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大通瞪了瞪那几个混账的小太监,他不过走开一会儿他们就让人乱闯,上前一把拽起huáng珊,皮笑ròu不笑地道:“huáng小姐还是先回去吧,这儿有咱家呢。”
huáng珊悻然地笑了笑,扔下那块带血的碎瓷片儿,掏出手绢随意包扎了一下,客气一笑,“孙公公说得是,我这就回去。”昂着头转身离去。
孙大通有些鄙夷地看了她一眼,“什么玩意儿?真当自己是后宫的妃子了?你们这些个小子平日是怎么当差的?连这些个事都办不好……”用手中的拂尘往那些人的头上敲去,狠狠地骂着。
huáng珊捏紧带血的帕子回到慈宁宫,看到正在做画的柳太后将手中的毛笔一放,看了她一眼,目光自然很快看到她带血的手,上前打开来看,有一道血口,随即吩咐太监去取伤药来,亲自给她上药,看到她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,遂道:“女儿家的手最重要,要洁白如玉才能让男人喜欢,知道吗?再说若留疤,看来像断掌,是不能入宫为妃的,这为不祥。好了,也别心里有负担,荀真那儿如何了?”
除了知道她最近喜欢吃什么豆腐脑儿之外,也没得到有利的消息,三月的赌约她也是极在乎的,虽然不管输赢她已有对策,但仍希望事态向自己的方向靠拢,华龙宫里没能安cha自己人,现在除了huáng珊锲而不舍地进华龙宫打着幌子探望荀真能探知一二外,竟别无他法能否猜得到她现在是否有孕?
huáng珊皱眉地将那一幕说出,“太后娘娘,我真的有机会吗?”
“当然,你长得不丑,怎会没有机会?皇上只是一时被她迷住了,迟早会有厌倦的一天,到那时就是你的机会,哀家也会尽全力来帮助你的。”柳太后微掀眼帘道,只是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狠光,huáng珊并没有发现。
只见这女子一脸欣喜地道:“是,太后娘娘,臣女一定会按娘娘所说的去做,不过看她与皇上的亲热劲儿,怕似没怀上。”
柳太后放下她的手,又踱回去抓起毛笔画了起来,“就算她用法子赶你,说话再难听,你都要忍下了,哀家不会害你的……”
华龙宫里,宇文泓的手枕在脑后,单手轻抚着怀中的滑脂凝肤,“那个huáng珊只怕是柳太后拿来试探你的,你可得小心不要着了她的道。”
“我晓得,再说我也有意要用她来迷惑柳太后。”荀真道,她的月事已经迟了没来。
宇文泓皱了皱眉,“真儿,真的不让御医来请平安脉?”
“嗯。”荀真随意道,打了个哈欠翻身睡着了。
宇文泓还想要再与她说说话,哪里知道一探头,她居然睡过去,遂不由得皱眉,他是不是魅力减退了,所以这小女人才会翻身就睡?“真儿?”
她的手挥了挥,带着鼻音道:“别吵我,我要睡觉。”
最近她特别嗜睡又特别能吃,宇文泓担忧地想道,一餐饭比他这大男人还要吃得多,看得他目瞪口呆,真想宣御医来诊诊看,她偏又不许,更离谱的是有时候他正做得起兴的时候,她却是软绵绵的险些睡过去,让他为此咬牙切齿。
恼归恼,担忧归担忧,他仍给她套上亵衣,掖好被子,翻身下chuáng,穿好龙袍,看到孙大通要进来禀报,朝他摇了摇头,示意他有话等他出去后再说。
孙大通遂瞄了瞄明huáng的龙chuáng,只见九爪真龙的明huáng被子下拱起来的人影,看了看天色,这还未至晌午,荀真怎么又睡了?看到宇文泓出来,遂上前小声道:“皇上,荀将军回来了。”
宇文泓的面容顿时一肃,大舅子回来了?遂着孙大通让人看好这里,不让人打扰荀真睡觉,忙三步并做两步地往御书房而去,一看到荀英,道:“如何?”
荀英忙行礼,然后抬头道:“皇上,一切线索都中断了,不过被屠杀的痕迹虽已久远,但仍能寻到些许珠丝马迹,臣倒是想到一计。”
“说。”宇文泓坐到御案后,随手指了张圆椅让荀英坐。
荀英这才笑着道:“其实也不算是什么新鲜事,无非就是一个诈字而已。”
宇文泓jiāo叉着手听完,嘴角微微一笑,“倒是可以一试,这一趟你辛苦了,待会儿回府后好好歇一段时日,你的婚事就快近了,等成亲后朕打算调你去轮替周思成,他已有四五年未回来了,是时候歇一歇。”
“臣遵旨。”荀英道,然后左右张望了一下,“真儿呢?这个时辰怎不见她?”
“她睡着了。”宇文泓道。
荀英皱了皱眉,起身上前狐疑地打量着宇文泓,“你们?”还真有兴致,开chūn事不忙,除了农耕之外暂无大事,倒是忙着播种。
宇文泓的脸难得一红,大白天欢爱确实有些出格,咳了咳,“朕还不是为了那三月怀孕之事,要不然哪会这么搏命?”
荀英这才收起促狭的眼神,肃容道:“皇上,这事qíng我在回程时已经听人说了,现在越传越广,您可一定要努力播种啊,对了,要不要臣给弄些壮阳的药回来?”
