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滚,不要阻碍了孤用膳。”宇文泓不耐烦地吼道,看到坐在他膝上的荀真要跳下来,忙阻住,“不用搭理她。”挟起一块子菜喂到荀真的嘴里。
荀真不是味道地嚼着,杨侧妃眼里的不满与妒意一闪而过,看到宇文泓不搭理她,遂转向荀真,“荀司制,今儿个的事qíng是我不好,不该诬蔑你,你代我向殿下求求qíng,好不好?我永世都不会忘了你的大恩大德……”
想要抓住荀真的衣摆哀求,谁知宇文泓怕她对荀真不利,抱着荀真起身避过,徒留她的手在半空中。
她尴尬地看着自己的手,然后一抬头就看到他眼里的疏离,想到初初被抬进东宫之时,他的一个笑容就俘虏了她的心,所以她才会那样积极地想要得到他的心,哪里知道他是这样看她的?
荀真的单手紧紧地抓住宇文泓的衣物,这杨侧妃虽然是恳求她为她说好话,但那眼神还是让她不舒服,遂淡淡地道:“农夫与蛇的故事相信杨侧妃也听过,我不想当那善良最后又被蛇咬的农夫,杨侧妃,你的心里恨我,恨不得我死掉,所以我不会那么傻地一味同qíng你。”
她听得眼睛都瞪大了,这荀真竟是那么硬的一个人?她有没有半点同qíng心,她慢慢站起来,“我自打进了东宫后,殿下就没正眼看过我,我为自己争有什么错,既然你们两qíng相悦,那gān嘛还要将我抬进东宫?太子殿下,你告诉我?这是为什么?”此话是她用尽全部的力气呐喊出声的,不准备宠幸她,就不要毁了她一生的幸福。
宇文泓却不为她的话而打动,嘴角一勾嘲道:“你现在是将这一切都推到孤的身上喽?你在指责孤负了你?你扪心自问,你真的不想进宫?当日如果母后没有给你一个侧妃的信物,而是打发你回家,你会觉得自己幸运吗?”
低声笑了笑,他接着又说:“只怕你会觉得为什么自己就没那个命进宫享受荣华富贵呢?你敢说你不会这样想?女人多是虚伪之辈,现在不幸福了,就来指责孤?当初你怎么不到孤的面前说你不想进宫?只要你开口,孤也不会留下你。”
难道随便塞给他一个女人,他就得接受?若这样,那这太子岂不是当得太憋屈。
“皇宫里没得到过宠幸的后妃有很多,杨侧妃,你不是唯一一个,弹指红颜老,君恩却未至。”荀真道,那种头发已全白了而没有见过一次君恩的人在皇宫里并不鲜见,虽然她同qíng这样的一群人,但是让她因为同qíng而劝她的男人大开怀抱,恕她没这样的容量。
杨侧妃没想到这两人居然是如此看待她的,她的不幸在他们的眼里只是一个笑话,太过份了,这两个人太过份了,太子殿下给她的美好记忆瞬间崩溃,她饶不过他们,尤其是荀真,看到膳桌上有把小刀,这是宇文泓用来剥螃蟹给荀真吃的。
她抓起那把小刀两眼恶狠狠地看向荀真,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向荀真,“去死,你去死——”
宇文泓却是连多看她一眼也没有,抬脚踢向杨侧妃的腹部,杨侧妃一个不察,身体往后飞,摔到门框处,然后重重地掉到地上,不敢置信地看向宇文泓,他为什么对她这么绝qíng?
这一摔,她的五脏六腑都疼痛起来,嘴角流了一串鲜血,“你……好狠……”
孙大通赶来时看到这样一副qíng景,忙命小太监将杨侧妃拖下去,然后朝宇文泓请罪。
宇文泓抱着荀真走进内室,“回头你自己去领罚,还有,不许人给她医治,听清楚了没有?”几次三番要杀他的小女人,这种女人留着也是làng费粮食。
回到内室,他将她放在锦榻上,摸着她有些冰凉的面容,“吓傻了?这可不像我认识的真儿。”他调笑道。
荀真却是幽幽地摇了摇头,“其实她还是很可怜。”
“怎么?你同qíng她?那敢qíng好,我这就让孙大通唤她回来,给她治伤,让她天天给我红袖添香……”他斜睨着她似一本正经地道。
荀真却是极快速地用唇堵住他的嘴,吻了半晌后,方才松开白了他一眼,“我不过是说说而已,不许她给你什么红袖添香?”然后指着他下身的某部位道:“你说过不会让它乱来的,难道说话不算话?”
“是你说她可怜我才那么说的。”宇文泓凉凉地道。
荀真一个大力地推他倒在锦榻上,翻身骑在他的身上,低着头靠近他冒着冷气道:“你若敢那样做,我就让你向孙公公看齐。”
宇文泓看着她脸上摆明了占有yù,她的态度取悦了他,伸手轻抚她的鬓边秀发道:“真儿,你真狠心?那样你会不xing福的。”
荀真朝他的部位做了个剪的手势,笑得妩媚道:“你试试,看我敢不敢?”
她这笑容,很是诱惑,他忍不住地拉低她的头吻着她的唇,然后渐渐地游移到她的耳边,“你这狠丫头。”他可是太子,她竟敢说这种话,不怕那群顽固不化的老头宰了她?不过,他喜欢她这股狠劲,这说明她在乎他才会这样的。
荀真的眉笑一笑,主动地侍候他,想到在轿辇时他说的话,她的脸一红,低头让他如愿。
宇文泓没想到她真的肯这样做,一时间跌进她的柔qíng世界里出不来,将那烦心事暂抛脑后,专心享受她带来的激qíng。
良久之后,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腥甜的味道,荀真靠在他的怀里喘着气,“这回满意了?”
