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混蛋,你们如何将他激成这样的。”赶到的雨晰试着靠近长风也不能够,转头朝宇文泓怒道,尤其是目光扫过荀真之时,更是冷彻,长风就是为了她才会抛下她。
荀真一听也愤怒了,也冷然道:“我还没质问你,你究竟用什么方法将我哥哥弄成这样的?他的病症似乎加深了不少。”她想要冲上去抓住雨晰的衣襟狠狠地追问。
宇文泓却是将炸毛成小野猫的荀真双手捉住抱紧在怀中,提防着这雨晰。“你若是敢乱来,孤饶不了你。”
雨晰却是满脸震惊,这个女人居然是长风的亲妹?眼珠子转了转,她的眼睛了闪出莫明的光芒,只是远处“嘭”的一声巨响,又一名大汉撞到了一旁的巨石,立刻倒在地上。
雨晰也不敢接近长风,这样的长风她很熟悉,那一年带他回去时他就时常这样,只是后来得到了制住他的法子才能渐渐地控制住他的病症,从怀里小心掏出五枚细小的银针,对准长风的手臂,“咻”的一声飞去,祈求至少能有一枚打中他。
“你拿什么打我哥哥?”荀真忍不住喝问,虽然心里隐隐地知道这个女人是不会真的伤害她哥哥。
雨晰不理,只是两眼紧盯着长风看。
长风听到风中的响声,如熊瞎子一般挥了几次手,有几枚银针的亮光闪了闪立刻跌落在地,雨晰立刻又she出三枚,分三个地方she去。
长风的手挥了挥,其中一枚she进他的掌心中,高大的身子突然晃了晃,如喝醉了一般的步伐,通红的眼睛渐渐地黯淡下来,雨晰抢上前掏出一颗药丸喂进他的嘴里,然后chuī了一声口哨,顿时出现几名蒙面人,架起昏睡的长风踏着夜色快速离去。
“你回来,你要将我哥哥带到哪里去?”荀真yù挣开宇文泓的怀抱,去追那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哥哥。
宇文泓看到瑞统领想要去追,忙喝道:“不用追了,派人跟踪,看看能不能知道他们的老巢在哪儿?”
瑞统领脸色一沉地赶紧点头应是。
宇文泓这才转头看着小女人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长风离去的方向,大颗大颗的泪珠儿滚落,轻叹一声,脱下自己的披风披到她的身上,从身上揽她在怀,这一刻是真实的,自她失踪以来的焦虑不安,也在这一个怀抱里消失了,“真儿,别难过,你哥哥不会死的,那些银针上应该是啐满了最qiáng烈的麻药,只是让他暂时昏睡而已……”
荀真转头抱紧他痛哭失声,既有这段时日的委屈难过,又有兄妹重逢却不能相认的苦恼……宇文泓却是紧紧地拥抱着她的身子,伸手温柔地抚去她的泪珠儿,“好了,别哭了,我向你保证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,嗯?相信我。”
荀真这才轻轻地抽搐了一下,窝在他的怀里有几分萎靡不振,由着他抱上马背,然后他也跨上马坐到她身后。
“殿下,夜已经深了,我们是在此过夜还是赶回紫云县?”瑞统领上前请示道。
“回县里。”宇文泓道。
瑞统领朝属下吩咐了几句,然后才看向荀真问了几句安,荀真这才正眼看了看这瑞统领,这人不是上次给爷爷和父母收骨的几人之一吗?一番话说下来,这才知道上回宇文泓到羽林军视察的时候,趁机将之前的统领给撤退了下来,换上这个瑞统领,难怪他会这么信任羽林军,由他们护送,侍卫仅带了张三久数人。
“小姐安心,少爷一定会找回来的。”瑞统领笑道,久经风霜的他老脸上的褶子因为心qíng愉悦而舒展开来,顿时显得年轻许多。
荀真笑了笑,依恋地抱紧宇文泓的腰,是啊,有了哥哥的消息总比人海里瞎找要qiáng得多。“瑞统领,嗯,我也如此深信着,还有,您还是叫我一声荀掌制吧。”叫小姐毕竟太出格了。
瑞统领愣了愣,想想也该避嫌,从善而流地唤了一声,看了眼太子威严的侧脸,心中满是敬畏,虽然跟随太子的时日尚浅,却是见识过这位年轻太子的行事,再一想到近几日来他为了荀真担忧焦虑的神色,还有此刻他对荀真关怀备至的样子,即使是大男人,他的心里还是感动不已,“荀掌制,殿下一路上都担心得连饭也没好好用。”
宇文泓瞥了他一眼,要他多嘴,看到荀真心疼地捧着他脸看,柔声道:“没事,别听他瞎扯,若没吃饭哪有力气来救你?”凑到她耳边偷偷地吻了一记,“待会儿还要好好地抱抱你,真儿,自从被许悠硬拆开之后,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……”
听他越说越离谱,她的手在夜色中悄悄地掐了他一记,好在夜深沉了,而周围只有马蹄声在响,所以没有人注意到她绯红的脸色。
宇文泓的喉结动了动,轻笑出声,听来颇为愉悦。
荀真又靠回他的胸前,紧紧地抱着他,其实她又何尝不想他?初初开始时两人见不到面,她有好几夜都在chuáng上辗转反侧,翻来覆去都睡不着。
陶英知与江映两人在城门口等着,江映看了眼焦虑的陶英知,“老弟,我真的不明白你,那是别人的女人,你紧张什么?昨天夜里花了银两却什么也没得到,我都替你不值。”话虽然这样说,但他的心里却是高兴得差点手舞足蹈。
陶英知撇了一眼江映,“我在这儿等自然有我等的意思,你又在这儿gān什么?”这人真莫明其妙,赶也赶不走。
被她这样一呛,江映的老脸忍不住一红,夜色下微光中的他更见秀丽,忍不住暗暗吞了口口水,手痒痒地想要覆上去,最后按下自己龌龊的心思,“我这不是等着要巴结太子殿下嘛,老弟,你怎么不早说你认识太子殿下?这可是有钱都请不到的主。”
陶英知白了他一眼,“我只是有幸见过殿下一面,你以为我与他有什么jiāoqíng?”
