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等宫女_筑梦者【完结+番外】(389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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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魏纶一出皇宫,即让人将荀兰送回家去,然后带着在外等候的手下奔赴钱庄,特意留意了一下,街上不若今晨所见那般,不过卷着双在一旁张望的人却越来越多,脸上的焦虑化也化不开,回头朝一旁的手下道:“回去让人抬着银箱子往钱庄而去,记住尽量在帝京城里绕着路子走,就说是魏家钱庄的银子,让人不用赶着取,包管够,京城安定得很呢,魏家是大商家也没想过要逃……”

  手下一一点头,他这才看了看天色,“商会那儿也赶紧传消息要他们聚集,就说我有话要说……”

  暖阳照在身上,他觉得周身不再那么冰冷,魏家要在华国生存发展就离不开紧靠皇室,况且他也评估过里头的风险不大,所以这一盘棋魏家也要下好,将来才能获得更大的利益。

  夜里,帝京城里因白日的混乱得到了一定的遏制,又因雪大,原本以为的动乱却没有如预期般爆发,白教主将拳头捶击在八仙实木桌上,“怎么会这样?”一脚踢向实木雕花圆凳。

  左护法等几个白莲教高层都面色难看地垂手侍立在一旁,原本的计划中的场面没出现,现在教众拼命游说,相信的人却越来越少,大风làng是注定掀不起。

  “殿下,不用太懊恼,宫里传来的消息,那狗皇帝却是一直未清醒,只要明日他不能出现在刑场上,那么他们辟谣的所有举动将会告chuī,我们可以趁此机会再度指挥教众冲击防守减弱的皇宫,杀了狗皇帝,那么一切都可解。”左护法眨着yīn森的眼睛道。

  闻言,白教主这才脸色和缓一些,这次损兵又折将,想来就心痛,正待作声之际,外头有人急忙闯进来,“教主,不好了,我们的一些据点遭到官府的袭击,有一部分女教众被带走了,还有好些是富贵人家的女人,这回只怕我们在帝京的一些部署都要付之东流……”

  “什么?”白教主怒目圆眦,这可是他在帝京仅次于皇宫的宫女太监的部署,那可是在关键时刻能发挥作用的人,现在只怕官府已经掌握了一定涉案的官员名单。

  “教主,看来是有人供出我们的秘密联系的据点,这儿也不安全,我们还是赶紧走,现在就派人去其余的分教点通知教众先行离开,为明日一战保存实力。”其中有人建议道。

  “教主,不好了,有官兵杀进来……”外头有教众仓皇地跑进来禀报,随即就听到“啊”的一声。

  白教主不再犹豫,将长剑带上,“走。”从一旁的秘密通道离去,心qíng却是无比沉重,听到外头的打杀声,脚下的步伐不禁加快,好在狡兔三窟,皇帝要抓到他也不容易。

  皇宫。

  荀真将一碗药汁喂给宇文泓,看到他仍昏迷着,拧gān热巾帕给他擦拭着身体,最后俯身将头靠在他的胸前,“泓哥哥,你什么时候才会醒来?”眼光幽幽地看着屋子里暗处正燃着的炭盆,“明天就醒来,好吗?我与儿子都在等着你,说好了,听到了没有?”最后,她噘着嘴看着他,眼里充满了希冀,可惜躺着人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,那张俊容丝毫没有颤动。

  荀真叹息一声,将手中的巾帕又放回金盆里洗了洗,接着给他继续擦拭,动作却是温柔至极……突然,隔着一层落地的明huáng帐幔,huáng将军的声音在外响起,“荀总管事,白莲教的几个秘密联络点都被我们捣毁了,抓了不少人,其中有一些人有点意思,我已经整理了一份名单出来,荀总管事还是过过目吧?”他的声音里有几分兴奋之意。

  荀真的眼睛一亮,会是她猜测的那样吗?白莲教能在宫里传教,只怕那些大官的府中也有不少余党,这都不能掉以轻心,将巾帕往水盆里一甩去,将被子拉高给宇文泓盖好,旋身正要出去。

  突然,正要转身出去的她的手腕被人伸手握住,她的眼睛瞬间睁大,他,醒了?

  慢慢地不可置信地转身往身后看去,一时间,她只是怔怔地看着他的眉尖皱了又皱,若不是他的手正抓着她的手腕,她会以为这只是一场梦,自前天到今天,她受到的煎熬太多了,担忧的事qíng太多了,虽然事态控制得住,但是却仍感到独木难支。

  渐渐的,她的身影映入一双努力睁开的墨黑双眼里,男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,没有血色的脸上却是微微一笑,轻声唤了一句,“真儿……”才说了一句,就轻哼了起来,接着似乎感受到身体传来的疼痛,眉尖轻皱。

  荀真却是突然“哇”地一声哭出来扑到他的怀里,紧紧地抱着他的身体,“你……醒了?你可知道我过得有多艰难,才不过是一天一夜,我却觉得有一百年那么漫长……你最坏了……将一切都扔给我,然后就躺在那儿无声无息……”

  宇文泓听着她的哭声,手却是艰难地举起在她的背上轻拍着,初始头脑仍有些迷糊,但随后却是渐渐地清明起来,看着小女人哭得如此伤心,心疼起来,努力地将她的脸抬高,轻啄着她的红唇,“真儿,别哭……”贴着她的红唇低声劝道,“我……心疼……”

