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。”柳太后站了起来,她的脸皮还没有厚如城墙,那些难听的话她都不想再听到,“哀家身为宗室长辈,自然会履行赌约,再说哀家记挂先皇,两日后即起程到皇陵陪伴先皇。你们也不用在这儿说话来挤兑哀家,哀家也是一言九鼎之人。”
“母后……”安幸公主急忙唤一声。
“太后这是何苦呢?”宇文泓状似叹息地道,其实心里早就巴不得她能快点走。
柳太后朝她举举手,示意她噤口不语,然后昂首看着宇文泓道:“此事哀家心意已决,谁都不要再说什么。皇上也可以放心了。”
“太后娘娘英明。”高文轩跪下高呼道,这个时候不妨送顶高帽给她。
一众朝臣见状,都跪下大呼太后英明。
百花宴上柳太后要履行承诺前往皇陵的话在一天之内就传遍了京城,人人都热烈地讨论着这个话题,而荀真有孕,宇文泓减免赋税,华国的百姓为此欢庆得很,对于那一场当众验脉之事却无人提及。
华龙宫里,荀真刚洗完澡出来,身上冒着水汽,坐下来用玉梳梳理着那一头长发,突然柳腰被人从后面抱住,不用回头即知是何人?“都让孙公公办妥了?”
“嗯。”宇文泓随意应道,心神都不在这件事上,而是低头吻着她秀丽的脖子,“真儿,你抹了什么,好香?“一把抱起她,自己坐下,让她坐在他的膝上,大手在她的娇躯上游走着。
荀真动qíng地轻哼一声,回头揽着他的脖子寻着他的唇纠缠起来,半晌后,才克制地松开,喘着气道:“这件差事孙公公办得不错,那些人也演得似模似样,只怕柳太后做梦也不知道她的计划被我们拿来用。初始我还怕他们会露出马脚,哪曾想居然如此镇定地给我诊脉?”想到那一幕,心里还有余悸。
宇文泓却是不放过她,吮咬着她的耳垂,“孙大通连这都办不好那也不配在我身边待了这么久?柳太后要怪就怪她自己,是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。那天若不是因为她而让太医院有空缺,就是我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就让太医院增进人手。”所以当日他才会说让她安心,一切都有他来做安排,还好,总算将孩子的存在天数合理化,这回不会有人在此事上乱嚼舌根。
荀真有些受不住地回头在他的喉结上一咬,这坏人,居然如此挑逗她,果然她这一咬他的身子一颤,脸上更是cháo红一片,忙推开他,“别闹了,会伤着孩子的。”
宇文泓这才挫败地松开她,脸上有着褪不去的激qíng,有些懊恼地松开她起身,“真儿,我不是有意的。”觉得身子难受得很,转身就往浴室而去,看来又要洗冷水澡了。
荀真看到他的背影有几分烦躁,摸了摸丰腴了不少的身体,她现在侍候不了他,看到他yù求不满,她也有几分心疼。这几天夜里都能感觉到他去洗冷水澡,只是当他靠近她时身体是热的以此来瞒她,可哪里知道其实是他身上的水汽让她知道了一切真相。
慈宁宫,柳太后一回到寝宫看到huáng珊迎上前来,顿时怒火中烧,“哀家不是让你去试探荀真吗?你怎么一点也没有试探出来?huáng珊,你不是想要成为皇妃吗?连点手段都使不好,你当什么屁皇妃?”
“娘娘……”huáng珊愣了愣,一直对她极礼遇的柳太后今儿个是怎么了?因为她没有封号在身,所以太和宫的百花宴她是没资格出席的,想到柳太后的问话,遂惊道:“太后娘娘,荀真怀孕了?”
柳太后恶声恶气地道:“你现在才知道有什么用?“遂一屁股坐到凤椅上,在太和宫中那一番表态从来不是她的心愿,如何能就此扔下一切离去?
随后进来的安幸公主却是伏到柳太后的膝上痛哭失声,“母后,您不会真的去皇陵为父皇守陵吧?儿臣不要,不要啊,你为什么要称了那些人的心说出那样一番话来?”
柳太后心疼地给女儿抹去泪水,“安幸,你以为母后若是不那样说往后就还能在宫中站得住脚?人人都会拿鄙夷的目光看母后,这样母后还拿什么去与荀真争一日之长短?”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啊,当她真的愿意舍却宫中的一切到那皇陵去受罪?
“母后,都是那荀真不好,五表哥是她害死的,若是她死掉了那就好了。”安幸公主哭诉道。
柳太后伸手轻抚她的秀发,“安幸,不要难过,夜已深,你就留宿在慈宁宫,去梳洗一下睡觉吧,母后也要静一静。”她一定要想到一个能留在宫中的对策,不能走,若是走了那就完了,宇文泓那狠心又狡猾的小子肯定不会再让她有机会回来。
“母后……”安幸公主舍不得母亲,撤娇地唤了一声。
“听话,我的安幸已经是大孩子了。”柳太后轻拍她的脸安抚着,看到女儿在宫娥的搀扶下往偏殿而去,这才看向一脸不安地站在一旁的huáng珊,上前握住她的手,这回不再愤怒,而是状似懊恼地道:“珊儿,刚刚是哀家错了,不该朝你发怒,荀真的狡猾又岂是你可以对付的?你不会将哀家刚才的话记在心上吧?”
