抬着脑袋,通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瞧过来,看着师烟烟如今半是无奈半是冷淡的侧颜。
总觉得,她家小姐,好似变了不少。
不只是刚刚制服两个侍卫的功夫,而是从头发丝到脚趾头的那股暗暗的气势。
就好像,就好像,是大将军一样。
对,就像大将军,威风凛凛,不容逼视。
她抽噎得打了个嗝,缓了缓才可怜兮兮地开口。
“小姐,你是不是有新丫鬟,所以忘了我了?”
不然,怎么这么久才来救她。
这句心里的话,到了嘴边,她终是没敢说出来。
圆圆的眼睛酿出了一汪水,仿佛只要师烟烟说“是”,那眼泪水马上就要滚下来。
师烟烟看着她又脏又乱又红又紫的小脸——
记忆中,她脸还是有些圆的。
如今,真的是尖削了不少。
内心,有些微动。
这小丫头,分明和前身一样,在最痛苦的时候,祈盼着最亲的人能来解救自己。
前身盼望着她的将军爹爹,而这小丫头,盼望的是她的小姐。
只是,一个没能盼到。
一个虽然受了些苦,但至少,运气要好上一些。
见她眼中毫不掩饰的丝丝委屈,师烟烟伸手,顺了顺她头上的杂毛。
声音平静,好似一切皆是云淡风轻。
“在这将军府里,哪里还有别的丫鬟,愿意去影烟阁伺候我?我虽是来晚了,不还是来了吗?”
而后深深地锁住小陶微颤的视线,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双眸中的潮涌,缓缓退去。
小陶觉得,心中的委屈,一下子被抚平了!
因为她瞧见了,她家小姐漫无边际的冷清中,那一抹微不可见的温柔。
她就知道——
她等的小姐,终会来救她。
“还能走吗?咱们回去。”
小陶乖顺地点点头,一副唯小姐马首是瞻的样子。
师烟烟看她行走无碍,也就放了心。
经过杂乱的柴堆,看到那颗默不作声的脑袋,眼里的冷光射出。
她刚刚好像听见,小陶说他们想对她用强?
将军府的下人,真是疏于管教。
婷兰这个女“主人”,当得不太称职呐。
外面的那条狗腿,已经被自己折断。
里面的这条,想想也是不必留了。
正好,凑上一对。
师烟烟提起旁边的那把砍柴刀。
刀锋微钝,不过不打紧,钝刀砍肉,才更带劲。
掀开他身上一块块的木柴,师烟烟只手握着柴刀,在他两条腿上来回比划。
刀下的人吓得瑟瑟发抖,连声告饶。
“小姐,小姐你饶了我吧,我也是听命行事啊!”
师烟烟手下不停顿,嘴上却平淡回道:“哦,是吗?听谁的命?”
“这……”那人声音一顿。
被师烟烟手上的柴刀轻轻一蹭,吓得不管三四五六七,立即大声嚷嚷。
“是夫人,是夫人说这丫鬟私偷府中财物去换银两,这才叫我们拿下,打她一顿!”
再后面的话,他不敢说,怕她更怒。
正文 第11章 走过最深的路,是套路
师烟烟心下鄙夷,这二姨娘管教得真好。
人人都喊她夫人,她婷兰是将军府的夫人,那她师烟烟的娘又是什么?
那侍卫刚说完,旁边的小陶气呼呼呛道:“你胡说!我根本没偷东西!我把小姐给我的玉簪送去给二姨娘,她手下的丫鬟见了,非说我是偷的,还不听我解释,小姐你当时又出府去了,她们不由分说把我捆起来就是一顿毒打,明明就是故意污蔑我!”
指着柴刀下的侍卫,小陶气得面色通红。
她一脸焦急地看向师烟烟,“小姐,那簪子,明明就是你让我送去给二姨娘的啊!我再大的胆子,怎么敢偷夫人的遗物,小姐,我是冤枉的!”
师烟烟何曾不知道她是冤枉。
小陶所说的玉簪,正是前身交给她,让她送去婷兰那儿。
只因婷兰对她诉苦,将军常年在外出征,她不能陪伴两侧,就连睹物思人都无物寄托。
府里的人都知晓,自师烟烟她娘离世之后,将军从不曾去过浅兰苑。
婷兰那儿,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将军贴身的东西。
将军的东西,除了必备衣物,其它都在师烟烟她娘以前的院子。
全府上下,除了将军自己,不过就是师烟烟,能偷偷溜进去而不被罚。
师烟烟一直相信婷兰,不忍她伤心,便去她娘院子偷了根玉簪,送去给婷兰。
那支玉簪上,刻了一个“夜”字,正好遂了婷兰的意。
师烟烟回想过往,不由暗骂傻白甜前身。
专业坑娘,偷她的娘的东西,去给头恶狼。
婷兰如此“用心良苦”,师烟烟走过最深的路,就是她亲亲二姨娘设计好的套路。
心下一憎,急需发泄。
挥着柴刀,一转刀身,刀背结结实实地,“哐啷”一下,砸在那侍卫的狗腿上。
以她现在的怒气,这钝刀锋都能劈开山咯!
到时候咔的一声响,劈出一地肉渣渣,还不得吓晕小陶那小丫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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