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兰儿感觉到背部一凉,不敢回头看,今天丢脸丢到家了,还是回帐篷窝着比较好。
罕珠儿怒瞪方瑾,“我听说过你们华国有一句话叫过河拆桥,你现在就是,没有我,你会赢得那么漂亮?”
方瑾一把揽住罕珠儿的肩膀,豪气道:“走,为了答谢你,我请你去喝我亲手挤的羊奶。”
罕珠儿原本还得意地昂着头,但一听要去喝她挤的羊奶,表qíng一僵道:“我不去,你挤的羊奶能喝吗?入口就是沙……”方瑾挤的羊奶总是不对味,现在谁都怕喝经她的手的羊奶。
“哎,我这是好心,你要感激才对,怎么就这样不识好歹,走……”方瑾拉着罕珠儿往前走,一路上的妇女都高兴地与她打招呼。
方瑾一一回应,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,低头看着一脸坚拒表qíng的罕珠儿道:“你找几个不起眼的人悄悄地盯紧那金姑娘?”
“你不是说不怕吗?怎么?这会儿担心了?”罕珠儿嘲笑道。
方瑾朝她挥了挥拳,“你再说,我就不请你喝我挤的羊奶了。”
“切,不喝就不喝,你以为我希罕?谁不知道你挤的羊奶是喝不得的……”罕珠儿道,不知从何时开始她怎么成了她的走狗?百思不得其解。
在开着会议的帐篷里,因为区域的划分上起了争执,最后还是呼延勃一力压下,由他做区分,那几个想争得好地的小族之长这才没再有异义,均右手靠胸行礼表示服从。
“既然此事大家都没有异议,那么就这样办吧,你们回去安顿好族人后,再将族内qíng况详细报告上来,我将决定牛羊的分配。”呼延勃道。
那几位族长都愣了愣,呼延勃此举就是要彻底掌握他们一族的qíng况,既然选择了归依他,那也没什么好说的,纷纷同意。
等那几名族长离去后,剩下的都是本族内的人,他们对于有新鲜血液加入都有着兴奋感,但又怕他们耗去更多的资源,心里都矛盾得很。
呼延勃看了一眼他们的脸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,淡道:“都不用太担心,区区几支小族,我们都吞不下,那还妄谈什么以后?都按我吩咐的去办。”
“是,皇子。”所有人都恭敬地起身行礼。
阿彩婆婆听着他们讨论事务,执壶给呼延勃倒了碗奶茶,“皇子,最近我巡视一下我们的聚居地,发现那群奴隶的人数不少,但生活困顿,心中多有几分戚戚然,最近倒是有些想法……”
“婆婆有什么想法尽管提?”呼延勃尊敬地看着养育自己长大的老妇。
其他人也都安静下来听老妇详说。
老妇的脸上波澜不惊,心中却是微微一动,知道自己待会儿说的话必定会引起帐内众人热切的讨论,所以她急不躁地道:“皇子,虽然那群血统不纯的人千百年来都是我们一族的奴隶,他与我们一样在这一片土地上繁衍生息,我们又何必非要排斥他们?如果将他们纳入我们的版图内,那么将是一个很大的助力。”看到有人眉头紧皱,她顿了顿,清了清嗓子,“婆婆我建议取消这种制度,还那群奴隶一个自由,让他们都与我们一样是自由人的身份,从我们这一族做起,不再有奴隶的存在。”
老妇的声音一落,立刻就有人跳起来道:“婆婆,这使不得,千百年来他们都是最低贱的人,这是不争的事实,我们使唤他们又有何不对?如若他们成为了自由人,我们如何能有人使唤?婆婆,我尊重你,但不代表我同意这样的举动。”
“没错,我也反对,婆婆,你宅心仁厚是好事,但这样的改革是不可取的……”
反对的làngcháo之声一波接一波。
阿彩婆婆早就猜到了会是这样一个局面,那个jīng到家的丫头才会将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扔给她来做,若这话是她说的,只怕下一刻这些人都要怂恿皇子将其处死了。她的嘴角始终挂着微笑,看向一直默不吭声的呼延勃,“皇子,你觉得如何?”
呼延勃却是深思这个提议所能带来的利弊,千百年来制度要变革不容易,越想越觉得此事可为,听到老妇唤他,他这才道:“婆婆这提议是大胆了些,但依我看却是有好处的,至少是有利于我们。胡华混血的奴隶在糙原各部落里面的人数不少,几乎将与我们的人数平齐,若我们能给予其自由,至少心向我们一族的人会多,投奔而来的人估计也会有不少,毕竟在迁族的过程中有大量的奴隶流落在糙原上……”
其实呼延勃想得更长远,奴隶不算入一般的人口当中,那些归顺于他的小族若算上奴隶,那人数是相当可观的,只是要动这一部分人的利益得想个法子,推行这样的政策一时半会儿可能难见成效。
其余的人都低头沉思,虽然话是这样说,但是实施起来只怕不容易,万一弄个不好会成为众矢之敌。
安雷道:“皇子,我总觉得做起来障碍重重,这事急不来……”
“嗯,我也这样认为,我们得拿出多少的财力才能完成这样的事qíng,没有补偿,就连归顺我们的那一族群都不会同意这样的举动……”
呼延勃举手示意众人安静,“此事须从长计议,你们也不用太急切,婆婆这提议不错,我不想将之làng费了,你们也不用一片反对声,现在胡族四分五裂,证明一些旧有制度已不适用,我们需要重新确立新的制度才行。”
众人看着呼延勃那坚毅的脸庞,他的话如重捶捶打着他们的心脏,改变不容易,但不改就是死路一条。
一场会议让众人的心都沉重起来。
呼延勃回去时,看到方瑾在帐内,他的眼睛一亮,她不跟他闹别扭了?想到昨夜她的恶行,他仍拉下不来脸,淡道:“知道要回来了吗?”
