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等宫女_筑梦者【完结+番外】(15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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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王颖尚仪拱手道:“贵妃娘娘,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?许悠不像是会做这种事qíng之人?”

  李梅儿尚食也援声道:“娘娘,奴婢却不这样认为,荀真潜逃了,定饶她不得。”上回香囊事件时,她的侄女赔上了一条鲜活的生命,而她尚食局的宫女也尽数殒命,惟独这荀真逃过一劫,心下早已是忿恨不满久矣。

  就在一群人争论不已时,冯贵妃已经是准备向温太医这皇后的走狗发难了,“温太医……”

  而就在此时,那被莫华依拿捏着手的女子,那半垂的秀发微微甩到一边,声音很是嘶哑,“莫掌珍,你凭什么说我是假的?我是尚工局的掌级宫女荀真,如假包换,看来你是真的不怕这痘疹,那就与我一道做伴吧,庄翠娥死了你可知?我一个人正孤单着。”

  莫华依被这声音一震,不可置信地回头,方才看清楚那火光中脸上长着痘泡的女子,虽然不若平日的样子,可那脸形,五官,依稀可辩得出就是荀真本人,只消一眼,她就惊恐起来,大声尖叫,想要甩开荀真的手,“啊——”不要,快点放开她,这张脸太可怕了。

  荀真却一把抓紧她的手,慢慢地起身爬到她的身上蹭了蹭,“华依,我现在才知道你是如此关怀我,居然不怕我的病,前来给我做伴,太好了,你可知我感到得要死……”一把揽住她,声音越听越有荀真的味道。

  莫华依却是吓得连连尖叫,太可怕了,两手狠狠地去推她,“不要,不要,你不要靠近我,荀真,你快松手——”

  荀真却是越抱越紧,她越是挣扎害怕,她就越是不放手。

  在莫华依看不到的地方,她脸上的笑容就越大,心道:莫华依,你不就是要陷害我吗?还不惜放火害人,好啊,这次我就成全你,先将你吓个半死,再跟你清算这笔账。

  冯贵妃听着这莫华依声震耳膜的尖叫声,脸上更见不耐烦,完全没有要解救莫华依的意思,转身即走,居然会上了莫华依的当。

  “不要——啊——你不要过来——”莫华依的尖叫声在山里回dàng,更是让人听闻心酸不已。

  最后是华丽丽地晕倒了。

  荀真这才松开手,任由她跌到地上,许悠上前不忿地踢了一脚莫华依,“起来,莫华依,你装什么死?”

  莫华依却是动也不动,如一条死鱼瘫在地上软绵绵的,最后许悠让人将她抬了下去。

  因为那间糙堂被火烧了,荀真只好住到温太医让出来的糙堂内。

  许悠却是急着一把抓住她布满痘泡的手,喜极而泣道:“太好了,你平安无事回来了,你可知我有多为你担心?对了,你怎么赶得及到这儿来,我还以为要再拖个两日内呢?”

  荀真看到许悠如慈母般的眼神,心下一动,“尚工大人,太子殿下那边的事qíng一完,我就赶到这庵堂来,既然我是出宫养病的,那回宫自然也得是从这儿回去,不然就落人口实了,没想到却赶得及时,正好与那替身换jiāo换身份,不然就要被人揭穿了,这段时日让你劳神了,都是属下的不好。”

  “这哪难怪你,都是被宫里的那起子小人给盯上了,你能平安已经是万幸。”许悠拍拍她手道。

  温太医进来道:“荀掌制,这痘疹你还须再装个两日才行。”

  “我知道了,温太医。”荀真笑道,这次也靠这老太医做掩护,不然就真的危矣。

  “对了,庄翠娥真的死了?”许悠始终有点将信将疑。

  荀真黯然地点了点头,庄姨的死至今还让她的心里难过,“尚工大人,我还有数日方可回宫,请您将庄姨的东西送来吧,没有能力给她收尸,那就给她立一个衣冠冢吧。”希望这样可以告慰她的在天之灵,也让她的心里可以好过一点,若不是她将她留在身边,兴许今日的庄翠娥虽是低等宫女,但也不至于要死。

  许悠谈不上对庄翠娥有多大的好感,不过相处十数年,仍然还是有感qíng的,叹息地点点头。

  荀真的目光却是看向了窗外,不知道宇文泓那边明天会否顺利?离开他才这么一会儿,已经不由自主地想他了,想到晋王,她的粉拳捏起,这个人一定要得到惩罚才能解了心头之恨。

  黑夜之中,陶英知才到达家门口,在江映不悦的目光中扶下徐子蓉,“徐小姐当成自己家一般就好。”

  徐子蓉虽然知道陶英知的家中是经营布匹生意的,但却没有想到却有这么大的宅子,虽不及江家大宅,但也颇为可观,而且下人比江家下人看来更能gān,再看到那俊美的脸庞,娇羞地低下头,暗暗做了个决定。

  陶英知将她jiāo给下人侍候后,这才来招呼江映,“江兄,我在江家打扰了多日,这次也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。时间不早了,明日的金銮殿上你我都要去回话,还是早些歇息吧,来人……”

  江映板着脸,一把抓住他她的手臂,“老弟,你在江家之时都是我亲自招待的,怎么到了陶家你却想要撇下我离去?这可不是主人家的作风,还是你记恨着那日我的失言?”

  陶英知看了一眼江映执着的眼,“江兄,有话好好说,莫要动手动脚的……”

  江映却不放手,竟拉着她往前走,“老弟,你家的客院在哪儿?”

