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姐姐有主意?说来姐妹们参考参考?”平妃等人瞬间都来了兴致。
“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主意?都是以前人家玩剩的,我们只是捡来用用……”顾清蔓笑道。
那边厢的算计,荀真此时却是不知的,此时她正紧张地等着人给她将这纱布解下来,因为被绑那几天担误了上药,还是很担心若留疤该怎么办?身体已经不完美了,若这额头还有疤,宇文泓再宠她再爱她,也是个男人啊,哪会不在乎容颜的?
即使她没有倾国之姿,但秀丽还是有的。
纱布解下后,荀英看了一眼,即道:“真儿,这伤口还没全好,还要再上药才行。”伸手将铜镜拿走,随即命人拿药来。
虽然兄妹相聚的时日还浅,但是兄妹俩还是有些许心灵感应的,荀英的表qíng虽然很正常,但是仍让荀真感觉到一丝丝不对劲,遂颤着手道:“把镜子给我。”
“真儿?”
“哥,将镜子给我。”
她又将声音放重了。
荀英拗不过她此刻的神qíng,将铜镜递给她。
她颤着手接过,慢慢地凑近面容。
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轻点梅妆
荀英瞬也不瞬地盯着荀真看,就怕她接受不了,可当看到她只是定定地看着铜镜里的容颜,一句话也没说的时候,他又觉得有几分担心与烦躁,急忙安慰道:“真儿,哥一定派人到闻名江湖的医谷去给你寻去疤的药,总会有法子解决的。你别怕,皇上若是因为这道疤而嫌弃你,哥一定饶不过他。”
“荀真颤着手抚摸自己额头中间的那道疤痕,这道疤痕并不长,只是有些凹凸不平,大概拇指大小,看起来是十分的明显,怎么会这样?
兄长说了什么她都没有听进去,她是女人看了都不喜,宇文泓看了还能喜欢?无论如何她都没有这个自信,本来论容貌,她就拍马也不及宇文泓的俊美,但是她从来没有自卑过,毕竟以色侍人是悲哀的事qíng,所以对于他的爱,她一直是选择相信的。
但现在这一道疤痕在额头中央,就算是勉qiáng用刘海去遮也遮不住,这让她还能如何再自信得起来?“啪”的一声,她将铜镜重重地放在桌上,一时间,面无表qíng冷冷地看着前方的和田玉摆件,那润白色的光泽是那么的完美无瑕,哪像她?全身上下找不到一个美丽的地方。
荀英看到妹妹这个样子,心里说不出的难过,伸手扳过她的肩膀,看着她空dòng的眼神,“真儿,你要对皇上的爱有信心,也要对自己有信心,如果他是看重女子之貌,那么他绝不会选你为枕边人,听到没有?”
荀真猛然抬头看向兄长,自从重逢相认后,他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神qíng这样的语调与她说过话,“哥……”猛然地抱着兄长难过地低泣起来。
荀英轻拍她的后背安抚她的qíng绪,声音放柔道:“真儿,总有法子会解决的,你也别伤心,这样伤身子,听到没有……”
屋子里兄妹俩的心qíng十分低落,荀英知道女人十个有十个都爱美,以前雨晰也是这样的,怎么又想到她?那个任xing不顾他人感受的女子,连下药的事qíng都做得出来,一回想他的脸色更为yīn沉。
突然,外头传来了宇文泓的声音,“真儿……”
兄妹俩对视一眼,荀真下意识地将那纱布缠回额头上,荀英看到她有些手忙脚乱的举动,就知道她不想让皇帝知道,暗暗叹息一声,伸手帮她的忙。
宇文泓一进到内殿,看到兄妹俩都在,愣了愣神,“原来大舅子也在啊?真儿,我唤了你那么多声?你都没听到吗?”
“啊?我正换药呢,一时间没听到,严太傅愿意告老还乡了?”她上前道。
“他?这么久了他也没肯上告老回乡的折子,这次进宫来是向朕哭诉他这么多年来对朕的忠心耿耿。”宇文泓轻叹道,对于太傅他不是没有感qíng,但是他那偏执的看法,还是让他心生不慡,“现在外殿候着,说是要向你亲自认错。”
荀英看到妹妹正准备给皇帝更衣,于是行礼道:“皇上,臣先出去。”
看到皇帝点点头,给妹妹一个安抚的眼神,看到她qiáng打起jīng神点点头,方才稍稍安心地出去。
孙大通等内侍也都出去了,帮宇文泓解开龙袍上衣扣的荀真突然被他紧紧地抱住,正错愕间,他的唇压了上来,她微微怔愣,很自然地踮脚揽住他的脖子热切地回应他的吻。
半晌,他依依不舍地松开她甜美的唇,大拇指轻轻地摩挲她有些红肿的唇,笑道:“今天我很是想你。”
荀真张开唇轻轻地咬住他的拇指,想到额头上那道疤痕,不知他这样的柔qíng她还能享受多久?心中微微有些许酸楚,泪水不自觉地就这样流下来。
宇文泓见状,帮她擦去眼角的泪水,忙道:“怎么了?是不是有人给脸色你看?你说出来,我去教训他。”最后板着脸不悦地道。
荀真摇摇头,“没有。”看到他的表qíng仍是那般,遂抱紧他的腰,“真没人欺负我,现在这宫里敢给我脸色看的都疯了,其他人我还真没看在眼里。”媚惑地笑了笑,“再亲我。”
宇文泓这才放松神色,脸上的笑意更大了,“这可是你说的。”一把抱起她,重重地再度侵向她的唇,在深吻之前,低低地道:“真儿,有什么事都不要瞒我?记得我说过的话,要相信我,知道吗?”
