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等宫女_筑梦者【完结+番外】(1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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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庄姨。”荀真从善如流地唤了一声。

  荀真一直送着庄女史离去,临离去时,庄女史看了看四周没有尚工局的人时,方才小声道:“荀真,我能给你的报答不多,只能赠你几句话,别小看了任何人,不然会连翻身的机会也没有。”

  “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
  “丫头,你真的以为这件事就是表面看起来那般?”庄女史的眼中突然有了一股怨气,“当然我的疏忽与自傲更是要不得。”

  荀真听到她这一句带着恨意的话,突然打了个冷颤,炎炎夏日里竟觉得那gān了的衣裳又开始湿了起来,回头看了看尚工局,竟觉得在夏日里泛着寒光。

  远处的二楼之上,同样有人看着庄典制走出去。

  “尚工大人,此事颇有蹊跷,难道就这样不了了之?”比许悠年龄稍长的司级宫女皱眉道。

  许悠的目光转向一旁的红柱子后一闪而逝的人影,冷笑道:“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?若是深查下去,尚工局只怕会有个天翻地覆,所有人都脱不了身。”

  “庄翠娥还是可惜了,她那手刺绣功夫不比别人差,只是野心写在脸上,这才被人暗算了去,只怕接下来为了这空出来的典制名额,尚工局又要有一番争斗了。”

  许悠抬头看了看天空不做声,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,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。

  夜晚,吕蓉回来的时候,听说了白天的事qíng,急道:“真儿,怎么这么惊险?那种qíng况下,你gān嘛为我担着?”心里是又急又感动,抱着荀真连连道谢。

  荀真笑道:“蓉蓉,在这宫里,你就是我最亲近的人,我又怎能推你出去送死?对了,你还没给我说说你家里人的事qíng呢?”

  吕蓉的心里觉得暖和得很,从这一刻起,她吕蓉为了荀真可以上刀山下油锅,感谢之qíng会永记心中,抹了抹泪水说起了家人的事qíng。

  荀真一边做绣工一边听她手舞足蹈地说话,时不时cha上一两句话,气氛正好时,她突然道:“蓉蓉,你下回不可以如此粗心大意了,怎么能连绣样都描错了?”

  吕蓉的嘴顿时张大了,“我没有啊,庄典制给我的图就是那样的,我回去找给你看。”说完,赶紧下炕回自己屋里寻去。

  某一个yīn暗角落里,于如艺一脸紧张地看着莫华依,“华依,这张图我已经jiāo回给你了,不会牵涉到我吧?”

  莫华依拍拍她的手,安抚道:“如艺,你怎么胆子那么小?这样你还想找荀真报仇?一点小事也担不了,将来如何办大事?我若是得了机缘必定少不了你的好处,将来还愁没有机会找荀真的麻烦?”

  于如艺也不是傻瓜,典制的位置空了出来,不管升谁,掌级宫女的位置必定要空一个,能坐上这个位置的人肯定是莫华依,她还有个当司制的姨母呢。想到这层关系,她的心里安定下来。“你说过的话可不能忘,要不然被查出是我暗中调换了吕蓉那个笨蛋的图纸,那可就不得了了。”

  “放心。”莫华依笑着捏紧手中的图纸,只要一销毁它,那就什么证据也不会留下了。

  第十四章 特殊赏赐

  “你说图纸不见了?”许悠看着深夜往她这儿来的荀真与吕蓉,挑了挑眉问道。

  吕蓉急得要哭般看了眼荀真,跪下道:“尚工大人,为淑妃娘娘所绣的香囊真的不是我大意,而是按庄典制所给的图纸绣的,现在我回头去找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了,这才不得不来向尚工大人说明一切。”

  “尚工大人,这事qíng看来也不是庄典制一人的错,属下……总觉得背后还有人,若不是因为蓉蓉的图纸不见了,属下也不会如此猜想。”荀真道。

  许悠起身轻踱至窗外,看着黑夜中半明半灭的灯火,半晌后,才转身道:“这事qíng往后你们两人不要再提了,吕蓉,你赶画一幅图出来jiāo回去存档。”

  “尚工大人?”荀真不服。

  “荀真,记住我说的话。”许悠的表qíng一冷,放重了声音。

  “可是……”

  “没有什么可是,庄翠娥会有今天是她自找的,别让这两年我在你身上费的苦心付诸东流,夜深了,回去吧。”许悠不再搭理她们,下了逐客令。

  荀真还想再说些什么,不过看到许悠的冷面孔,这才与吕蓉敛衽行礼告退。

  回廊上,吕蓉侧着脸不解道:“真儿,那庄翠娥也不是什么东西,你怎么还为她出头?你可别忘了少时我们可挨了她不少板子?”

  荀真却道:“蓉蓉,不是我想为她出头,我只是怕……”怕什么呢?这话她又不好说,如果现在尚工大人肯彻查,也不怕他日此事再引来祸水,谁知尚工大人却是按下不发。

  “真儿,我看你这回真成了惊弓之鸟,一点风làng都经不起,放心好了,尚工大人又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?”吕蓉依然笑嘻嘻地挽着荀真的手,“走,到我那儿吃点心去。”

  荀真轻弹吕蓉的额头,“整天就知道吃。”反正此事也不到她烦,何不放开心?这么一想,她又轻松起来,在这回廊里与吕蓉有说有笑地走着。

  许悠仍站在窗前看着那黑夜不知道在想什么,突然门框“咿呀”一声响了起来,颇为不悦地道:“不是让你们回去吗?此事休要再提……”

  “哟,好大的火气。”司徒尚宫倚在门框处笑看着她。

  “你怎么来了?”许悠听到这把声音,脸上的表qíng更见冷漠。“我以为你这会儿还在凤仪宫呢?”

