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方的女子闻声,以为出了什么情况,便有些混乱了。想来是有人故意为之,侍女手中的宫灯被接连碰掉。
夜色瞬间显露无疑。
因为生活在这么一个封建迷信的社会环境里,再加上自小的受教方式不同,几乎是女人天性里,便是怕黑的。
“啊——”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,情况便一发不可收拾了。
尖叫声此起彼伏,相熟的人,在呼唤着彼此的名字。
此时,惠妃的声音响了起来,莫名地,竟是有些安抚人心的作用。
“众位妹妹,不必惊慌,都静待在原地,别乱走动,小心磕着碰着了。”她停顿了一下,待众妃嫔都停止了吵闹,便接着道:“你们这群死奴才,还不赶紧将灯点亮,仔细本宫剥了你们的皮!”
“奴婢遵命!”侍女的声音接连响起。
在宫灯即将重新亮起来的之前,惠妃感觉到有人在身旁推了自己一把,她脚下步子一下子有些不稳,向旁边栽倒下去。
脚下是彩色细石子铺出来的一条小道,摔下去多少是有些疼的。惠妃心中一下子愤怒了,这些年大风大浪都过来了,今日竟着了道,真是不可原谅。
她伸手往身旁抓去,想要抓住方才趁乱下黑手的人,却是碰到了一个摔倒在地的人的身子。
“柳妹妹,是你吗?”惠妃想了一下,现在这个方向,似乎便是柳昭仪倒下的方向,于是询问道。
“惠妃姐姐,妹妹在这儿。”不远处,传来柳昭仪的声音。
惠妃愣了一下,不是柳昭仪,那是谁?。
宫灯接连被点亮。
惠妃往自己碰到了人的那只手的方向看去,只见一个穿着浅绿色衣裙的宫女,倒在细石子小道旁的草丛中,身子一动不动,眼睛却是睁得极大的,眼中满满的,全是恐惧。这幅模样,甚是怕人。
惠妃一下子懵了,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。
这些年来,她的手中不知沾了多少条人命,但却没有真真距离死人这么近,更何况是在如此突然的情况下。
“啊——”待反应过来,她猛地尖叫出声,手一下子缩了回来。
众妃嫔闻声,齐齐看了过来。
“啊——”
“来,,有死,死人”
终于有人忍不住,大声地呼喊出来。
原本候在院中的内侍闻声,急忙赶了过来。
女人们三三两两地凑到一起,互相搀扶着,身子都有些颤抖。
内侍上前去查看了一番,将情况汇报给了惠妃,“启禀娘娘,那两个侍女没有死,只是中了毒,无法动弹说话。看她们的样子,怕是被什么毒物给咬了,此处不大安全,请娘娘移驾回到院中去。”
方才,是柳昭仪过来,将惠妃扶了起来的。此时,两人便站在了一起。
闻言,柳昭仪惊恐地睁大了眼睛,颤声道:“是,是绿衣她们怎么会中毒,怎么会?宴会开始之前,我才差了她们过来取花的”
惠妃深深地看了柳昭仪一眼,而后对内侍道:“将人抬回去,看看她们中的是什么毒?可还有救。”
“余下的人,都跟着本宫回院中去。”
那些被吓到了的妃嫔这才回过神来,皆是脸色微微发白,不复平日里步伐缓缓的样子,慌乱匆忙地离开此地。
木盏盏从头到尾都保持着沉默,静静地看着周围人的反应。
人群中,宋荣华发现了木盏盏的异处,见她这幅看似平静实则是被吓得过了头,反应不过来的样子,只犹豫了那么一下,便不知不觉地放缓了步子,落到队伍了最后边。
木盏盏好似没有察觉到她的靠近,只是一味地跟着队伍移动。
在经过一堵棱角尖锐突出的假山时,宋荣华伸手,推了木盏盏一把。
“我到要看看,这张脸毁了之后,你还能如此得宠。”的同时,说出这话,她的嘴角甚至微微扬起来。
按照她的设想,以木盏盏这样的状态,一定会身体不稳,朝着假山的方向倒下去的,即便是侥幸没有伤到脸,也会在身上留下极深的伤口,治愈之后,定会留下伤疤。这样一来,她的失宠,就成了必然。
但是,想象是美好的,现实却是残酷的。
木盏盏忽然抓住了宋荣华伸出的手,抬起头,给了她一个极其纯真灿烂的笑容,道:“很遗憾,我恰巧最喜欢这张脸,最是容不得别人打它的主意,所以”
手上用力一拉,将宋荣华拉到了自己身旁,木盏盏轻轻地搂住了她的腰,带着她稍稍了转了个方向,两人皆是侧身站在假山旁。
“你,你”木盏盏变化太大了,宋荣华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木盏盏暧昧地凑到她颈侧,柔声道:“我怎样,嗯?”话音落下,不待她反应过来,便抱住她,往假山的方向倒下。
因为算计到了倒下的方向及可能受到的伤害程度,木盏盏抱着宋荣华倒下时,调整了一下两人之间的位置,最后让宋容华充当了垫背石,替她挡了多数的伤害。
木盏盏身上只有浅浅的几道擦伤,她挪了一下自己的身子,稍稍远离了假山那么一点儿,手从宋荣华腰身下穿过,做出一副被她压住的样子,然后凑到她耳边,无比温柔地说:“亲爱的,我先睡了啊~”说罢,头往旁边的花盆上狠狠撞去,瞬间便昏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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