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倾城闻言,抬起头来看她,“你发誓?发什么誓?若有半句假话便让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吗?”
容妃眼底掠过一丝挣扎,最终一狠心咬牙道,“我发誓,若我今日所说的话有半句妄言,便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!”发下毒誓之后,她又换成楚楚可怜的语气道,“倾城,你相信我,好不好?”
顾倾城以手托腮斜倚在软榻上,唇角微微勾起,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来,“十年了,你始终不曾改变。”她说着话,见容妃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,笑得愈发得开心,而后下一刻语气突转,“还是一样的,为达目的不择手段。当年因为嫉妒,可以言笑晏晏的对我下毒,如今又为了暂时取得我的信任,竟然连这样的毒誓都敢说出口。是不是因为这些年来你做下了许多肮脏事却没有遭报应,所以你愈发的肆无忌惮了?”
“你所发的毒誓,天打雷劈我做不到,但是不得好死我却是可以成全你的。”顾倾城说罢,看向一旁站着的永宁,“带下去用刑。别脏了这儿的地。”
“是。”永宁应下之后,唤来两个内侍接替柳红柳绿将容妃押着往门外走去。柳红柳绿则是过来替顾倾城更衣,披上一件皮裘披风,又递了一个暖炉到她手中,这才随后出了门。
容妃艰难的回过头去寻找顾倾城的身影,一脸花容失色的表情,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,“倾城,倾城,你是吓我的,对吗?倾城,你说话啊!”到最后,她直接嘶喊起来。
然而顾倾城却没有再理会她,面上表情淡淡的,叫人看不出喜怒。
一行人从寝宫去往芳华殿内一直闲置着的一个院子里。这一路上都不曾见到宫女内侍的身影,全程只听到容妃的声音,最初是质问,最后变成了威胁与谩骂。
到达院子之后,永宁走在前方,推开关上的房门,将容妃押了进去。
这原本是一间空闲的屋子,什么都没有,如今却是摆满了东西,不过不是桌椅摆设之类的,而是各种刑具。因为顾倾城是方才去朝阳宫见皇后的时候才吩咐让准备的,这会儿匆忙凑齐了,却是摆的杂乱无章的。
屋内除了各种刑具之外,便只剩一张铺了虎皮的红木圈椅。顾倾城径直走过去坐下,姿势看起来有些散漫。
“动手吧。”她淡淡道。
“是。”永宁应下,拿了一团布巾将容妃的嘴堵上之后,自己退到一旁,以眼神示意随行的一个婆子上去动手。那婆子朝顾倾城行过礼之后,几步走上前去站到容妃面前,手法熟练的将绑住她手脚的麻绳又扯紧了几分,直到容妃痛得直哼声,她这才停下。而后转过身弯下腰去将一旁木桶中的瓢抓在手中,盛满了冷水,朝着容妃身上绑着的麻绳泼去,接连泼了好几瓢这才停下。
麻绳遇水不断膨胀,缠得愈发的紧,容妃的表情也越来越难看,痛哼声更显急促。
而这只是开胃菜。随行而来的人,除了专门伺候顾倾城的柳红柳绿永宁之人,大多都是于施刑一事上颇有几分本事。落在她们手中的犯人,虽然看起来个个都是毫发无伤的,实则所受的折磨却是骇人听闻。
好比其中一个婆子会一些医理,对于人体的穴位更是了若指掌,只需一根细细长长的银针,她便能叫受刑者感觉到痛不欲生,然而身上却只留下一个小小的红点,仿佛被蚊虫叮咬之后留下的痕迹一般。
余下的人也是各有所长,她们一起动手的时候,保管能叫受刑者痛的悔来到这个世上。
容妃整个将所有的刑罚都挨了一遍,虽说持续的时间都没有多久,但是那种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疼痛感觉,仿佛跗骨之蛆一般,想忽略都忽略不了。期间她一度痛得昏了过去,又因不断加剧的疼痛醒来。受刑到最后,她甚至连哼哼的力气都没有了,就跟别说站立了,若不是有刑架绑着,早瘫软到地上了。
整个过程,别说柳红柳绿,便是永宁都觉得有些渗人。反观顾倾城却依旧是之前那副淡淡的表情,根本看不出有任何变化。她甚至还端起桌上的热茶浅浅抿了一口,之后才站起身来走到容妃身边,伸出手指挑起她的下巴,“你是不是以为我之前说的那些事,是谁告诉我的?可惜你想错了,我之所以会知道临行前的药碗里掺了绝嗣的药,是因为我刚好知道那种药,虽然记不起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见过,但那种熟悉的感觉还在。而知道了这一点之后,我自然就开始怀疑从前的事,让人去查过之后,结果便真如我猜测那般。”
“你是不是想不透为何我明明知道了一切,这些年来却始终不曾对你动手?其实原因很简单,不过是觉得你不值得我费尽心思勾心斗角铺设陷进一步步引你入局,仅此而已。”
“怎么,你不甘心吗?看你这眼神,大概早已在心里将我千刀万剐了吧,不过你这辈子也就只能想想了。你是不是觉得凭着多年的情分,宋鸿逸不会舍得叫你委屈难受,是以一直不肯开口?”
“抱歉,我又要再一次戳破你仅剩的希望了。我所做的这一切,都是得到了宋鸿逸的默许的。”
“你想知道他为什么会放弃你吗?因为他之前面临着两个选择,一个是皇后,一个是你。你如今落得这个下场,答案已经不用我说了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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