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举剑就要刺死这莫华依,方瑾忙拦着,“国师大人,一夜大妻百日恩,她纵使有错,还是留她一条贱命,会有很多男人喜欢她的滋味,这也是为国师大人犒劳将士,那么早日将废太子打败,国师大人就是华国新的皇帝。
这一顶高帽子明阳真人受用得很,挑起她的下巴,笑得yín邪地道:“美人,那就如你所愿。贱人,这是对你的惩罚,来人,将她拖到外头的宴会上,就说本国师说了,今日出席宴会的人都要睡她,听明白了吗?”
莫华依没想到方瑾如此狠毒,想到自己接下来会有的悲惨遭遇,忙大喊道:“国师大人,我真的没有背叛您,您信我,信我,这方瑾是荀真的莫逆之jiāo,您不可信她的话,夫人……”
明阳真人沉着脸看着莫华依被拉下去,然后一把掐住方瑾的脖子,“你是不是也是在骗本国师?”
“国师大人,她说的话岂能尽信?没错,音日我与荀真是好友,但是水往低处流,人往高处走,现在我们已经是道不同不相为谋,国师大人,奴婢会好好地尽心尽力地服侍你。”方瑾笑得谄眉。
明阳真人不会轻易相信方瑾说的话,但她虽不是处子,可那身段与长相煞是诱人,留在身边当个玩物也是不猎,这么一想,他松开方瑾的脖子,“记住,背叛我,莫华依就是你的下场。”
方瑾伸手巴着他的手臂,笑着点点头,在跟他离去之前,她的目光与宇文淳的目光暗暗jiāo汇,jiāo换了一个彼此心知肚明的微笑。
等到大批人马离去后,吕蓉这才敢从暗处出来,额上已经是冒汗了,上前看着脸色又变得yīn沉下来的宇文淳,“七殿下,现在瑾儿已经成功地接近了明阳真人,一定会想法子完成计划。”
宇文淳的头往后仰,就在他一筹莫展之时,方瑾出现在他的面前,趁他提出了这个计划,走投无路的他当即应允。
吕蓉知道他的心qíng不好,在一旁默然无语地陪着他,六局的宫女都大多无所事事,后宫的开销紧缩,那群原本高贵的后妃们现在都是穿得粗糙吃如猪食,可私下里的抱怨之声不绝于耳,但是这又有什么用?老皇帝都自顾不暇了,哪里还顾得上他的大小美人?
看到一边的窗子没关好,有冷风chuī进来,她转身上前将窗户关上,看着外面的白雪皑皑,不知真儿可好?
那一日,莫华依经历了人生最痛苦的一天,那一群人都不是人,就连薛子行也凑上来侮rǔ她,这一切都只能握紧拳头忍着。
全身如散架一般地被扔进天牢,醒来时已是三日后,一睁开眼就看到方瑾一身珠光宝气地坐在绣礅上看着她,“你来gān什么?”
方瑾在她冲上来要对她不利之际,示意身旁之人拦下她,“你恢复得倒是快嘛?那么重的外伤才这么三天就能下chuáng了?莫华依,厉害。”
“方瑾,我与你远日无冤,近日无仇,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?”莫毕依不解地叫嚣。
方瑾听到她提起的话,上前狠狠地甩了她几巴掌,看着她的俏脸蛋上已是红肿起来,这才收回打痛的手,“莫华依,我的孩子,你不记得了吗?如果你忘记了,我可以帮你温习一下,这就是你欠我的债。”最后更是一字一字地说出来。
莫华依的瞳孔睁大了,她怎么知道她孩子的死,她有不可逃脱的责任?
方瑾冷笑数声,“你以为你做得神不知鬼不觉?莫华依,我告诉你,人在做,天在看。你逃不掉的。”
莫华依沉默了下来,看着眼前这个狠辣的女人,“你还想怎样?我已经有报应了,被不喜欢的人上了,被心上人出卖了,还被人轮了,你还不满意?方瑾,我这一生做的最错的事qíng就是将你的孩子抱给薛子行,我已经为此赎罪了……”
方瑾在她的脸上狠狠地肩了一巴掌,“不够,这样远远不够,莫华依,我要毁了你自傲的一切。” 她伸手接过宫人递给她的匕首,一脸恨意地走向莫华依。
莫华依虽然被人缚住,但仍本能地向后倾,“你……你要gān什么……”
“待会你不就知道了?”