  “来关心关心老朋友,不行吗?你这儿今天可是出了大事了。”司徒尚宫仿佛对许悠的冷脸视而不见,径自走进来坐到一旁的贵妃榻上,“怎么,茶水都没有一碗?”

  “想喝茶就回去,我这儿没有茶水招待你。”许悠会回绣绷前继续飞针走线。

  司徒尚宫这回却没有动怒,声音沉稳道,“许悠,我不是来跟你斗嘴的,你可知这件事不寻常?”起身走到她身旁,伸手搭在她的肩上。

  许悠的表qíng仿佛是被脏东西碰到一般,肩膀抖了抖,一脸不悦地站起来避开,“你是来传达皇后娘娘的旨意吗?是不是准备把我撤下?”

  司徒尚宫的眼中有着一丝恼怒闪过,她是洪水猛shòu吗?她许悠凭什么看不起她?一把冲上前去抓着许悠的衣领,“你就这么看不起我吗?许悠……”看到她眼中的厌恶,她愤而松手,深呼吸了一口气,“许悠,你明知道娘娘是不会撤下你的,尚工局虽然不若其他几局那么风光,但这个位置特别,只有你坐上去她是最放心的,一切为了太子。”在许悠的耳边轻语了几句。

  许悠不做声,只是漠然地站着,多少次在梦里都会梦到当年的事qíng,若是没有眼前这人使的计,当年她就会诈死离开宫廷,但现在这儿却有着她无论如何也割舍不下的牵挂,“你放心,转告娘娘,现在我会按兵不动的,既然大家的目标都是一致的,我也会睁只眼闭只眼。”

  “那就好,这件事尽量不会牵涉到你的身上……以及那个叫荀真的小宫女身上。”司徒尚宫派了颗定心丸。“不过对于手下你可得看严了。”

  翌日,谢司制借送衣裳为名到了冯贵妃所住的贵绮宫,在小宫女的引路下往内殿而去,看到冯贵妃正在心腹太监的服侍下喝药,此刻正拈着绢儿抹了抹樱桃小口染上的药汁,素手一挥,所有宫人都弯腰退了出去。

  谢司制把衣物呈上,“娘娘,已经做好了,请过目。”

  冯贵妃没有看上面的衣物,而是拿起衣物下的香囊闻了起来,那张有几分病态美的小脸上笑得万分妖娆,“是这味儿了。”

  “娘娘,此事若被许尚工知晓,只怕我会吃不了兜着走,更遑论染指尚工之位了。”谢司制提醒着。

  “你慌什么?此事还有本宫呢,一口吃不成大胖子,本宫自然有的是耐心。”冯贵妃脸上又恢复了平日常挂着的温和笑容。

  谢司制狭长的眼睛里光暗jiāo替,这个香囊事件里她也是受益者,起码没有了那个虎视眈眈的庄典制在背后盯着,她也可以暗松一口气,想到昨天侄女已经把图纸烧了,那就再也查不出是谁的手笔了。

  荀真正在描着花样的时候,突然有绿衣太监进来尖尖地喊道:“这儿有位叫荀真的女史吗?”

  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活,看向了荀真,这个太监是哪个宫里的?那态度还真是高傲。

  莫华依的脸瞬间“刷”白了,这不是七皇子宇文淳身边的苟公公吗?他找荀真有什么事?紧紧捏着手中的绣花针,小脸yīn得出水,恨不得将绣花针刺进荀真的身体。

  荀真赶紧起身,走到苟公公的面前,“公公,我就是荀真。”

  “哦,你就是尚工局的女史?”苟公公把拂尘甩了甩,微昂着头打量着荀真的长相,实在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,殿下怎么会让他给这个女史送赏赐?看到荀真的眼里也有疑问,咳了咳,“咱家是七皇子殿下身边的苟公公。”

  “苟公公好,七皇子殿下有什么事要吩咐奴婢的吗?”荀真一听到他提到七皇子,顿时就想到那天的qíng形。

  “殿下让咱家给你送来赏赐。”

  荀真愕然,给她赏赐?她还以为七皇子只是随口说说而已,来真的?顿时颇为好奇地看着苟公公。

  苟公公回头接过身旁小太监提着的小笼子,从里面抱出一只白色松毛犬,看到荀真的眼里有着惊奇与喜悦,清了清嗓子,总觉着这狗有损他的形象,可能与他自身的姓氏有关,“这是殿下赏给你的,以答谢那天你对他的提醒,你可得好好养着喽。”最后提醒一句,“这可是贡品。”

  宇文淳为了这份赏赐可是费尽了心思,想着若赏给她金银首饰她一介小宫女也戴不了,后来想到她纯净眼里的寂寞,这才硬是从贡品中要来了这只松毛犬,想着这小宫女应该会喜欢吧?

  荀真欣喜地接过苟公公手里的白色松毛犬,宫里只有主子可以养着活物,其他人是不准养的,“我……真的可以养它吗?”

  “苟公公,你不知道宫里的规矩吗?荀真只是小宫女,哪来的资格养宠物?”从二楼迈下的许悠板着脸道。

  “许尚工大人,这是殿下的赏赐,旁人不能拒绝的,而且殿下还说了,此狗的费用他会出。”苟公公看到许悠出现,微弯了弯腰恭敬道。“往后殿下每月会送纹银二百两给你养狗的花费。”最后的话已是对荀真说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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