“话不是这样说的,你与殿下没jiāoqíng,可你与他的女人有jiāoqíng。”江映忍不住道,话意酸溜溜的,好像打翻了醋酲子,“老弟,别说为兄的不提醒你,我见那女子虽说模样不大行,可还是顶有魅力的,xingqíng也是好的,太子对她的紧张大家有目共睹,为兄思来想去,也不得不为老弟担忧啊……”
“江兄,拜托你说一两句人话可好?”陶英知突然生气道,看到远处有大批人马奔来,遂起身急忙相迎。
江映也不甘落于人后,与陶英知并排而站。
城门“呼啦”一声在子时时分打开,紫云县的城门开关有时,从未在这个时候悄然打开,因县太爷被审查,这紫云县暂时由宇文泓掌控。
“荀掌制?”陶英知在人群里搜寻着荀真的身影,眼一尖地就看到她坐在宇文泓的马上,忙上前想要握住她的手,江映瞟到宇文泓不悦的眸子,一把将陶英知的手拉下。“老弟,我刚刚说的话你真的当成耳边风了?”
而荀真想要握住陶英知的手也被宇文泓抓回怀里,低声道:“说话就好,动手动脚成何体统。”
荀真不满地瞥了他一眼,回头朝陶英知甜甜一知,“陶哥,我没事,累你担心了。”
“没事就好,我还真怕你会出事呢?”陶英知笑道,刚刚差点忘了自己是男装装扮,所以险些铸成大错。
江映看了眼宇文泓正要命瑞统领准备客栈,遂上前笑道:“殿下,若不嫌弃,不如就歇在小民的江家大宅,如何?虽说小民的家中是民宅,可也比客栈舒服,再说现今已是深夜了,只怕客栈也来不及备下吃食,小民早已命家人备妥了酒菜,殿下以为如何?”若他家接待过未来天子,那真的是祖坟冒青烟了。
宇文泓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江映,不愧是这地方的首富,头脑转得真快,“那就有劳江公子了,只是我也不好bào露身份,你唤一声文公子吧。”转头询问荀真,“你以为如何?”
荀真看了眼陶英知,遂点了点头。
江映大喜,立刻从善如流地唤了一声,然后将陶英知也qiáng行地架往家中。
江家大宅,是紫云县当地出了名的建筑,有几百年历史了,江映虽有些小毛病,但却把自家的营生做得极好,若不是那坏名声,想要嫁他的女子多了去。江映是长子,只有一个妹妹唤江香。
深夜家中宅邸灯光闪亮如白昼,不知道这大哥又在弄什么幺蛾子?看到丫鬟两手空空地回来,不悦地自绣架中抬头,“做死啊你?我的夜宵呢?”
“厨房的人在忙,说是少爷吩咐了要赶紧做菜,所以各房的菜单子他们都不接。”丫鬟委屈地垂着手道。
“什么?”江香不高兴地撇了撇嘴,想到自家大哥如此待她,她的一口气就咽不下去,父亲故去了,这兄长当家却是越来越糊涂。“不行,我得去看看他招待些什么客人?居然都子时了,还要忙着做菜招待,这客人好大的架子。”提起裙摆就往大门处奔去。
在临近大门的时候,看到母亲娘家的徐表姐也出了来,遂瞥了她一眼,“表姐深夜不睡,也出来凑热闹?”
徐表姐名唤子蓉,年方十七八,正是当嫁之际,只无奈家道中落,所以才寄居在亲戚家,素日里也是知道这表妹的脾xing,遂淡道:“看表哥繁忙,我只是看看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,表妹别误会了去。”
“我有什么好误会的?你再怎样费尽心思也嫁不成我哥,虽说我娘属意你,可我哥却一直没点头,表姐,我知道徐家的日子难过,可你也不能就此攀上我江家?”江香不屑地道。
徐子蓉咬了咬唇,不与江香一般见识。
江香轻哼了一声,抢先一步往正堂而去,一进去,里面热闹非凡,只随意一瞄,她的目光顿时如飞蛾看到那火般,定定地看着全场中惟一散发出贵气的男子身上,这个男子长相十分的俊美,但这在这周身的贵气中,极易令人忽视,她的一颗心跳得飞快,自己偷看的才子佳人的小说中chūn心萌动就是这种感觉吗?
宇文泓感觉到自己被人紧紧地盯视着,脸上顿时不悦,两眼狠厉地看了看那一身富家小姐打扮的女子,看来是江家的女眷,怎么如此不知礼节?正要呵斥。
徐子蓉却是瞄到宇文泓不悦的神qíng,急忙扯了扯江香,让她赶紧回魂,紧盯着一名男子瞧是极其失礼的行为。
江香这才回过神来,推开徐子蓉,巧笑俏兮地上前大家闺秀一般屈膝,“哥,家里来了贵宾,怎么不向娘通报一声?”
江映这才发现自家妹子进了来,真是糊闹,怎不知道要避嫌?不悦地看了一眼她,互相介绍一番之后,这才淡道:“娘已经睡下了,她身子骨不大好,我也不好去打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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