雍容华贵,好似“当家主母”,配得上她如今在府里的“地位”。
母女两个的日子,显然过得比她这个将军嫡女,要好太多。
瞧瞧师烟烟她自己,哪里有她们这样的一身行头。
且看两人面色复杂地盯着师烟烟,隐有不可置信和咬牙切齿。
熟知微表情的师烟烟,已经读懂了她们的内心。
此刻正在说:你怎么没死。
师玥儿最先憋不住,高傲地张口就喊:“你怎么回来了!”
请注意,这根本不是疑问语气,而是质问感叹语气。
师烟烟正在调整面部肌肉,想着用怎样的软蛋表情,显得自己更好欺负。
她娘却当先扯了扯师玥儿的衣袖,让她闭了嘴先别说话。
婷兰袅着身子上前一步,状似慈爱地看着师烟烟,担忧问道。
“烟烟啊,你这一个多月上哪去了?我和你妹妹,都十分挂念你!你出门这么久,怎么也不捎个信回来,好叫我们放心!”
得,师烟烟看她俩这一搭一唱的架势,心下冷笑。
她一个闺阁女子失踪月余,怎么到她嘴里,就变成了任性出门,还不打报告?
还活生生叫她担心这么久,天可怜见!
挂念哟?这个词怎么听着这么犯恶心?
不行,得绷住,软弱的鹌鹑样不能崩。
既然大家都站在这戏台上……
看戏,不如演戏。
演戏,不若大家一起飙戏。
师烟烟整理表情,立即露出一副呆萌好骗的样子,正是之前的师烟烟专属傻白甜面谱。
懵懵懂懂,又暗含委屈、满心孺慕地看着她的亲亲二娘。
“二娘,我被乱民挤散了,不知逃到了哪里……找了很久,才找到回家的路!这一路,我……”
不再说下去,拉着自己身上露出来的破烂里衣,使劲揉了又搓,搓了又柔,甚是可怜。
婷兰和师玥儿两人相视一愣,皆是不可置信。
师烟烟她被乱民挤散之后,不是应该……
怎么还逃到别处,自己回来了?
话到嘴边,又缩了回去。
婷兰想抬手摸摸师烟烟的脑袋,状似安抚她,做做样子。
师烟烟却不动声色地低下脑袋,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喃道:“二娘,我许久没洗澡呢,身上脏,头上兴许还有前几日落下的鸟粪……”
婷兰立即闪电般地缩回手,有些尴尬地假笑。
“烟烟啊,你到底去了什么地方?府里的侍卫都快把荆都找遍了,也没见着你的人影,我这心啊,是日日七上八下,就怕你有什么万一……”
“是吗?”师烟烟双眸含着雾气,声音微哑,“烟烟一直在等二娘和爹爹来寻我啊,可是……”
一副欲言又止、要哭不哭的样子,简直见着伤心,闻着落泪。
那张要垂泪都极美的脸,看得师玥儿恨不得上前给她撕烂了!
师烟烟这个蠢蛋,别的她师玥儿都不嫉妒,就这张脸,让她恨了又恨!
师玥儿的怒气快要憋不住,功夫火候比之她娘,要差上许多。
看她快要爆了,师烟烟演得更是来劲。
就盼她赶紧撕破脸!
毕竟,自己也没多少耐心,跟她们装太久的鹌鹑!
如今自己这副软蛋脸,她也觉得怪恶心的!
婷兰想了又想,终是叹了口气,语重心长道:“烟烟,二娘知道你是个乖孩子,你爹将你交给我照顾,是我没看好你!”
紧盯着师烟烟欲哭的可怜模样,她装作于心不忍道:“我呀,就不该让你随意出府,这没想到,好巧不巧,遇上骚乱,害你吃了这么多苦!烟烟,这流落在外一个多月,你,你有没有?”
婷兰似乎对接下来的话难以启齿,看着师烟烟欲言又止。
师烟烟十分配合地红着眼圈回了一句:“有什么?二娘,你想问烟烟什么?”
像似下了老大决心,婷兰一脸不忍,“烟烟,你就和二娘说实话吧!这一个多月在外颠沛流离,你是怎么过来的?你相貌可人,难免不被……你,到底有没有被人欺侮了去?”
终于问到重点了,师烟烟暗自发笑。
低垂着头,装作没脸开口。
师玥儿见她那样,立马接过话茬,带着拙劣的诱骗。
“你就说吧!你被乱民挤散到了哪里?干了什么?你这样子,穿得乱七八糟,像什么鬼?你说,是不是被人抢了?是不是失……”
还待说出更难听的话,却被她娘一个眼神瞪了回去。
只好不甘哼道:“我又没说错,你看她那样子!分明就是和男人……”
“你个死丫头,说什么呢!谁敢对咱们将军府的小姐,行不轨之事!不要命了吗!”婷兰状似喝止师玥儿的粗鲁之言,却也将自己心中所想,吐露了出来。
不轨之事?师烟烟低垂着的眼帘射出冷光。
这对母女,是想她赶紧承认她未婚失身已非完璧,好叫人笑掉大牙,顺带鄙视她是吧?
以后,将军府拿得出手的小姐,就只剩她婷兰的女儿,师玥儿了?
“娘——”师玥儿撒娇地拉着她娘的袖子,随即指向师烟烟,有些幸灾乐祸,“你不知道,我刚从大街上回来,外头都在讨论,她和她的女干夫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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