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闷头在里面跟着砍,后来发现不对,我把衣服一脱跳进了月湖,公安把大家都拘走了,才知道那天死了几十个人,那年头,又没有DNA,公安也懒得管,就认定我死亡了。”
薛耀华喝口酒,“我本来是想回来来着,可是参与茬架的,都进去了,那年严打,好家伙,判死刑的都有十几个,少的也是二十年,你说我还敢回来吗?”
他朝方芷兰靠近了几步,低声说道:“后来,我就去了川省,大地震那年,我运气好,活了过来,就冒充了个死人。”
“这些年我在粤省做生意,开了家金融公司,只是心里还想着我们当年,我是个混账,没让你和孩子过过好日子,把我爹留给家里的买卖都霍霍了。”
他一把抓住了方芷兰的手,“本来,我也没脸回来见你,可是……我看你和孩子都上了新闻,才知道你们过的不好,我就有了勇气,想回来找你!”
方芷兰愣住了,看着眼前的薛耀华久久说不出话。
她从小家境不好,爹死的早,娘顶职当了装卸工,每天干的是男人的重活,苦熬着送她读了高中。
靠着一张清纯的好相貌,她在高中极受欢迎,那时,她可看不上木讷丑陋的江风平。
嫁人就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,她娘好好一个地主家的小姐,嫁了个莽汉,生生被生活搓磨成了豆腐渣。
当然,江风平也是有用的,他成绩好,能给她补习。
那时江风平胖得跟肥猪一样,学校里谁都瞧不上他,方芷兰的一个微笑,几句软语,就成了江风平再也忘不掉的白月光。
那个时候,薛耀华就是学校的白马王子,他长的俊美,父母开了家饭庄,大鱼大肉管饱,更重要的是,薛耀华不仅出手阔绰,嘴巴更是跟抹了蜜一样甜。
这样一个家境好,长的好,又会来事的男人,就是方芷兰一眼瞧中的金龟婿。
当她如愿以偿的嫁给薛耀华后,倒也过过几年好日子,她是饭庄的少奶奶,高中毕业就在家里安享清闲。
可惜好景不长,公婆身体不好,没几年就去世了,薛耀华染上了赌博,一掷千金,不仅把家里的饭庄输了出去,还掏空了家里的钱。
那几年,方芷兰担惊受怕,就怕债主上门追债。
家里被薛耀华刮了个一干二净,她只能抱着孩子出去工作,偶然一次遇到了江风平,才发现他瘦了,读了大学,留校成了大学老师。
瘦下来的江风平风度翩翩,温文尔雅,看她的眼神满是同情与怜惜。
她向他诉说自己婚姻的不幸,他告诉她自己多年无子的煎熬,和妻子没有共同话题的苦闷。
江风平甚至默默资助着她,他说,她是他的红颜知己。
得知薛耀华死了,她痛哭了一场,却立马想到了退路。
她绝不要像她娘那样做寡妇,孤儿寡母苦熬着,没享受过几天好日子就撒手人寰。
她要去找江风平,她知道,他不会不管她的。
想起丈夫,方芷兰一下子清醒了几分,她抵着薛耀华的怀抱试图推开他,却被男人强压回了怀里,“一日夫妻百日恩,何况我们做了那么久的夫妻,想想小颜,想想我们的儿子!”
方芷兰顿时如触电般颤了起来,她惊声尖叫道:“小灏不是你的儿子!”
“是吗?”
薛耀华笑了,他单手揽着方芷兰,另一只手点亮手机,“芷兰,你是知道我的,我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!”
“你看这是什么,亲子鉴定书。我去了小灏的大学,他长的很好,很像我,性格也好,我不过问问路,他就热情的带我在学校转了一圈。”
“一根头发,足够我做亲子鉴定了!”
方芷兰如遭雷劈,她知道,她隐瞒多年的秘密,终于还是被戳破了!
当年,和江风平在一起没多久,她就怀孕了。
但她不知道,孩子究竟是谁的。
但好在,江风平相信孩子是他的。
庆幸的是,江风平和薛耀华都是A型血,小灏也是。
方芷兰一直不敢求证,小灏究竟是谁的孩子,那是一个潘多拉的魔盒,一打开就会给她完美的生活带来无数灾难!
但下意识的,她在儿子读高中时以国外教育更先进为由送他去了英国。
她不敢向任何人吐露她的不安,当小灏也沉迷赌博时,她甚至不敢确定那是不是因为那该死的遗传。
如今一切被薛耀华戳破,方芷兰如坠冰窟,打着牙战问道:“你……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“你们在干什么!”
醉醺醺的江风平推开门,却没想到会看到妻子和一个陌生的男人抱在一起,当男人抬起头时,石破天惊,江风平一眼就认出了他。
“薛耀华!”
这个他高中时代最大的阴影,早该下了地狱的男人,正大大咧咧的坐在他的沙发上,抱着他的老婆。
“该死!”
薛耀华低咒了一声,江风平怎么会突然回来。
他观察了半个多月,江风平每天都早出晚归,为了贷款忙得焦头烂额,现在还是中午,他怎么就回来了。
薛耀华这次找上门来,自然不是他说的那么好。
他确实逃去川省冒名弄了个身份,但去粤省后,却混得一败涂地,后来还是被一个富婆包养才过上了几年好日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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