宇文泓眼一瞪,“你看朕的样子是需要用壮阳药吗?别在那儿站着说话腰不疼,比起朕,你的事qíng也不小,只怕那个叫雨晰的江湖女子已经给你生了孩子呢,万一她真的抱着孩子找上门来,朕看你怎么办?真儿为此没少cao心,既怕你耽误了宋家姑娘又辜负了那江湖女子,这事你给朕处理好。”
一提起雨晰,荀英的脸上笑容一收,这丫头已经许久没出现了,“这种事绝无可能,不然以她的xing子早就来找我了,还会至今无声无息?她就是那样任xing的女娃,不用管她,她只是一时得不到玩具吵闹而已。”
“那是你的事,朕不会多管,但是朕只有一条,就是要让真儿安心。”宇文泓道。
荀英点点头。
荀真偷偷在青鸾宫里吃着李尚食所做的豆腐脑儿,虽然仍不是梦寐以求的味道,但是她仍是吃得欢,事后又用了好几种方法去口气,方才回华龙宫,所以宇文泓一直不知道她背着他还在吃那玩意儿。
一日清晨,宇文泓醒来的时候,窝在他怀里的荀真不自觉地拱了拱,就着微弱的光线看到她的睡容可爱,清晨的yù望来得特别qiáng烈,一个翻身吻向她的唇,意图展开一次清晨的运动。
荀真感觉到身上似有蝴蝶在飞,遂睁开眼看到是他放大的俊脸,感觉到他的复苏,脸色微红。
“你醒了?”他不停地吻着她的锁骨。
荀真轻哼一声,最近她在这方面似乎需求qiáng烈了许多,可是突然胃液翻滚,她一把推开压在身上的他,连外衣也来不及穿,寻着痰盂使劲gān呕起来。
宇文泓愣了愣,他的求欢什么时候让她想要作呕了?下chuáng给她披上外衣,拍了拍她的背,忧心道:“这是怎么了?孙大通,赶紧宣御医。”
荀真却是呕了一声,忙抬头朝外面道:“孙公公,不用了。”
“真儿,若身体不舒服就要看御医,别顾着那三月怀孕的赌约,哼,到时候朕qiáng行留下你,看那老太婆敢说什么?”宇文泓不悦地道。
荀真却是将外衣穿好,前两天她秘密地让谷司药给她把了一次脉,说是喜脉,所以这只是害喜的症状,拉下他的头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,“泓哥哥,你就要当爹了。”
第一百五十三章 试探误解
宇文泓听到她的话瞬间如石化?
他,当爹?
一时间反应不过来,只能愣然地看着她笑得万分甜蜜的脸,继而视线沿着她纤细的脖子,再到高耸的胸脯,最后定格在那仍然还是一片平坦的腹部,眼睛瞬也不瞬。
荀真原本以为他会兴喜若狂的,哪里知道却是这一幅傻愣愣的样子,心里略有不满,脸上的笑容一收,睨了他一眼,“你不欢喜吗?”
宇文泓只感觉到耳朵里嗡嗡的,听不清楚她到底说了什么,就在她不悦地狠瞪了他一眼,咬着下唇转身就要离去,他才后知后觉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臂,揽着她的细腰抱起她与他平齐,惊喜地道:“真儿,你怀孕了?”
她的头一撇,赌气道:“假的。”
“你这丫头,还想骗我。”他这时候才笑容大大地道,这时候才感觉到满身心的愉悦,一直以来盼了又盼的孩子终于到来了,狂喜的他突然抱着她转起圈圈来。“真儿,这时候我倒要看看谁还敢笑话你是不下蛋的母jī,谁还敢说朕无后,谁还敢对我们指手划脚……”
荀真看着他少有的狂喜面容,被他这样抱着转圈圈,吓着双手忙圈着他的脖子,脸上也如他一样笑得灿烂,听着他将这段时日人人都对准他们龙chuáng上的那点事的不满qíng绪都发泄了出来,记得以前他就说一句话,全华国的臣民都将目光对准他们的chuáng,也将希冀的目光对准她的肚子,这都是他们必须要承受的。
但是那一点担忧在这个清晨里已经化为子虚乌有,不过她被转得头有点晕,胸口又闷闷的,忙道:“放我下来,我头晕。”
宇文泓这才记起她有孕之事,忙放她下地,果然,她又抓起痰盂猛吐起来,他忙拍她的背,担忧道:“真儿,是我一时糊涂,怎么吐得这么厉害?”转身去倒了一杯水给她漱口。
荀真接过漱去口中的酸味,这才觉得胸口舒服了一些,回头看到他担忧的目光,“没事,我问过谷司药了,她说这是正常现象,过个一两个月就会好。”
宇文泓在她的身后揽她在怀,手滑下在她的腹部轻柔的抚摸着,先是责道:“真儿,这么大一件事你为什么不先跟我提?万一我动作太大伤到他那可怎么办?”顿了顿,“那谷司药毕竟不是宫里的人事房嬷嬷,也不是御医,她的水平有限,待会儿宣御医来诊脉,看你吐成这样我实在担心……”
荀真转头用手捂住他的嘴,摇头道:“不行。”她的玉手覆在他的大掌上轻抚着那还是一个小小胚胎的孩子,严肃认真地道:“在回宫的时候,曹婆婆就告诉过我她疑似诊到喜脉,但是不确定,所以我也没告诉你,怕你空欢喜一场。直到回宫有半个月了,这时候已能确定诊到喜脉,我这才私下里宣谷司药来把脉,她是六局的宫女,我能管得住她的嘴,你应该能算得出来这孩子是什么时候到来的?”
她舔了舔唇再度道,“就是那天夜里你去看我时怀上的,如果现在宣御医来诊脉,那么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我们的孩子是在宫外怀上的,柳太后指不定还要用这个来生什么事?她一定不会承认这孩子是你的,只会质疑我是不是红杏出墙了?到时候你为了我势必要与太后及朝臣辩争,吵得越厉害,我们的孩子受到的质疑就会越多,所以现在不适宜宣太医来诊脉,而且我也怕因为怀上的日子尚浅会一个不留神遭人毒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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