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要这样做呢?”孙夫人飘在高处,声音说得又轻,又缓,又痛。
“我爱你呀,你为什么要管别人呢,这些日子你和我相处不开心吗?”孙良如同困兽在呜咽“他们这些人活生生的逼死的你的时候有考虑过你的感受吗?下来吧,夫人。”
“如果你觉得这对你来说太沉重,我有办法让你忘记这些记忆,你什么都不需要去想,什么都不需要去做,你只是我一个人的孙夫人。”
可是他做不到啊,孙夫人流着泪脸上却带着笑,他看向孙良,轻轻的说“你走后,我每天都在扳着指头想你。我等着你骑着高头大马来娶我,我相信你一定会实现对我的承诺。”
“所以那日,我拼死抗争,我想你回来的那一天,可以坦坦荡荡的站在你的面前告诉你,蒲草韧如丝,磐石无转移。”
“现在我回想起了这些记忆,我觉得真好啊,那个时候我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。你回来了,你带着对我的承诺回来了,我坚持的是对的。这样的记忆,我怎么舍得去忘记。”
“我痛过,我也爱过,我觉得值得。妻主,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,但是,也放过其他人吧。”
刚刚从密室中被老夫人解救出来的苏婉清与顾华宇,就看到孙夫人像一道迅疾的闪电,窜回殿内,猛的扎进了往生镜中。
整个身体先是被往生镜吞噬干净,很快又化成了无数的星星点点。纵马前来的孙良,身子一软摔在了金银殿外。
完了,一切都完了。
他整个人踉踉跄跄的扑倒在往生镜上,双手在镜子上乱摸着,最后发现什么也无法挽回。才压抑的哭泣“你总想着其他人,可为什么不也想想我呢?天大地大,让我如何去找你?”
孙良没有生气没有暴怒,即使这一刻,拥着镜子的她,说话声音也是轻轻的。不能大声,要温柔,说好了要永远对他珍之敬之。夫人没有错,错的从来都是她。
苏婉清看着眼前的一切,只觉得老妇人有一句话说错了。
她说,自己的公子,性子柔软,唯有在爱情面前,才刚强了一回。可惜了,她照顾孙夫人这么多年都不知道,其实,他除了在爱情面前,在任何大是大非面前,都拥有自己的底线。
这样的人从来不是刚则易折,却始终在坚守本心,那颗,至纯至真至善的赤子之心。而这一点,无论是对疯魔前的孙良,还是疯魔后的孙良,应该都有致命的吸引力吧。
那些向外飘散的星星点点,如同春风化雨,融入到了金银城内每一位百姓的体内。
他们感到自己的身体重新变得强壮有力,他们难以置信的看向彼此,摸着对方的脸,能够感受到真实的体温与肌理。
这是真的吗?这是梦吗?
“爹爹”,人群中传来了一个孩子稚声稚气的声音,“这串糖葫芦是酸的。”
第73章
一切都尘埃落定后,苏婉清与顾怀宇出了金银城,一路向着大海而去。
在金银殿内眺望的到的大海,看似近,实则远。
苏婉清与顾怀宇,整整走了半个月,才摸到海的边际。
在此处,天空与大海交相辉映,呈现出粉蓝紫黑色,白沙松软,里面埋藏有珠贝和银螺。
此时已是深冬,海面上一片寂寥,并无船只。
苏婉清紧了紧披在顾怀宇身上的斗篷,自己也往手心里呵了口气,忍不住的搓手跺脚。
海风中带着腥臭味,按理说冬天不适宜出海,苏婉清的脸被吹到变形,后脑勺也有些疼,但是这大海她不得不来。
之前她觉得金银殿的装饰有些现代,就向老妇人打听了一下。
原来,这金银城靠海,海上总会吹来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,金银城内的人早已习以为常且常常物尽其用。
如果这还算正常,那么,当苏婉清看到金银殿内悬挂着的一幅画时,就可称得上是大吃一惊了。
马生金翼,脚踩祥云,可不就是她的白夜兽?
她断定,这片海域是时空分界点,而那些从海上飘来的奇奇怪怪的东西,是时空垃圾与时空碎片。
因而,无论如何也要来这里走一遭。
“看,那边有个码头,我们过去看看。”
卸货的木板被铁链锁着,漂浮在海面上,码头的木桩深埋在水里,隐隐可见青黑色。码头对面的不远处有一个小木屋,穹顶之下,唯有那出,亮着昏黄的灯光。
“有人在吗?”苏婉清敲了敲小木屋的门,“可有船家愿意陪我们出海?”
木门应声而开,苏婉清看到了一位老叟,一身蓑笠,手提灯笼,瞧着正准备出门。
“老人家,你这是准备出海吗?”苏婉清向那老人问询道。
可是,老人眼角眉梢都没有动一下,自顾自的往前走去。
老人在码头解着捆绑着船只的麻绳,而苏婉清就像狗皮膏药一样跟着他东转西转。
他有些不耐烦,又似乎很久都没有说过话了,开口时,嗓子有些粗哑,“不要再跟着我了,你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的。”
“老人家,您是不是误会了”,苏婉清笑了笑“我根本没有想要的东西,你话里的得到又作何解?”
“难道你们不是为了燕鲤而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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