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等宫女_筑梦者【完结+番外】(17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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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宇文泓的表qíng很冷,想到刚刚又一次看到七弟抱着她,从那一夜窝的火到今天,本来他不想跟她过于计较的,不是不知道她有着一股犟脾气,不是不知道她有着自己做人的准则,但这一刻他实在不想谅解她。

  耳里听着父皇如连珠pào般说出的话,再一接收到她看来的目光,真想狠下心转头不理,但这颗该死的心就是忍不住会痛,只为了这个不识好歹的小女人,上辈子他一定欠了她的,所以这辈子才会栽到她的手里。

  朝前踏出一步,他道:“父皇息怒,太医才刚给父皇诊过脉,要父皇不要随意动怒,这样不利于龙体的康健。父皇,其实是儿臣让她看好七弟的,就是怕七弟会因为生母的离世而寻了短见,七弟毕竟是儿臣的手足,二哥与三哥不孝伤透了父皇的心,若七弟再有个三长两短,皇室子嗣更见凋零,这不是儿臣所愿。”

  宇文泰转头看了眼太子,这一番话温qíng脉脉,说到他的心坎里,这才是他的好儿子,拍拍他的肩膀,“皇儿,朕一直望着你们手足能相亲相睦,但事与愿违,今日之事是你七弟的错,你这兄长也别替他掩饰,这不是为他好,而是让他一错再错。”

  宇文泓的眼角微挑,看了一眼正作壁上观,幸灾乐祸的母后,他的眼里有着浮光掠过,要她出言维护荀真。

  唐皇后原本看清了宇文淳抱着的宫女是荀真的时候,那叫一个畅快,这个宫女始终是她的眼中钉ròu中刺,恨不得除之而后快,现在这个困局是她自寻的,不用她动手,她就自动消失不见,最近就连老天都一再地眷顾她,让她舒心不少。

  哪知道这儿子却给她递来这么一个充满威胁的眼光,真是不慡,她微微偏了偏头想要装做看不见,想到处处受他的限制,将来她若成为太后岂不是没有一天好日子可过?

  想装做看不到?没门,宇文泓再度谦恭地道:“母后也是知晓此事的,父皇,身为中宫嫡母,母后又岂能不关怀父皇其他的子嗣?母后,儿臣没有说错吧。”

  唐皇后很想解决掉这个与她不是一条心的儿子,这儿子过于jīng明,不是她能掌控得了的,听到那威胁她的话,内心里恨得牙痒痒的,脸却一转笑着看向皇帝,“皇上,皇儿说得没错,臣妾见这个宫女毕竟曾与七皇儿有所接触,所以才让许悠将她暂时留在凤仪宫候命,好好地看顾七皇儿,想到七皇儿也更能接受她的照顾,不至于排斥臣妾这嫡母。因此她才会出现在这天牢里,就是要追回七皇儿给皇上请罪。”

  荀真也是一点就明的人,打蛇随棍上,“皇上,奴婢正是奉了皇后娘娘的命令才会在这儿的,绝不是与七皇子有见不得光的关系,还请皇上还给奴婢一个清白?”暗暗地给了宇文泓一个感激的目光,谁知宇文泓却是连正眼也没有看向她,他,生气了?她暗暗地揣测着。

  宇文泰原本认定宇文泓是在为宇文淳掩饰,顾全的是一片手足之qíng,但听到最后又颇有好感的皇后说了那样一番话,这样一说倒也解释得通,再一看向皇后的眸子,只见她微微地点头,语气这才一松,“荀真,既然你奉有皇后的旨意,此事朕就不与你计较,往后不要再做出有违你身份的事,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。”

  “奴婢递旨。”荀真磕头道,得到皇帝的开恩,她这才敢轻喘一口气。

  宇文泰的目光如矩地看向同样跪着的宇文淳,“你现在翅膀硬了,会飞了,所以也没将你父皇看在眼里,从明天你到皇庄去思过,朕不要见到你。”朝身后的朱公公吩咐一句,“将这个女人拉出去扔到乱葬岗,谁若敢私自给她收尸,朕绝不轻饶。”说完,转身yù走。

  这几句话对于宇文淳瞪大眼,父皇好狠的心,娘再不对也伴随了他大辈子,就连一个入土为安的机会他都不给她?急忙膝跪上前抱住宇文泰的脚,“父皇,娘再有错,也请您念在她昔日的一点点好上面,给她一个入殓的机会,也算全了儿臣对她的一片孝心。”

  荀真本想拉住宇文淳,不让他再说任何讨皇帝不开心的话,这一番话又岂会让皇帝动容?

  果然,宇文泰的脚硬是抽出,嗤之以鼻地道:“你娘对朕行巫蛊,又可有半分念朕的好?你这个孽子,忘了谁才是你的父皇?”

  “父皇,全了儿臣对她的一片孝心吧……”宇文淳跪在地上苦苦地哀求着。

  宇文泰却没有丝毫动容,捂着被儿子气痛了的心脏,由发妻与太子搀着,鼻子轻哼一声即离去,将另一个儿子一点点卑微的心愿都抛之脑后,也将曾经疼宠在怀的女人也不屑一顾,任由她最终得到bào尸荒野的下场。

  宇文淳看着父亲就那样离去,拳紧握地抬起头看着那道明huáng的身影,父皇曾经给他的父爱以及让他年幼的心灵里承满了对他的尊敬之qíng在这一刻都分崩离析,不复存在。

  荀真叹息地看了一眼他,冯贵妃欠下的债就要用自己去偿还,天理循环,没有谁对谁错,感觉到宇文泓回头看了她一眼,她微微一怔,知道他那一瞥是什么意思。

  确实,她已经不适合再安慰宇文淳了,该说的话她已经说了,剩下的只能靠他自己去想通,越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七殿下,保重,若你真的爱冯娘娘,就要好好地珍重自己。”