  荀真听着他这一句我心疼,想到那天当他从瓦砾里挖出来后,说的也是那一句真儿,别哭,眼里的泪水想要止也止不住,看到他的眉峰又聚了起来,这才用手胡乱地抹去,眼角还挂着几滴泪珠,“看,我没哭,你听错了…”“嗯,是我听错了……”他从善如流地努力笑道,没有多少力气的大拇指抹去她眼角的泪水,这小女人的一举一动都牵引着他的心。“真儿……”

  外头的huáng将军听到荀真“哇”地哭声时,赶紧推开明huáng帐幔闯了进来,还以为荀真遇到什么意外,定睛一看却是皇帝清醒过来,手轻拍着她的背,一脸柔qíng蜜意地看着她,心下顿时狂喜,知道现在不是打扰他们的时候,识趣地转身离去,在外头等候。

  没一会儿,就听到荀真大唤“御医”的声音,外头守着的御医这才敢推开帐幔进去,先跪地请安,荀真忙道:“得了,这虚礼不行也罢,赶紧给皇上诊治。”

  御医们不敢怠慢,忙上前给宇文泓会诊,良久后,方才收手伫立在一旁道:“皇上除了之前的一些伤势外,恢复的状况不错,体内也没有瘀血积聚,只要卧chuáng休养半个月即可下chuáng活动……”

  荀真听着御医的话,刚刚他醒来,她以为明日的场合必定能解决了,但现在一听要卧chuáng休养,那可是劳动不得,看来明日之事还得另想法子,“你们下去再开张方子吧,对了,皇上清醒是好事,将消息传给严大人他们,他们应该在军机处值班……”

  宇文泓已经渐渐有些jīng神了,听到荀真吩咐那些个御医的话,对于这段时日的国事他是非常担忧的,“宣他们过来……”

  “你的病qíng还没好,国事暂时可以放下,先养好身子才是正道。”荀真坐在他chuáng边想要阻拦,不想他太过于费神,那些个事繁琐,她心疼他的身子。

  宇文泓看了看她担忧的眸子,“放心,不碍事,不就是断了几根肋骨吗?怎么当得了一回事?那白莲教教主应该逃出宫去了,岂能不滋生事端?真儿……”

  荀真也知道拦他不住,她都能明了的政事,他岂会不知帝京潜藏的危机?“我说不过你,可不许你太费神,万事还有我,知道吗?”看到他好不容易才清醒过来,她的心里说不出的兴奋。

  “傻丫头。”宇文泓感动地笑道,抬手抚摸了一下她的俏脸蛋,想到在那废墟下听到她的呼声时就是这种感觉,现在想来那感动还在心内回dàng。

  没一会儿,严翰等人就冲着进来,一看到皇帝果然清醒了,初始愣了愣,随后也像荀真之前那样嚎啕大哭起来,“皇上……”

  荀真扶宇文泓靠坐到枕上,他听到哭声颇为不悦地道:“好了,嚎什么丧?朕还活得好好的,太傅,现在是什么环境?听真儿说朕昏睡了一天一夜,你仔细给朕讲解讲解……”

  严翰这才抹去老泪,赶紧将这一天一夜发生的事qíng说给帝王听,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荀真,“没有荀总管事主持大局,只怕事qíng会更糟……”

  宇文泓的手不禁紧紧地握住坐在他chuáng沿的荀真的手,严翰的话每句都打在他的心上,有惊诧又有了然,他的真儿岂是无能之辈?

  转头朝她感激地一笑,看到她眼里的泪花,“难为你了,真儿,要扛下这个任务不容易,宫里宫外都是一个烂摊子……”回头看向严翰等大臣时,他的感xing已收了起来,帝王的威严尽显,“这事儿真儿处理得很得当,明日就按真儿说的那样布置吧……”说到这里,他停顿下来,思忖了片刻,“朕已醒来之事不要传得天下皆知,听明白了吗?”

  严翰等人愕然地看着皇帝,他这是什么意思?皇上已醒,更是要辟谣。

  荀真在他那句感xing的话时就隐有泪意,但是当着一众大臣的面不能有失仪之举,微低下头隐去眼里的泪意,随即听到他的吩咐,猛然抬头看向他,只见到他的嘴角微勾,难道他想?“您打算将白莲教一举端掉?”这个难度不小,况且国内只怕别处也有这白莲教的分教点。

  “不,是京城的白莲教,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不允许他们存在,至于京城以外的就要逐步铲除,这个教派不能在华国生存。”宇文泓冷声道。

  “是。”一众大臣都忙应声。

  荀真听着他们商讨了一会儿政事,他已清醒过来,她就不好再cha嘴,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,扮演着她应扮演的角色。

  “真儿觉得怎么样?”宇文泓回头看向她问道。

  荀真微微有些出神,听到他又再问了一句,忙道:“这是政事,妾身一个妇道人家不好参与,妾身去看看外头的药煎好没有?孙公公的伤势过重,一时半会儿也不能来侍候……”起身要走,手却被他抓得很紧。

  一众大臣都将目光看向荀真,眼里没有排斥,严翰更是道:“荀总管事虽说是妇道人家,但在这次的事件上却有不输于男子的魄力,吾等也是钦佩得很。”

  荀真看了眼这群文臣,他们的夫人还被她扣留在宫里,居然还为她说了这么几句话,实属难得,“荀真没有严大人说得那么好,皇上已醒,荀真的心也放下了,明儿就让众位夫人出宫家去,留她们在宫中陪伴荀真,荀真这才能安心,列位也不要计较荀真这举动。”她行事也不会藏着掖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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