绿霓看着唐皇后那威严的样子,心里不禁打颤,太子也是这般的容颜,其实这对母子还是颇相似的,膝跪上前。
唐皇后吩咐了几句,绿霓一脸惊讶,太子有喜欢的女人?难怪皇后娘娘会如此紧张?遂道:“娘娘放心,奴婢定会照做。”
唐皇后这才满意地挥手示意她出去,靠在椅背上,伸手捏了捏眉尖,突然有一双手在她的肩后捏着,只听到那熟悉的声音道:“娘娘是不是多心了,荀真长得不出色,太子怎会看上她?”
“司徒,你不懂。”唐皇后回头看她,脸色凝重,“若是他迷恋她的容颜,那我早就放心了,可他不是,一旦他对她真的动心动qíng,那个局面不是我想看到的,太子会越来越脱离我的掌控,最近我感觉到他是越来越不听我的话,我不能让他把心jiāo给某个女人。”
“那杀了她岂不更妙?”司徒尚宫撇嘴道。
“杀?”唐皇后冷笑出声,那天儿子的警告之言尚在耳边,若她敢动手,等着她的就是母子决裂,这万万不行。
正文 第六十章 jiāo锋较量
司徒尚宫看到唐皇后的神色有异,心知不妥,遂沉着脸踱到一旁,半晌,正视唐皇后,建议道:“娘娘,依我看,绿霓虽然长得好,但年龄偏大,不得殿下的喜欢也在qíng理当中,不若再挑几个绝色美人给太子殿下,这样可以转移太子现在对荀真的兴趣。”
男人哪个不好新鲜的?司徒尚宫一直觉得唐皇后在这方面一直不太积极,而且在她看来这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,只能说皇后对荀真的反应太大了,那个宫女的长相在美女如云的后宫一直是不太起眼的。
唐皇后闻言非但没有欣喜的笑容,反而是凝着脸,严厉怒斥道:“司徒,你糊涂了?太子还未及冠,男人的jīng血宝贵得很,岂能任由那些下贱的女子掏空他的身体?况且皇室有规定的,皇子未及冠是不能选妃的,宇文渚那个蠢猪当年住在宫里的时候,即使对特殊宫女都极其迷恋,却不敢宠爱过度,而要偷偷与其他宫女有私qíng,就是碍于这种规定,你看看他现在与楚氏仅育有一女,其他的侧妃及妾室都未有生育,就是他那个出身低贱的娘没有管好的结果。”
宇文泓在女色这方面是极其让她满意的,并不会沉迷,这就表示将来不会任由后宫宠妃gān预了政事。若她唐家如历史上记载的那些权力大如天的外戚,只要等宇文泓将来生下子嗣,这个不听话的皇儿也就不重要了,可惜现在掌握朝中权力的却是柳家,当年还有荀家这个第一将军世家可以抗衡,如今,她凭什么去冒险?
司徒尚宫不记得被唐皇后如此训斥是什么时候的事qíng了?现在看到唐皇后咬紧涂了丹寇的手指一副懊恼的样子,遂低头道:“娘娘,都是我思虑不周,出此下策。”
“司徒,是本宫反应过度了,你虽然是尚级宫女,却不是宇文皇室的人,这些你不了解qíng有可原。”唐皇后放下咬着的手指,轻轻抚过司徒尚宫那娇丽明媚的面容,“冯贵妃那贱人至今还没为七皇子选择合适的教导人事的宫女,可见她与本宫有着同样的顾虑。太子是我的皇儿,在这事qíng上我不能害他,我的后半辈子只能指望他,若他的子嗣不旺,不但我包括唐家的风光也将到头了。”
司徒尚宫没想到这么深层次的原因,“娘娘,跟许悠打个招呼吧,她应该不会乐见这种事qíng发生。”
“嗯。”唐皇后点点头,站起来看了看那晚秋萧瑟之景,若早知道荀真会有这影响力,当初就应该让许悠给太子fèng及冠礼服,不让他们过多的接触,“这事只能从荀真处入手,太子那儿动不得,甚至是一点风声也不能透露给他知道,只要让荀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即可。”
司徒尚宫见唐皇后的表qíng缓和下来,这才轻踱到她的身后,“若不是荀家出了那案子,她的身份一落千丈,不然今天她会是最适合的太子妃人选,对了,娘娘,太子选妃之事,您安排好了吗?”
“的确,以荀家当年的声誉她会是个不错的选择,只可惜造化弄人,她现在的身份是完全没有资格了。至于选妃一事本宫心中已有主张,不过此事还需到明年再提,太子及冠之礼将至,等忙完这事再说。”唐皇后为了自己的将来,会好好琢磨这个未来的儿媳妇。
尚工局今天非常的热闹,很多宫女都停下手中的活,看着那群花枝招展的女人们,这一群人都长得明眸皓齿,肤如凝脂,还有那走路的姿态都极其的美丽,像那一株在风中飘摇不定的柳树,婀娜多姿。
“掌珍大人,您怎么不抬头看一看?现在所有人都在看热闹。”于如艺朝窗外瞄了几眼,回头看到莫华依居然还在那儿整理档案。
莫华依不屑地声音响起,“那一群女人有何看头?不外乎是一群没出息的女人,若有幸生下皇嗣又如何?自己连抚养的资格也没有,若被皇子宠幸过那更惨,皇子成婚后就要搬出宫外,她们连跟去都不可能,再美的容颜又如何?”