宇文泓轻抚她的红艳艳的小嘴,低头就吻上去,半晌后才分开,与她一道就这样仰躺着,“你这张小嘴我越来越喜欢。”
荀真翻了个白眼看他,这色胚什么都敢说,右手又痒痒地想要拍过去,看来她越来越bào力了,这可不行,努力压抑住,想到正事,眉头一皱,“你打算怎么办?不知那明阳真人给皇上吃的是什么丹药?以前也没吃出事来,相信这回也不会出事的,你不用太过杞人忧天。”她宽慰他的心。
宇文泓的大手轻抚着她的美背,“不是这么简单,真儿,只怕我也得暗地里做好准备以应最坏的局面出现。”
想到父皇那句:你这太子之位朕立得,自然也能废。他顿生危机感,为了皇位努力了这么久,不会甘心就此认输。
荀真一听,心里的震憾不下于下午的那一道惊雷,“你是说?”
“就是你想的那样。”宇文泓如黑夜一般的眼珠子紧紧地盯着她的俏颜看。
荀真倒吸一口凉气,想到朝里朝外的局势,猛然坐起来道:“不到万不得已,不要这样做,这样于华国的社稷来说并非是好事。”
“这是自然,那是下下之策。”他道,只是他的眸子里闪着一丝冷然的光芒。
这一个夜里有很多人都失眠了,自然失眠最重的人是宇文淳,他最终没有阻止明阳真人,此时他背着手看向那漆黑的夜,是父皇先抛弃他的,所以他也无须内疚,对,事实就是这样的。
“殿下,您找奴婢来?”莫华依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。
“不要去动方瑾,让她安然生下孩子,听到没有?”宇文淳回头冷然吩咐道。
莫华依握紧了拳头,他的吩咐纯粹都是为了荀真,王颖有给她留下一份密缄,让她按着上面去行事,毕竟禁卫军多是太子的人,要夺权不能不考虑到这一方面,所以她迟疑了。
“你还没回答本宫?”他冷冷地注视着她。
“是。”她咬着贝齿道。
但在回去尚工局的路上,朝那些护着她的原王颖的手下道:“等她生下孩子后就赶紧行动。”
皇帝自从那天服丹之后就没再露过脸,并且下达了一道圣旨,着七皇子宇文淳暂为监国,因找到最新的证据,证明太子涉及到围场弑君之事,所以暂时停止一切政务,什么也不许cha手。
而宰相柳晋安告病假,连早朝都不来出席,朝政现在是七皇子一言堂,很多大臣都哗然不已。
东宫的内殿里面,高文轩一进来就将氅衣jiāo给一旁的小太监,行礼后坐下来烤了一会儿火,“殿下,果然如您所猜,皇上现在很奇怪。”
“怎么个怪法?”严翰皱眉道。
“臣也说不上来,但是脾气古怪,一会儿亢奋,一会儿jīng神不济,对了,最为明显的是,拟的圣旨都是按明阳真人或是七皇子的话拟的,而且皇上会奇怪的一句不漏地重复他们说过的话,那眼神很是空dòng。”高文轩回忆道,现在他这个负责拟旨的人能接触到皇帝之外,其它的官员要见到皇帝都不容易。
“怎么会这样?”严翰震惊地低声道。
宇文泓却是表qíng冷冷的,似是没听到高文轩说的话,只是他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。
没一会儿,孙大通急匆匆地进来,“殿下,朱公公被处死了,说是今儿个打烂了皇上御书房里的琉璃彩屏,皇上盛怒之下下旨将他乱棒打死。”
朱公公侍候宇文泰一辈子,极其得到宇文泰的信任,虽然他暗中有为宇文泓传过消息,但是他对宇文泰还是颇忠心的,现在居然只是因为这样一个罪名就被乱棒打死?
宇文泓道:“要处死朱公公,当时在场的是七弟还是明阳真人?”
“是七皇子。”孙大通皱眉道。
宇文泓推开椅子站了起来,在屋子里来回踱着,七弟果然借机报私仇,奇怪的是父皇居然依他,看来那天看到的丹药有问题,照高文轩说的,现在父皇的每一个决定都不是出于自身,而是出于别人的授意?
这么一想,他全身冒冷汗,如果是这样,现在剥夺他政权的人就是七弟,他正在一步步要置他于死地,只是他的力量不稳,现在还不能公然地废掉他这个太子之位。
“孙大通,备马车,准备出宫去拜访出云观的永心道长。”宇文泓吩咐道。
因为方瑾生产在即,不好挪动,所以荀真想要提早接她回帝京的想法只能做罢,好不容易接到她安然地生了个女孩的消息,伤势一好赶紧就出宫去迎她,顺便安置那个女孩。
荀真在城门处来回踱着在等方瑾,这么长一段时间未见,不知她变得如何?掐指一算,她的姑姑的产期还有将近两个月就要生了,想到荀家凋零的人口又要多一人,她这段时日总算有开心的事qíng。
方瑾抱着自己的孩子小心地踏下马车,已经当母亲的她现在看起来成熟了不少,不复当年那样大大咧咧的,一看到荀真,她的鼻子就抽了抽,上前赶紧单手抱住她,“真儿。”眼看又要掉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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