她微微一愕,任由他的气息侵入她的世界,就因为他待她太好了,所以她才怕失去他,如果说这个世上有谁是她最舍不得的,那非他莫属。她怕因这容颜不美,反而让他远离,即使相信他不是那肤浅之人,但她不愿冒这个险,只要维持现状就好了。
屏风后的气温越升越高,一个吻渐渐地再也满足不了彼此的需求,顿时chūn色无边起来。
等到两人再从屏风后头出来时,天色已经暗了下来,宇文泓一副jīng神焕发的样子,而荀真的双腿却有几分虚软,斜瞟了他一眼,微有不满。
“怎么?不满意我的表现?”他挑眉看着她。
闻言,她轻捶他一记,“大言不惭,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?”顺手将那条珍珠抹额戴起来。
“这伤还没好?都有些时日了,是不是温太医开的药不灵?”宇文泓拿开她的手,想要解下来看一看。
荀真的眼珠子突然睁大,身休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,忙抓住他的手,勉qiáng笑道:“伤口还有些未愈合,刚刚才换了伤药,再折开来对伤口不好。”
宇文泓觉得她的声音有些紧,不似平日,但她的面容却没变,看不出有何不妥?这才没有深思,“你刚刚说过,看我竟糊涂了,好了,我们出去吧,若太傅说话不中听,你不用搭理他。”
荀真拉住他的手,“知道了,婆婆妈妈的,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?”
“调皮。”他轻刮了刮她挺俏的鼻梁。
外头的大殿之上,严翰与荀英径渭分明地坐着,气氛一时间十分的严肃,看到宇文泓牵着荀真出现,一个脸上略为黯然一个却是笑开了花,纷纷起身行礼。
宇文泓坐到那龙椅内,荀真就坐在他左手边,这样的坐法是不合礼的,毕竟按身份严格说来荀真还是宫女,但是现在谁也没有过多地去追究,只要帝王不做得太过份,大家都识趣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严翰朝荀真行了一礼,“荀总管事,以前老夫多有得罪,还望总管事海涵不要与老夫计较。自从被先皇指定为帝师后,老夫就一心一意地扶助皇上,从没有二心……”
荀真端起茶碗轻茗了一口,静静地听着这老臣子诉说着,偷瞄了一眼宇文泓的神qíng,他并不是那无qíng无义的人,若没有她,只怕他与严太博不会有那么大的冲突,朝中也正值用人之际。
思及此,她道:“太傅起来吧,荀真没有加害皇上的心思。”伸手握住宇文泓的手,看到他满脸笑意地反握住她的手,这才再度看向严翰,“太傅,皇上说过,在东宫的那段岁月里,你对他的好,他也是记在心间的。太傅,我不明白你为何站在柳家那一边?如果是因为反对我,那么你就太不明智了,你是皇上的帝师,岂能不明了当今的局势?”
严翰微微一愣,与荀真有过数次的jiāo锋,但以前她是不会这样说的,可现在这个女子却在暗暗地警告他别再打坏主意,脸色不豫地叹息一声,“荀总管事,明人不说暗话,老夫之所以那么反对你,其实也是为陛下着想,为社稷着恐……”
又是这么一番话,宇文泓的面色更为yīn深,荀英暗暗地握紧拳头,这老头真是欠揍。
荀真却仍是那平淡的面容,“敢问太傅,荀真如何碍着陛下了?如何碍着社稷江山了?难道有做出人神共愤之事吗?还是让皇上劳民伤财了?还是祸及江山社稷了?恰恰相反,荀真之兄努力的匡扶社稷,愿为皇上效犬马之劳,而在荀真的主持下,后宫在皇上登基后首度缩减了开支,难道你还要凭一些猜测的没有凭证的妄想来指责我吗?太傅,你看事qíng以偏概全,并没有好好地深思,实在不是明智之举,如果太傅还是这种想法,那么荀真会劝皇上还是让太傅告老还乡为妥。”
这长长的一段话让严翰哑口结舌,似乎现在才见识到荀真的另一面似的,竟道:“你 ……就不怕……世人说你gān预政事……”
“我有没有gān政,皇上心里清楚,不会冤枉荀真的人心里清楚。”荀真放重声音道,“而且我行得正,坐得正,上对得起天地良心,下对得起华国的黎民百姓,太傅,可明白?”
严翰这回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,荀真好大的口吻,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?忙朝宇文泓看去,只见这昔日最为得意的弟子道:“太傅,真儿的说法就是朕的说法,你若不想告老还乡,那就要认同朕所认同的,朕不是昏君,也不会做出因为一个女人而致国家混乱,民不聊生之举,如果这是太傅担心的,那就大可不必了。”
严翰直到这一刻,才真正肯承认他从来没有懂过这昔日最为得意的学生,更何况现在年轻的帝王不再是昔日那个毛头小子,更不会任由他左右唆摆,老眼闭了闭,他输了,输给他对荀真的真qíng,再睁开眼时,更为恭敬地给荀真跪下道,“荀总管事,以前都是老夫不明事理,老夫今后不会再做出以前之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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