当年她一见到七皇子就失魂落魄,曾苦苦哀求当时还是司制的姨母,让冯贵妃选她为特殊宫女,只要能靠近七皇子,哪怕是一夜也好,她的姨母就跟她说上述那么一大段话,告诫她不要走这么一条没出息的路。
于如艺闻言,遂把自己的目光收回,与莫华依一般投入到劳作中,的确,若能封妃,有朝成为国母,这条路才会让所有人都趋入若骛,反则无人问津。
荀真在昨天就把所有粗使宫女冬装都发放完毕,这才腾出时间为这群特殊宫女fèng制冬衣,看着眼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特殊宫女,越往后,那群人的穿着就越差,那几乎是一群容颜不再的宫女。
可是,这群人中有谁会是宇文泓的特殊宫女?
温妮身为典制坐在一旁看了一眼目不转睛的荀真,轻轻地拉了一下她的衣袖,“真儿,看傻了?眼珠子都不会转了?”笑了笑,“这群人也就那么一回事,她们与我们相比差得远了。”
荀真这才回过神来,勉qiáng笑道:“温姐姐说的是,属下初次见她们,所以才会一时看呆了去。”
“往年不是这样的,都是直接派女史前去量身,谁知今年尚工大人却让她们登堂入室,你看看前面那几个长得特别好的,一副拽拽的样子,连后妃也不是,居然敢在我们面前摆谱,除了可笑,还是可笑。”温妮高昂着头不屑地道。
荀真朝温妮所指的方向看去,果然那几个特殊宫女最特别,其中最惹眼的居然是一个穿花青色的女子,就连身为女人的她也看呆了去,果然长得好容貌,尤其是那沉静的姿态让她有别于其他趾高气昂的特殊宫女。
“她们都是皇上宠幸过的吗?”她端起茶碗优雅地喝了一口茶水,状似好奇地道。
“大部分是,不过其中有一个不是。”温妮看过她们的大部分的资料,不疑有他地道,挨近荀真,指着其中一名花青色宫装女子道:“大前年我给她特别fèng过衣裳,是不是长得真好?那可是当年皇后娘娘特意指给太子殿下的特殊宫女,没想到现在再看竟是又美几分,我若是男人,只怕也会像太子殿下一般迷上她……”
“咣啷”的一声,打断了温妮的话,温妮低头看去,这才看到荀真手中的青花瓷茶碗掉到了地上,摔得四分五裂,更有少量茶水溅到两人的裙摆上。
荀真忙掏出帕子蹲下来给温妮擦拭gān净,急色道:“温姐姐,有没有烫着?都是我不好,没端稳,这才掉到地上。”
温妮一把将她拉上来,温和地道:“都快入冬了,穿得厚,哪会被烫着?倒是你怎么失魂落魄的?若是在其他贵人面前这样毛手毛脚就不好了。”最后更是担忧地提醒。
荀真忙点头,“温姐姐说的是,我以后会注意。”怎么这么没有定力?只是听到温姐姐提起陈年旧事就这样失态,那要与他划清界限的决定岂不是显得可笑?
好在这次的事给她提了个醒,以后不能再这样失态,也不能再这样犹豫不决,当断不断,反受其乱。
正在荀真自责之时,许悠带着人走进来,看了一眼那边女史忙得焦头烂额,庄翠娥与钱芳儿两人指挥得上气不接下气,可见虽然人数不庞大,可这群特殊宫女们仍是让荀真这儿的人手应付得有点手忙脚乱。
“荀真,娘娘口谕,让你亲自给那几名宫女量身。”许悠指了指绿霓等人的方向,沉声道:“她们可都是被陛下宠幸过的,其中一名还是教导太子殿下人事的特殊宫女,怠慢不得,你亲自过去一趟吧。”
虽然她很不愿意前来说这么一段话,可是这话非说不可,这既是娘娘的意思,同时也是她本人的意思。
荀真愣了愣,原本以为不需要接触,站在远处看一看即可,一眼就够了,现在还要她这掌级宫女前去量身?“尚工大人,这不合规矩。”
“是啊,尚工大人,虽然她们侍候过的人身份尊贵,但荀掌制可是掌级宫女……”温妮脸现忿怒道,这真的是欺人太甚,有女史前去应付已经足够了。
“住嘴,温妮,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qíng,这是皇后娘娘的懿旨,荀真,听到我的命令了没有?”许悠板着脸道。
温妮还要再为荀真理论,娘娘什么时候这样无视宫规?荀真却是一把拉着她的手,一脸平静地道:“典制大人,这是属下的份内事,再说这是皇后娘娘的旨意,属下不应该不遵。”
说完,朝许悠微微一躬身,递给温妮一个感谢的笑容,这才转身施施然地朝那群特殊宫女走去。
“尚工大人,您这是何意?这真是娘娘的旨意吗?”温妮不解地质疑道,许悠不是疼爱重视荀真吗?怎么会同意这种逾礼之事?
“温妮,做好你的份内事,这确实是娘娘的旨意。”许悠一拽衣摆离去,荀真要亲自接触那群特殊宫女,这样才能醒得快,娘娘这意思其实甚好。
那几名趾高气扬的特殊宫女身子一侧,不让庄翠娥的手碰到,“我们可是要侍候皇上的,以你一个低贱的女史,没资格碰我们,而她是太子殿下的人,你们同样也没有资格,把荀掌制找来。”
庄翠娥从来没遭遇到这种事qíng,以她在尚工局多年的资历,还真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嚣张跋扈的特殊宫女,“这里是尚工局,不是你们所居住的宫殿,在这儿没有你们放肆的余地。”
绿霓是众人中说话最少的人,但就因为她是教导太子人事的宫女,所以才会在身份上比其他的特殊宫女特别,眼眉斜斜一视,“我们没有错,你们不能很好地履行职责,那就别怪我把事qíng禀报皇后娘娘,娘娘自会有公论。
52书库推荐浏览: 筑梦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