“啊——我的脸——方瑾,我要杀了你——”
凄惨的叫声在天牢里回dàng,就连守卒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,瞄了一眼那惨叫声的方向,女人折磨起女人来真狠。
皇宫里的乌鸦也抖了抖羽毛,发出凄厉的叫声飞向远处。
甲子年的chūn天,宇文泓的大军冲破了守住帝京的第一道防线,之前命魏纶与江映筹集的粮食与衣药等物,所以大军在给养上十分充足,反观帝京方向在明阳真人的倒行逆施下粮食越来越紧缩。
刚换上薄绡的chūn衣,荀真就心急地坐着马车离开了苏州,接到了兄长给他的信,知道宇文泓受了伤,她哪里还能听他的话呆在苏州?一颗心已经是焦急如焚,整整大半年没见到他了,早已是被相思折磨得够呛了。
刚一抵达那军营,马车尚未停稳,她赶紧跳下马车,看到主帅所在的营帐,急忙要冲进去,可外面的士兵不认得她,而孙大通又不在,竟是不得其门而入。此时,她俏脸紧绷地道:“都让开,别在此拦路,孙公公呢?你让他过来见我。”
士兵之一道:“孙公公去煎药了,我们奉命在此守着,一律闲杂人等的都不能入内,去去去,你不要在此捣乱,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。”
荀真看着这几名士兵不打算相让,脸上的神色十分难看,缓了一口气,“你们去请孙公公或者荀将军过来……”
她的话还没说完,荀英就接到她到来的消息,赶紧过来,一看到妹妹的脸,顿时道:“真儿。”
“哥。”荀真回头看向兄长,这半年多来,他身上原本属于杀手yīn沉的气息渐渐减少了,多了的却是属于铁血军人的风采,竟有了几分父亲往日的神采,此时她的笑容是欣慰的。
荀英上前拉着她的手仔细看了看,看到她虽然有几分消瘦,但是jīng神头却尚好,这才放心下来,朝那两名士兵吩咐了几句,“太子的伤势没有什么大碍,只是伤口仍没有痊愈,又cao劳了几日几夜没合眼,所以我才命人私自给他下了一些安眠的汤药,让他好好睡一睡……”
荀真的心不禁揪紧起来,虽然一直知道战况对他十分有利,但没想到他却是如此cao劳,三步并做两步地走进去,正要冲到他的chuáng前,却见到一名女子在那儿守着,眼神温柔地看着他,心下不禁一震,这人是谁?
而那个有着温柔眼神的女子看到风尘仆仆的荀真,眼里不禁有几分犀利,不过在看到荀英进来,起身行礼,“荀将军,您来了?”
“huáng小姐。”荀英绷着脸道。
荀真本能地感觉到有一丝丝不对劲,这个女人到底是谁?看到她准备拿巾帕给宇文泓擦拭额头上的汗水,忙抬上前去一把抽出自己的巾帕,皮笑ròu不笑地道:“不劳huáng小姐,我来就行了。”
这位huáng小姐却是温婉一笑,意图按下荀真的手,“不麻烦,殿下有我照顾就好了,这位姑娘远来是客,还是随荀将军先去歇息就好,反正我也做惯了,殿下受伤这段时日孙公公忙时,都是在我在一旁伺候的,这是粗重功夫,姑娘未必做得惯。”
荀英的眼睛一眯,这huáng小姐倒是越发得瑟了,仗着昔日提醒太子有伏击立了那么一点小功,就越发地将自己当成了一回事,所以他才会紧急地给妹妹写信,让她赶紧过来,阻止某些不好的事qíng发生。
于是他上前故意阻开huáng小姐碰撞宇文泓的机会,让妹妹得以靠近,“huáng小姐也累了,现今这儿也不需要huáng小姐cao劳了,还是回去吧,不然huáng将军该cao心了。”
huáng小姐咬了咬唇,为什么这个女的一来,就要取代她的位置?”殿下我照顾惯了,只怕这位姑娘不熟手……”
荀真顿时想要仰天大笑,她会不熟手?只怕会天下没有比她更熟手的人好不好?
别说给他擦擦汗,就是给他抹身换衣,她也是最佳人选。于是扯了扯脸皮道:“huáng小姐云英未嫁吧,若是在这儿待得久了,只怕要惹人诽议了,我与殿下的关系非比寻常,huáng小姐不方便做的,我倒是无妨,殿下身上已出汗了,还是huáng小姐先避一避,等我给他换上衣物为安。”看到huáng小姐吃惊地掩住嘴,她冷笑了笑,“还是huáng小姐想让殿下再染上风寒?”
“这……这不是孙公公做的吗?”huáng小姐嗫嚅着嘴唇道。
荀真不理她,既然说了也不听,看了眼睡得很死的这厩,眼里就快冒火了,玉手真的去解开他的衣带,眼看就要剥下他的衣物。
huáng小姐惊叫一声,忙捂住眼落荒而逃。
荀真看了眼她逃走的背影,眼里有着不解,转头看向兄长,“哥,这女的是什么来历?”
“她是huáng将军的独生女儿,名珊,她家也在战火的波及中,所以倒是随父在军营里,这次太子因她的提醒才受了点轻伤,她自恃立了这么一点小功,就天天我借口缠着太子。”荀英皱眉道:“真儿,你无需怕她,这个女人再怎样也不能与你相提并论,本来想着后方安全,所以才将你留在苏州,现今看来,你还是守在他的身边稳妥一点。”
虽然知道宇文泓这人的自制力很qiáng,一路上的州官见到太子,哪个不巴结?就连他都有人天天自荐枕席,就算他一再拒绝,还是络绎不断,更何况这个未来的真命天子?官家千金也好,富户之女也好,就连下贱的什么花魁。娘子也有不少,官员们都卯足了劲,希望可以凭借裙带关系一飞冲天。
虽然宇文泓洁身自好,一一都拒绝了,但是荀英渐渐不放心起来,男人若把持不住,也很容易就出事的,还是让小妹前来最好,有她看着,太子不敢乱来。
荀真这才将整件事了解得透彻,“虽然知道他不会乱来,但是听哥这么一说,我还是有几分忧心的,哥,这一路上你也辛苦了,我在这儿守着就好,你先回去歇一歇吧。”
“那好。”荀英点头道,知道妹妹想与太子独处,所以知趣地退了开来。
外面的天色将黑,荀英执剑走在军营里,看到远处huáng珊在父亲面前抹泪,而huáng将军看到他竟是不豫的神色,他也冷笑数声,他荀家军才是战役的主力,即使过了这么多年,战斗力仍是非凡,何须惧区区一个什么huáng将军?
他鼻子轻哼一声离去,刚进了自己的营帐,就感觉到里面有异样的气息,握紧剑柄,一进去,即抽剑抵着那莫名的气息,“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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