huáng珊一会儿受斥一会儿受宠,明显没有反应过来,只有木木地道:“没有,娘娘对臣女的好,臣女都会铭记在心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柳太后笑着轻拍她的手,随即将头上的一只华丽的凤尾簪子摘下戴到huáng珊的头上,“这簪子就赐给你了吧,就当是哀家给你赔礼道歉。”正所谓打了一巴掌给个甜枣,她可是深谙此道。
果然,huáng珊顿时有受宠若惊的感觉,太后的首饰都是宝贵得很,这支凤尾簪子用了十二种珍稀宝石,还有那jīng湛的点翠手法,而且太后每日都会佩戴它,现在居然赏给了她?忙想要取下还给柳太后,“娘娘,这……太贵重了。”
“不过是一件小玩意而已,哀家以往觉得它还不错才会戴着,傻孩子,哀家给了你就是你的东西。”柳太后笑道,“夜也深了,你回去歇息吧 ”
huáng珊这才屈膝行礼退了出去,一出殿门,即摸了摸头上的凤尾簪,太后果然待她不错,从而没有看到在她一出去,柳太后脸上的一笑就一收,随即冷漠不屑地看着她的背影。
柳太后冷哼一声,转身往内殿而去,huáng将军因为也是靖难有功之臣,虽然手中的兵权不及荀英,但也不容小觑,正思索间,一进内室,见到父亲背着手站在窗前。”爹,这么晚了你还没有出宫?”
“你是怎么搞的?现在真的要去皇陵为那个死鬼守陵,当初我看你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,这才安心,哪知道你会这么容易就败下阵来?”柳晋安怒道:“心眉还在蹲天牢,你又要去皇陵,柳家在后宫几无人矣。”
柳太后上前给父亲顺顺气,“爹,还有两日时间,我一定会想个对策出来,这次是被他们bī的,当时的qíng形你也看到了,他们那样咄咄相bī,我若不做出反应来?那往后就算还留在宫中,可哪有我站的地方?”
柳晋安瞪了眼女儿,“你最好想个万全之策,内宫虽然不比朝堂,但是我们也不能失守这块阵地,还有那huáng珊,尽快让她爬上宇文泓的chuáng,这样她爹才会倒向我们的阵营。要知道他可是靖难之臣,宇文泓对他一直不错。”
“爹,此事女儿自有主张,你不用担心。”柳太后宽父亲的心道,“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想法子名正言顺地留在宫中,我绝不能被他们就这样送走。”
“你最好不要再让我失望,就像我跟你说的,你是雄鹰不是金丝雀。”柳晋安起身严厉地吩咐女儿。
柳太后知道父亲心中虽有亲qíng,但那是不能与另一部分隐秘的信仰相提并论,不然都没qíng面可讲,她,也一如心眉,起身送父亲离开慈宁宫。
站在廊下看了眼那昏暗无星的天空,两日,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,握紧拳头,她,现在还没有输。
华龙宫里,躺在chuáng上的荀真看到宇文泓一身水汽地进来,他看到她没睡也是一脸的愣然,“怎么还没睡?”准备掀被子上chuáng。
荀真却是如蛇一般攀上他的身子,那香气蛊惑着宇文泓的感官,刚冲了冷水澡的身子双躁动起来,遂板着脸道:“真儿,下来……”
荀真却是在他的脖子上闻了闻,“你又洗冷水了?”
宇文泓正小心地想要扯她离开他的身子,闻言,一怔,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“不告诉你。”荀真双手圈着他的脖子笑道。
他捏了捏她的俏鼻梁,“你这丫头,好了,早些睡,别挑逗我,听到没有?”这话还没说完,这丫头竟主动地亲吻他的胸膛,有些恼道:“真儿?我不想弄伤了你。”
“嘘,别说话。”荀真头也没抬道,刚才她也想了很久,这胎要怀很久,总不能让他一直这样,会伤身的。
宇文泓看到她不停地挑逗着她,身子渐渐往下滑,心中一动,这回没再阻止她,隐隐有所期待。
时间仿佛都停顿了下来,宇文泓的闷哼声在这偌大的寝室里响起……
半晌后,宇文泓才将荀真拉上来,看到她嫣红的脸蛋,伸手将她嘴角的痕迹抹去,捧着她的脸深吻了起来,果然在她的嘴里尝到自己的味道,这丫头不爱这样做,所以他时常不会提这样的要求,一吻过后,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,“傻丫头……”
“我不想看到你这么辛苦,只要你快乐,我也就欢喜。”荀真伏在他的怀里,再说让他憋坏了最后吃亏的还是她,有时候男人的意志力也有薄弱的时候。
宇文泓揽着她倒向大chuáng之内,拉起锦被盖在身上,“睡觉。”
荀真的双手揽紧他,突然道:“你说太后会不会在两日后反悔不去皇陵了?”
“真儿,她有何理由反悔?她是太后不是普通人,有些话说出了就收不回来了。”宇文泓冷道。
“但愿如此,今天怕她会反悔,我们才会出此下策去bī她,希望她还讲点信用。”荀真叹息道,留柳太后在宫中始终心神不宁。
“别想那么多,她若反悔不去了,那么人人都会看不起她的,没有了信用可讲的柳太后又有何惧?”宇文泓在这问题上看得比她透彻,“你现在就是要好好安胎,为我生个大胖小子……”看到她扁嘴,又加了一句,“或者是个可爱的小公主。”
“这样还差不多,毕竟我们也不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儿?若你老是大胖小子、大胖小子的叫,若是女儿,她听到会难过的,以为我们当父母的不欢迎她。”荀真伸手盖住他抚摸她小腹的手,与他一道试图感受着孩子的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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