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渊儿,为何不说话?”她问。
白渊咬着唇,半响,才道:“之前,母妃为何不理我?”
木盏盏嗤笑,“那不是在照顾你父皇么,自然是分不了心了。”
得到这样的答案,白渊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木盏盏接着道:“你想要的东西,就快要到手了。明日,约你皇兄到赏心园来一次吧。所有的事,咱们一次解决了。”
我想要的东西?是……那个位置么?
白渊心中开始生出不好的预感。却还是点头答应了。
60.
从前的时候,他对这个四弟没多大感觉,除了玉儿经常找他麻烦之后,需要自己去解决善后之外,基本什么交集的。
自舞袖阁的那个女子出现之后,他的性子开始慢慢改变,对于玉儿的挑衅,也几乎都能无视掉了。当然,这一点他也是是后来才发现的,刚开始的时候,没有人会去注意这些,因为不在乎。
三年时间,说长不长说短不短,玉儿的性子依旧没什么大变化,白渊却是成长了太多。平城围猎那次的表现,白奕自问,在同样的年纪,他是绝对做不到的。
关于立储一事,他却是不担心的。一来,白渊的年纪摆在那儿了,八岁实在太小了,再者来说,白渊没有家族的支持,生母早逝,如今养在别人名下,木家那边,根本就成不了什么大气候。
最大的意外,当属那次的刺杀,锦妃舍身挡箭,救下了父皇,在生死门前徘徊了半月之久,回来之后,便封了皇贵妃。
这个位置,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。若是落到别人身上,可能会是不小的麻烦,但在锦妃身上,却仅仅只是宠爱的象征而己。
期间,白奕与皇后说过,这个人不足为惧,不希望她动什么手脚,惹得父皇不高兴。他还记得,他的母后那时时笑意盈盈地答应的,不想,转眼就变了去。
所有的猜测都成了真,王氏一族的野心,已经膨胀到了这样的地步。
赏心园内多奇花异草,即便是时值深秋,也依旧能看到绽放的花朵。
白奕绕过曲折的小道,来到与白渊相约的地点,却发现,此处不止他一人。
湖心亭内,偶有微风吹过,夹杂了莫名的花香味,身姿纤细的女子,容貌精致,仅着一身素雅的宫装,额间垂下一块雪月额坠,却让人不由得联想到“倾城”二字。
“太子殿下。”她微微颔首。
白奕顿了一下,才道:“皇贵妃。”
亭中多出来的人,正是木盏盏。
见白奕将目光转到一旁的白渊身上,木盏盏笑道:“此事与渊儿无关,是本宫让他约你过来的。”
无事不登三宝殿。还只是美人的时候,眼前的女子便不喜与他人交际,如今,却主动找了他,白奕心中便生出了些许的防备。
“不知皇贵妃技本殿下,有何事?”
木盏盏只一个眼神,红玉就明白了她的意思,行过礼之后,便退下了。湖心亭中,这便只剩下三人了。
“殿下不妨坐下来,听本宫慢慢说。”木盏盏道。
白奕依言坐到了她对面。
“说实话,我很欣赏你,白奕。”收敛了话语中那种刻意的柔和,如今,木盏盏面上虽然还带着浅浅的笑,可说出来的话,却带了几分淡漠。
白奕微微眯了眯眼,“皇贵妃此话,是何意思?”
木盏盏端起青花的茶盏,凑到唇边,微微抿了一口,“三年前,在鸾凤宫初见之时,我便注意过你。不过十来岁的少年,却是那般锋芒毕露。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,我都觉得,你是比白渊优秀的存在。”
“哦。”白奕看似漫不经心地接道,心中却是大惊。
“我还为此惋惜过,你是皇后的儿子,无论如何都轮不到我接手。”到此,忽然转了话题。
“你可知道,你父皇想要的,是什么吗?”
“自然是天下太平,百姓安居。”白奕道。
木盏盏笑着摇头,“那是你想要的。你父皇的“你是一个很好的仁君,合格的守业者,却不是他想要的开拓者。这,便是平城围猎归来,他却犹豫着,迟迟不立储君的原因。”
这样有关天下的大事,却轻易从一个娇弱的女子口中说出来,白奕觉得有些荒谬。心中,可是装了这整片大陆的。”
“你凭什么这么说?! ”
木盏盏语气依旧平淡,“天下大势,合久必分,分久必合。这是历史进程必然的演化。自周朝覆灭之后,大陆三国鼎立的局面已经持续了两百多年,近年来,各国之间摩擦不断,这便是先兆。”
“逆水行舟,不进则退。没有谁能置身事外。”
白奕这便沉默了。
木盏盏却又换了话题,“白奕,王家的事,你之前不是没有一点感觉的吧?”
白奕艰难的点头。
“你父皇应该教过你,家族的存在,用得好便是助力,用得不好……关于王家的事,换做是你,会如何处置?”
对于常人来说,这是个两难的抉择,一边是父亲,一边是母亲。对帝王而言,却很容易,天下永远排在第一位。
白奕不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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