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像…有那么一丢丢的印象?
正在这时,早起去集市买菜的郭婶慌慌张张的赶回了四合院。
“坏事了。坏事了,掌柜的在皇宮遇到了歹人暗杀。”
“什么?”苏婉清一愣,难以置信的出声,声音是自己都没想到的紧绷。
“大街小巷都传遍了,说是顾家长公子在御花园为女皇挡了一刀,受伤极重。”
“有小道消息说,侯府的当家主夫在凤君面前哭求,想将顾怀宇带回侯府疗养。这主夫哭的情真意切,顾府也算是救驾有功,凤君推脱不去,这才刚脱险,又匆匆将掌柜的送出了宫。”
“哪曾想到,一回去,就高烧不断,病情反复。要我说,这主夫就是不安好心。”
“可有去侯府问过怎么样了?承玉有没有告诉你,怎么能联系的上他?”
“这,一直都是承玉他过来,我从来没有找过他啊。”
“侯府现在戒备森严,太医进进出出,我刚刚递了银子想打听打听,门房也不搭理。现在正是风口浪尖,谁都不敢轻举妄动。”
此时此刻,苏婉清才意识到自己有多闭目塞听。
在皇权集中的时代,阶级门槛足以让人寸步难行。
“我出去看看。”
苏婉清一脸严肃,隐隐有种不容违逆的气场。郭婶本想规劝她别着急,先把饭吃了,却下意识的点了头。
苏婉清凭借着印象走到了侯府前,只见大门紧闭。
眼见着一个试图递银子的人,被门房撵走了。苏婉清皱了皱眉。
这可就难办了。
此时就体现了轻功的便利,脚尖点地,即可跃入这高门大院。哪像疾风咒,不仅需要借力外物,还只能直来直去,转个弯都要缓冲好久。
苏婉清正倚在石狮处踌躇,就见到有顶轻便的轿子正向这边快速的移动。
轿子上面的人没下来,就有人从府里走出来迎了上去。
“王御医,你可算是来了。”
“顾公子的情况如何?”
“已经处理了伤口,可是高烧一直不退。”
“领我去看看。”
“劳烦御医了。”
这人定是前来给顾怀宇诊治的。
心念一转,苏婉清施了隐身咒,跟在了药童的身后。
因为害怕门房将门合的太快,她紧紧的跟着药童,却不慎踩了药童衣服下摆一脚。
药童一个踉跄,差点跌倒。
“怎么冒冒失失的,规矩都白学了?”王御医不快的训斥了她一句,觉得失了礼数,也丢了面子。
药童唯唯诺诺不敢反驳,只是奇怪的回头看了一眼。怎么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背后跟着自己。
隐身咒的有效时长只有一刻钟,以苏婉清现在的能力,短期内再使不出第二次。
小侍在前面领路,左转右绕,宛若迷宫。苏婉清心急如焚,再这样下去,还没见到顾怀宇她就要暴露了。
隔着假山,苏婉清看到洛冬青正从一个屋子里走出来,眼睛肿肿的,像是刚哭过。
她不再紧跟在药童的身后,而是如闪电一般,向着房间冲去。
刚巧在最后一个侍从出来,门帘落下之前,冲进了顾怀宇的房间。
她的脚已经露了出来,接着是小腿。想到接下来御医还要进来诊治,她利落的趴在地下,钻进了床底。
王御医给顾怀宇把了脉,对着侍在一旁的灿月说“长公子的境况不是很好,伤口怕是感染了,这样,我开两副药,晚间和凌晨的时候各用一次,我明日再来诊断。”
“有劳太医。”
灿月遣了侍从前去抓药,又轻手轻脚的将门给带上。
这煎药一事,若是他不亲力亲为,很难放心。
房间内的光线逐渐暗淡,苏婉清从床底蹭了出来。
掸了掸身上的灰尘,刚想将不算太脏的手,搭在顾怀宇额头试试温度,就见他睁开眼睛,眼神锐利。
苏婉清有些被摄住,说话都不利索了“你,你还好吧,听说你受伤了,我来看看你。”
顾怀宇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。
“不好,伤口很痛。”
第22章
“你怎么那么不小心,”苏婉清忍不住数落“女皇身边没有其他人吗,凤君不成还有小侍,你肯定不是离得最近的,怎么上赶着冲锋陷阵。”
顾怀宇轻笑,也只有苏婉清能将忠君爱国四字弃之不顾后,言辞凿凿还理直气壮。可现实本就如此,无所求谁会拿自己的身体当儿戏。
“不过是求仁得仁。”他听到自己这样说
苏婉清一惊“什么意思,你是故意的?”
“是啊,故意的。”顾怀宇直言不讳。
直面危险的时候,逃生是本能,连凤君都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,他怎么可能义无反顾。他有所求,女皇不是不知道,但有时候不遮掩自己的欲望,反倒更加真实。
寂寞宫廷,白骨堆砌的高位,当权者身边围绕的形形色色的人,谁又真是无欲无求?真心不重要,重要的是忠心,危急关头,有人挡刀,这就够了。
满足能满足的,换得想换得的,再没有能比等价交换更让人放心的东西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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