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等宫女_筑梦者【完结+番外】(5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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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母后,你看儿臣不是一切都安好吗?那些乱臣贼子哪里能把儿臣的命夺去?父皇是真龙天子,儿臣自然也不差的,三哥,你说是不是?”他看向在一旁不吭声的三哥。

  三哥笑得有几分勉qiáng,“太子有父皇的鸿光照耀,哪能被人所害?父皇不知道,当时儿臣赶去的时候,还担心得直冒冷汗呢?”

  这话让父皇的表qíng很是舒展,看向三哥的眼神很是赞赏。

  “嗯,儿臣当时也感动得很,三哥居然亲自来寻儿臣,果然还是自家兄弟,对了,三哥,四弟还有一事要提醒你,你那几个手持弓箭的手下要不得,若不是想着三哥与四弟关系好,四弟还以为三哥准备she杀我呢?当时也吓得冷汗直冒,看四弟说的都是什么?三哥哪会存这个心思?”他笑得很是一脸真诚。

  父皇当时原本欣慰的笑容顿时就变了,目光如矩地盯在三哥的身上,好像要把他看出几个窟窿来。

  柳相却是瞄了他一眼,接口道:“三皇子是该好好整顿下属了,若是你去寻时,本来安好的太子殿下的身上突然多出几枝箭来,那就麻烦了。”

  三哥此时哪还敢站着,赶紧跪下道:“父皇,儿臣没有要害太子的意思,都是那几个不中用的手下,你问问太子,儿臣当时是又气又急地赶去,昨天夜里听闻太子遇袭,儿臣立刻就带人去寻了。”

  “三哥,赶紧起来,地上凉,大家都是兄弟,四弟能明了你的用心,父皇更不会猜疑,只是难为三哥昨儿夜里这么晚了还进宫面见父皇,三哥对父皇的孝心,四弟真的要多学学。”

  他表着态,斜睨了一眼父皇,父皇的脸色顿时铁青起来,哪里还有刚刚的和颜悦色,当时轮到他在一旁看好戏。

  据孙大通得来的消息,三哥昨天夜里根本就不在宫里,也没见过父皇,那他哪里得来的消息?要不就是在父皇身边安cha了眼线,这偏偏又是父皇最忌诲的,要不就是他是主谋,所以才能第一时间知道他遇袭的事qíng?

  三哥当时吓得直磕头,不停地道:“父皇,您听儿臣解释,儿臣……”

  母后却是极快上前怒喝道:“三皇儿,昨儿夜里本宫正与陛下一起,这才得知皇儿遇袭之事?说,你从而得知的,你好大的胆子,居然敢在皇上这儿安cha耳目。”

  “母后,我没有,儿臣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,也不敢父皇这儿安cha眼线,母后,您要信儿臣……”三哥一边哭诉一边膝跪上前抱住父皇的大腿。

  “皇上,臣妾想到心里都发寒啊,若皇上与皇儿出了什么事?臣妾往后怎么办?还能靠谁去?”母后又开始嚎啕大哭。

  父皇的脸色是难看到极点了,母后的哭诉正是他心中最置疑的,当场就一脚就把三哥踢倒在地,“孽子,在你眼里还有朕这个父皇?还有你的兄弟?”

  “儿臣没有,父皇你要信儿臣啊……”三哥哭得涕泪横流。

  “父皇,母后,莫要气坏身子,都是儿臣的不是。”他适时地跪下,“三哥只是一时糊涂罢了。”

  此时,三哥的眼光又恨又毒地看向他,但很快就掩去了,可这哪里瞒得过父皇的眼睛?

  父皇最讨厌的就是儿子相争,眼里对三哥的厌恶一闪而过,更是再踢了一脚,“孽子,你看看你兄弟,朕怎么有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儿子?”

  柳相再度拱手,义正辞严地道:“皇上,三皇子涉嫌袭杀太子,这可是不臣之心,臣建议,还是严查此事为妥。”

  “准奏。”父皇几乎是从牙齿里蹦出这几个字。

  后来,难得慈爱地看着他,留他与母后在乾清宫用膳,当然少不得那个帝王重臣柳相。

  想到这里,他笑得颇讽刺,三哥这次就算能逃得过去,往后也别想再染指帝位,他犯的最重的罪不是暗中袭杀他,而是敢在乾清宫安cha眼线,这可是重罪。

  临近宫门,看到柳心眉就着宫女提着的灯笼之光莲步轻移地向前,脸上满是焦急,“太子殿下可安好?臣女听闻都吓得魂不附体。”

  宇文泓示意轿夫停轿,下来看着柳心眉,笑了笑,“让柳小姐担心了,孤没有大碍。”

  “那就好,殿下是大福大贵之人,上天自会庇护。”柳心眉笑得温婉。

  “都这个时辰了,柳小姐在此候了多久?可曾用膳?”

  “啊?还不曾,自从在姑姑那儿听闻了殿下遇袭,臣女就急得不得了,哪里还坐得住?在这儿等殿下有几个时辰了。”柳心眉羞红着脸道。

  宇文泓却是朝孙大通怒喝一句,“里头的太监是如何当差的?哪有让柳小姐在外候着的道理?”

  “殿下息怒,都是他们疏忽了。”孙大通忙弯腰道。

  “柳小姐既然没用膳,不如就在东宫用吧,孤让他们传膳。”宇文泓笑道。

  柳心眉心喜不已,忙道:“那臣女恭敬不如从命。”那端庄的姿态拿捏得非常好。

  宇文泓的嘴角一勾,领头往东宫而去。

  孙大通却像不通气地道:“殿下,老奴见您身上似乎带伤,要不把温太医传来看看伤势?”