  可怜的陶英知竟被他拖着走,为了不让下人看笑话,她努力地维持面容,心里已经是问候了江映家的祖宗十八代,早知道他是这种无赖,那她肯定避他有多远就有多远。

  江映却是嘴角含笑,经过这几日的思量,他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意,就算他是男人又如何?他就是喜欢他,男人也男人除了不能生孩子之外,什么不能做?他已经是弄清楚了男人与男人是如何欢爱的,剩下来的就是软化这陶老弟的意志,嗯,那个表妹还是趁早撵走为妙,留着只能碍他的事。

  可怜的陶英知却不知道自己被某位准备当兔儿爷的人看上了,还在那儿哀叹遇人不淑。

  金銮殿上,皇帝宇文泰的脸色更见难看,耳里听着宇文泓的陈词,握紧龙椅两旁的把手。

  晋王的脸色很难看,跪在殿上大声辩道:“父皇,儿臣是冤枉的,这都是太子故意栽脏的,儿臣怎会与胡国的jian细有所勾结?又怎会私藏兵器意图谋反?这一切都是太子在故弄悬虚,父皇明鉴。”

  宇文泓却是冷笑出声,“二哥,你说孤栽脏给你?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话,孤为何要栽脏给你?若不是这次奉父皇之命捉拿胡国jian细,岂能发现你这逆天行为?”

  宇文泰的怒气是一点就燃,忿恨地将一旁的茶碗砸向二儿子,这个不争气的东西。“你还有何狡辩?”

  群臣侧目,昔日与晋王jiāo好的臣子都刻意地远离他,纷纷低头不敢言语。

  “太子,你口口声声说我与胡国的jian细勾结,证据在哪儿?”晋王红着双眼道,自从被擒之后,他就没好好地睡过一觉,知道自己身边出了叛徒,现在惟有寻找对自己有利的证据,“太子口口声声说出京擒拿jian细,那臣兄问你,jian细在哪?”

  宇文泰的眼睛也眯了起来,儿子这反驳很见力度,至今他都没见到胡国jian细在哪儿?“太子,你究竟抓到胡国的jian细没有?”

  一众朝臣都将目光看向宇文泓,这jian细抓没抓到也要有一句话吧?

  “对啊,太子,你能拿得出胡国的jian细吗?他们与我们中原人一看就有区别,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吧,你说我与他们有来往,无论如何也要抓到jian细那才算能入我的罪。”晋王免不了得意一笑,抓住这点狠力地打击太子,哼,这回轮到他不放过太子的栽脏之罪。

  太子却是一派老神在在,听着群臣接二连三的话,在宇文泰又一次看过来的目光中,方才道:“二哥,谁说我没有抓到jian细?只是很不幸的,却被你的手下弄死了,这正是你要灭口的证据。来人,将胡国jian细的尸首抬到殿上来。”

  晋王的脸色瞬间变青,此刻那得意之笑还挂在嘴边。

  宰相柳晋安的三角眼眯了起来,看着那抬上来的死尸,两眼紧盯着。

  宇文泓亲自上前掀开那块白布,将这具尸体展现在众人的面前,“这是胡人的尸体,刚刚二哥才说过这胡人与我们中原人有区别,大家可以仔细看看,孤有没有弄虚作假?”

  宇文泰也在龙椅上翘首看去,这胡人的身形极高,面相狞狰,头上剃着发,面相一看果然就是有异于中原人,身上布满了血痕,面目浮肿,令人看了心里不舒服。

  宇文泓也不怕让人看,这确实就是如假包换的胡人,也是他让周思成送来的,这一路上不知累死了几匹马方才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京师,这份大礼确实该记一功给周思成。

  晋王本以为在京城的宇文泓不可能拿得出胡人出来充数,哪知他真的就搬来了一具胡人尸体,两眼顿时圆睁,“假的,这是假的,是太子有意栽脏给我的……”

  “栽脏两字二哥说得不腻吗?”宇文泓道,“再说若没有jian细潜进我华国,孤如何弄来一具胡人尸体,二哥未免高看皇弟了。”

  晋王瞄到宇文泰国瞬间变冷的面孔,倒吸一口凉气,拼命给自己想那推脱之词,“这……尸体一看就死去多时……”

  “哼,这jian细当然死去多时,这都是孤让人用冰保存下来的,就是怕没了这证据,二哥狡辩。”宇文泓转头朝宇文泰拱手道:“父皇,对于谋反一事,儿臣还有证据,不但有物证,也有人证,还请父皇准他们到金銮殿上回话。”

  宇文泰的目光寒冷地在二儿子身上扫过,挥手准奏。

  紫云县令第一个上殿,一进来就认罪,说是受晋王的指使,暗中收集兵器,还说指日就可杀进京城来,好夺了龙椅做皇帝,至于胡国的jian细,那是晋王想与胡国合作,让他们牵制住周将军的大军,不能回援京城的困局。

  晋王自是大喊冤枉。

  这时候宰相柳晋安道:“皇上,臣记得当年晋王说他这门人为人jīng明,所以给他谋一个职位,紫云县离京城太近,臣记得当时就说过若有人在紫云秘密造反,京城就很是危险。”

  晋王怒目相向,这柳相果然是倾向太子的人。

  接着上来的是江映与陶英知等紫云县的人,将当日无意中偷窥到晋王与jian细密谋之事说了出来,现场还展示了江家死去的几名护卫。

  紫云县的乡绅原本到这气势磅礴的金銮殿上之时是吓得脚都软了,可看到江映等人老神在在地诉说,这才定下心来,将紫云山上如何发现了兵器之事说得绘声绘色,还掏出一份当地有名望的乡绅联名书信一封,以证明自己并非是说假话,这些人均可以做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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