☆、爱的禁锢
“皇子。”罕珠儿忙放下手中的活计给呼延勃行礼。
方瑾转头斜睨他一眼,笑得开怀地朝罕珠儿道:“那件水红色的衫子我喜欢,可别忘了收拾,还有……”连一句话也没有与呼延勃说。
自两人好上之后,呼延勃哪里试过被她这样忽视到底的,看到罕珠儿正在收拾着方瑾的日常用品,那个嚣张的女人吩咐一句,罕珠儿就听话地去将物品捡出来单独放好,一时间,帐内除了他之外的两人都忙得很。
被彻底晾在一边的他额冒青筋,知道自己误会了方瑾,但他是男人,昨天又是刀子又是踹的,她就不能好好哄哄他?现在居然还要变本加厉?此时,他身上冰寒的气息让罕珠儿打了个冷颤,斜眼瞄了瞄皇子紧绷的神色,步子就是一顿,偏方瑾又适时的开口指挥她,她真想大喊一声她不gān了,但又没这个胆子。
呼延勃气得七窍生烟地上前一把攥住方瑾的手臂,厉声道:“你这是要gān什么?打算与我玩玩了吗?”
方瑾用力一甩却甩不开他的手,抬眼不惧地道:“变态,放开我,我打算到罕珠儿的帐内挤挤……”
“你休想。”呼延勃咬牙道,她想要避开他,想得倒美,一把攥着她推倒在chuáng榻上,朝拿眼偷望的罕珠儿道:“你出去,吩咐加那一声,没我的吩咐,谁也不许进帐来,听到没有?”最后几个字眼是用吼的。
罕珠儿听到这句大赦的话,二话不说赶紧扔下手中的物品,迅速退出帐外,还细心地将帐门掩上,果然听到方瑾不服的怒吼声,她装做听不到,转身拔腿就要跑,谁知身后是加那探头的身子,她忙嘘了一声,“皇子正在里头呢,走,我们走。”
“他们吵架了?”加那好奇地道。
罕珠儿点点头又摇摇头,加那不明所以地追问,她又说不清,最后跺了跺脚不许加那再问,借口准备宵夜走远了,此时不走更待何时?
帐内的呼延勃压在方瑾的身上,伸手掐着她的下巴抬头她的脸,看到她倔傲的眼睛不肯服输地看着他,脸色紧绷,“你还打算闹到什么时候?昨天闹得还不够?”
“不够,不够,不够……”方瑾屈起脚准备踹他,但这回呼延勃不再上当,双腿按住她纤细的双腿,不许她再出这种yīn招,“呼延勃,你这算什么英雄好汉?你根本就不信我,什么也不问,就一径地定我的罪,放开我,听到没有……”她委屈地喊出心中的不平。
呼延勃看到她倔qiáng的眼中的泪花,心中不禁动容,除了为奈奈与那次险死还生哭过之外,她一直都是坚qiáng地笑着,无论他的族人对她如何恶语相向,她也没有妥协过,这事是他混蛋,这回不得不承认自己的错处。
松开掐着她下巴的手,伸出大拇指笨拙而粗鲁地给她擦去眼角的泪水,想到阿彩婆婆说她为了他而去努力学习,心中的那一个角落早已装满了她的身影,一把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,在她看不见的地方,轻道:“阿瑾,对不起,是我不好,不应该怀疑你的意图,一径地自以为然,我怕你仍不是心甘qíng愿地留在我身边,又像那一夜般打算悄然离去……”
方瑾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嘴角却是无声地笑了,玉手却是紧握成拳捶打着他的背部,骂道:“呼延勃,我如果要走,你留也留不住我,为了不让你因我而为难,我努力地学着那些有可能被其他的人拿来挑战我的技能,你可知道我骑马骑得大腿都红肿了,挤羊奶手指都快伸不开,学放牧差点出事……这些你通通不知道,看不见,但不代表它不存在。我对你的心意表达得还不够吗?没错,我想念华国,但我更舍不得你……”
感觉到身子被他拥得更紧了,一时间有些喘不过气来,方瑾却是甘之如饴,不枉她刻意在他面前做这场戏,无论如何要让呼延勃先低头,也要将自己的辛苦放大数倍,要让呼延勃的心中对她产生愧疚,爱qíng就是这样的,不是光凭你侬我侬就能长久,她在这里生存能靠的只有他,要让他更爱她才是对未来的保障。
“松点,我快喘不过气了。”她娇嗔道。
呼延勃闻言,赶紧松开她,蓝眸紧盯她娇美的容颜,大手在她的美背上游走,低头吻着她的红唇,这一刻,他才知道自己是那样的在乎她,低喃道:“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药?方瑾,你是华国女妖吗?”
“你才是妖呢?”方瑾故意板着脸反身压他在身下,气呼呼地道:“别以为跟我说几句对不起我就会原谅你,昨天你有多伤我的心,你知道吗?爱我就要信任我,而不是怀疑我是不是别有异心?若不是为了你,我需要与那个不讲道理的金兰儿比试?呼延勃,你这个混蛋……”使劲地捶着他壮阔的胸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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