  “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的。”宇文泓摆手道,“况且柳小姐也在,你提这个是何道理?”

  柳心眉的脸色变了又变,太子身上带伤还要应酬她,那她现在在东宫做客就是极其不合礼的事qíng,立时住脚,“殿下,臣女改日再来打扰殿下,没有考虑周全就前来都是臣女的不是。”

  “柳小姐莫听这阉人在胡说。”宇文泓笑道,“孤这伤势没大碍的。”

  “小伤也是伤,臣女冒昧打扰实是不妥,回姑姑的永德宫再用膳也是一样的。”柳心眉道,现在这个时候一定要给他留下个温柔体贴的好形象。

  “那孤就不qiáng留了,孙大通,派人送柳小姐回永德宫,还有,向德妃娘娘致歉。”宇文泓吩咐道。

  柳心眉敛衽行了一礼,这才踏着夜色离去,袖中的手紧握,回头狠瞪了一眼孙大通,这个该死的阉人,居然这样说让她不得不离去。

  宇文泓看了一会儿她的背影,边走边随手解开一枚玉佩抛给孙大通,“这是赏你的。”

  “老奴谢殿下的赏赐。”孙大通忙谢道。

  还没进东宫的正殿,国丈唐崇礼、太傅严翰等人都急忙迎了出来,“殿下?”

  宇文泓笑道:“让外公,太傅担心了,有惊无险。”

  国丈唐崇礼官至内阁大学士,与正妻育有一子一女,女儿母仪天下位居中宫,身为外戚倒是风光得很,不过这个老头却是极识时务的,一直韬光养晦低调做人,因此颇为得到皇帝的敬重。

  唐崇礼的老眼慈爱的看着这尊贵无比的外孙,“没事就好,今天听闻实还吓出一身冷汗来。”

  “唐大人不用太担心,殿下的命不会这么容易被人夺去。”严翰笑道,他这个弟子的武艺可是得到荀易的真传,又怎会那么随便就被人杀死?再说东宫还有意藏拙让人摸不清底细。

  宇文泓是颇为敬重外公唐崇礼的,至少这老头对待他是一片赤诚之心,因此脸上的笑容真诚得多。

  寒暄了几句,唐崇礼、严翰等人这才告辞离去,许冠庭离去前刻意地看了一眼东宫伟岸的容颜,迎上他的目光,点头致意,可眼中的关怀之意很明显,心底不免一声悠长的叹息,果然世事半点不由人。

  宇文泓皱了皱眉,等众人离去,这才招孙大通上来,“听说许冠庭的父亲重病,可是真的?”

  “老奴听到的好像是这样。”孙大通皱眉道,宇文泓会问及这前江南织造的病qíng有点出乎他的预料,他不是不喜欢提到那家人的吗?

  “你去悄悄安排一下,找个名目,让温太医去给他诊治一下。”半晌后,宇文泓捏了捏眉头,靠在椅背后道,然后眼中jīng光一闪,“别引人注目。”

  孙大通点头应“是。”

  夜色深沉起来,有人在夜色中狂奔,即使身上的衣衫被秋风chuī得有些凌乱,可这也减轻不了她的步伐,夜色中有着乌鸦的叫声,听来让人的心中不禁惊悚起来。

  东宫在望,荀真看到那宫门关了起来,抓起门环叩了起来,可半晌也没人应声,她的心一急,忙拍打了起来。

  “是谁?”有小太监打开一道小窗口,看了眼荀真的穿着是一名宫女,况且夜色深了,也看不清她身上的品阶,脸上不禁有些鄙视,“夜都深了,你来敲东宫的门有何用意?赶紧滚,不然殿下发作起来你吃不了兜着走。”说完,把那个小窗口关上。

  “公公,我有急事要求见太子殿下,公公……”

  里面的小太监不搭理。

  荀真从没有急成这样的,惟有再度拍打着门扉,“公公,要不你向孙公公禀报一句,就说荀真求见。”

  “哪来的小宫女?荀真?我还许真呢?快滚。”小太监不屑地道。

  “你若不通报,后果只怕你担不起。”荀真不禁厉声道,依她对宇文泓的重要xing,她若出事,宇文泓之前的苦心就要付诸东流,拍门的声音更响,眼看就要有一群侍卫过来,这下心里更是着急。

  孙大通在临睡前总会前来查夜,然后才能放心休息,这是他几十年来的习惯了,刚好踱进大门这儿,突然听到那拍打声,眉尖蹙紧,这不是要扰了殿下休息,“哪来的王八羔子?你是死的,还不赶紧去看看?”一脚踢向那背着他正惬意地吃着零嘴的小太监。

  小太监一回头看到是那严厉的孙公公,忙垂手道:“公公。”然后把零嘴收好。

  孙大通平生最恨看到太监做那女人状,怒眉道:“那玩意儿没有了,就变成了女人了?还不给咱家扔掉,下回再让步咱家碰见,有你的好果子吃,还不去看看是谁?”

  隔着一道厚重的门,荀真仿佛听到孙大通的声音,于是更急切地道:“孙公公,我是荀真……”

  “公公,那是个胡乱喊叫的宫女,我这就去赶她走……”小太监道。

  孙大通却是身子一凛,哪里还顾得上与小太监说话,亲自上前去把大门打开,果然看到荀真一脸急切地站在门外。

  “荀掌制这是怎么了?”

  荀真窝了一肚子火,看到孙大通竟松了一口气,“孙公公,见着你就好了,我有急事要见一见太子殿下。”然后瞄到那缩肩的小太监,不禁怒道:“这小太监好大的架子,竟连代为通报一声也不肯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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