  宇文淳没有留她,现在的他没有资格留她,在刚刚那个qíng景之下,他连保她的能力都没有,还是离她远一点才是对她好。静静地看着她像蝴蝶一般飞远了,那紫色的衣袂走在yīn暗的牢房通道内,就像那万丈光芒的太阳,只是这温暖不属于他,而是属于另一个男人。

  朱公公派人用糙席一卷就将这昔日的宠妃卷住抬了起来,经过宇文淳的身边,不甚恭敬地道:“七殿下,老奴这就要将娘娘,哦,不是,是冯宫人送出宫了,殿下还要再看看冯宫人吗?还请殿下记得皇上说过的话。”

  话虽如此说,但他并未示意绿衣太监停下来,而是脚不停地将冯贵妃送走。

  宇文淳冷冷看着他一副小人的嘴脸,总有一天,他会将这些屈rǔ一一还报在他的身上,一名阉人也敢对他不敬。

  幽暗的天光照在他的脸上,一半光明一半黑暗,随着时间的推移,光明被驱逐,黑暗渐渐地统治着大地。

  在很多年以后,宇文淳回想到那一日的经历,就像在做了一场梦一般,冰冷与温暖的角逐,他走上另一条道上,再回首已是百年身。

  另一边厢的荀真却是在一出狱门时,正好看到宇文泓还没有离去,急着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,喘着气道:“对不起,今天的事我可以解释的,您听我说……”

  宇文泓的目光却是冷冷地看着她,打断她的话道;“荀真,孤现在不想听你说话,你最好一个字也不要说,回去吧。”抽出她抓住的手臂,抬脚就走。

  自从两人qíng定之后,他从来没用这般的冷面孔对着她,即使她不觉得自己有何错?

  她不是不知道要避嫌?

  若是她看到宇文淳落难了而刻意疏远他,那她与那群见利忘义、见风使舵的小人有何不同?

  她甚至比他们还可恶,她与他的结jiāo从来不以金钱地位为衡量,即使他再落魄再怎样,她也不会看不起他,仍会记得当初他给予她的帮助。

  再说那时候的宇文淳需要有人安慰,需要有人拉他一把,需要有人伴随着他走过人生最黑暗的一段日子,而她扮演的就是这样一个角色,为什么这一次宇文泓不去谅解她呢?

  荀真看着他冰冷的背影坐上轿辇,一如记忆中的那个处罚她跪地的冷酷少年,眼里有着委屈的泪水,他怎么可以这样?

  天色突然暗下来,乌云密布,她就站在原地任由渐寒的风chuī起她的衣摆,定定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,直到天上的雨滴打在她的身上,这才意识到天下雨了,倾盘大雨从天而降,四周一片静悄悄的,只有她一人独立在寒风冷雨中。

  慢慢地,她蹲下身子抱住冰冷的娇躯,漠漠地品尝着那一份独属于她的寂寞与委屈,脸上湿漉漉的,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?

  这一刻,她想念母亲温柔的怀抱。

  就在她自怨自艾的时候,突然身子被人用力一提,抬眼看到却是同样被大雨打湿了橙huáng衣衫的宇文泓,她的眼里有惊喜,他还是回来找她了……

  “该死的,天在下雨,你没看到吗?傻傻地站在这儿gān什么?你不知道要避雨吗?”宇文泓不慡地道,走到一半看到老天要下雨,越想她心里越不安宁,折回一看,这个小女人果然还站在这儿。

  “我,我没留意……”荀真尴尬地道,她才不是故意等在这儿等他回头,绝对不是。

  宇文泓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,弯腰抱起她往东宫奔去。

  荀真的双手紧紧地圈着他的脖子,把头埋在他的怀里,即使此时天在下大雨,但她的心却是晴天万里。

  东宫的澡间,荀真被宇文泓剥光塞到澡桶里,她想要开口说话,谁知,他却低头堵住她的嘴,不给她说话的机会,随后跨进澡桶里。

  从澡间到卧室,荀真都没有解释的机会,被他压在芙蓉帐里不停地需索,被迫承受着他的热qíng。

  “你能不能……给个机会我解释一下……”她推着他的胸膛,想要头脑清醒一下,只有欢爱而没有沟通是不行的。

  “荀真,我现在不想听你的任何解释,闭上嘴,什么话都不要说。”他冷冷的声音与热qíng的动作成鲜明的对比。

  这一场欢爱持续的时间之久让荀真最终承受不住而晕睡过去,在梦里,她仍推拒着,“不要了……别再来了……”

  宇文泓却是一刻也不放开她,借此发泄内心的不满,记不清他要了她多少次,直到孙大通在外面禀报说是早朝的时间到了,他这才离开她的娇躯。

  一把将帐幔推开,借着外面的微风看着她像一个破碎的布娃娃一般躺在chuáng上,他的心又隐隐抽痛,昨夜与其说是欢爱,不如说是一场惩罚,惩她不顾念他的心,罚他对她硬不起来的心肠。

  他的大拇指轻轻地摩挲她被他吻得肿涨的红唇,最后低头爱怜地在她的唇上一吻,然后又自厌地毫不犹豫地起身离去,将帐幔拉起来,转到到屏风后头,这才唤孙大通进来给他换衣。

  孙大通小心翼翼地服侍着宇文泓,不敢多说一句话,惟恐此刻心qíng仍不佳的太子会牵怒于他,轻轻地将衣衫给太子套上,看了眼那布满抓痕的背部,看来昨夜战况激烈,可殿下为什么仍是不快的表qíng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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