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也觉得我很傻。”宝润在看不见的地方,轻轻蹙起眉。
“忘东忘西,口是心非,明明很痛,偏偏连句软话都不说,你说你傻不傻。”他静静的回忆,过往的她,别扭的厉害,每次总是把自己推的远远的,想想就一阵郁闷。
两人都沉默的沉浸在过去的岁月里,半晌都没说话,他已经把车开上了车道,带着蓝牙耳机,边看路况,边留意她的动静。
即使不说话,他的脑海里依然是她,小鹿般跳脱的模样,和笑容。
“鼎沛,你还记不记我那个时候怀孕。”
好多次她都想和他说说那个小baby,但好多次都没有张开口,开始的时候是不想,想让他也难过,愧疚。但后来便是觉得无从张口,前阵子他们和肥多他们吃完饭,之后接到阿丰的电话,更是不知道如何对他说起,他也曾和她一样那么难,这样的夜里有些话便能顺理成章的缓缓出口。
“怎么想起来说这个。都过去了,我不在意了。”他不想因为这个事情让两个人老是纠结着过去,难过,悔恨。
这是冰点,不可触碰的过往。
“不,鼎沛你听我说。好多事,这几年发生了好多事。我甚至有时候都没办法原谅自己。”这样的黑夜里,她更能直面自己的内心,有了倾诉的欲望。
“润润。”他听出她语气里的焦虑。只想安抚下她此时的情绪。两个人重逢以来,这么久她总是别扭着,有时虽然是和自己赌气,但更像是和她自己较真劲一般。
电话里并不是一个适合说话的方式。他踩了油门,加大车速。
说完那些话,她似乎似极疲劳,缓了缓情绪,听到车子在风中沉静的呼呼声。
想到他在开车“我在家等你。”
“嗯。”
她声音低沉,心却是清醒的很“我有好多事,要告诉你。”
被她感染,心也温和起来,难得一见的哄着她“好,你乖乖坐着,我来找你。”
“好。”中途电话,一直未被挂断,过一会儿,她会轻轻的喊“鼎沛。”
“我在。”
再过一会儿“鼎沛。”
“我在。”
听见车子熄火后,沉重的关门声“鼎沛,你到了吗?”
“嗯。在楼梯里了。”整栋楼都没有电了,他只有爬楼梯上来。
“二楼了吗?”黑夜里的楼梯应急灯闪着银光,他一步2个阶梯。
“嗯。”
“一,二,三”
“我数过了,一层楼你走了15步。”
“数的这么仔细。”
“嗯,7步然后两步拐角,然后再6步。”她心里满满都是他,装不下别的了,分外认真。
看到16楼的字样,听筒里也传来,她会心的一笑“你到了吗?”
“过来开门,润润。”她站在门口,伸手一触,便能碰到门的开关。
手里握着电灯,从找到的那一刻都没有用过,反而一点都没害怕过,从刚开始停电的彷徨无措,到他电话适时的打了过来,很好的安抚了她焦虑的心。竟史无前例的沉静起来。因为知道,他就在,他一直都在。
听着他均匀的喘息,这一路没有停过,一口气跑了16楼的。
摸黑开了门,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,是他,一直都是他,她扑进他的怀里,脸埋在他的胸前“鼎沛。”声音轻轻缓缓,如羽毛拂在他的心上。
“你来了。”温声温气的,对着他的胸前轻轻吐气。
“怎么了。”他抱着她,一股风吹在他的脸上,屋里的窗户都没关。
穿堂风吹来,冷飕飕的,进入初冬的天气,还是有几分凛冽。
他手轻轻摩挲着她单薄的背。心里划过心疼,面上却是要恼怒她了“天气都冷了,还是穿这么少,夜里窗户也不关,你看看冻成什么了。”
“我忘了嘛!”她轻轻在他怀里蹭了蹭。
换来他无奈的一叹,这个人啊,总是拿她没办法的。把她抱着离地,脚一勾,顺便关了门。
“怎么不开电筒。”漆黑的一片,她不愿意撒手,只好抱着她关了窗户,然后抱到沙发上,两人面对面,借着月光看她,漆亮的黑眸,亮晶晶的如星光一般璀璨。
“我在等你。”她双手自然的搂住他的脖子。
触在他身上的手,也是冰冰凉凉的。
他轻轻的皱了下眉头。
“我等你好久了。”
“但是你很快了,对不对。”没等他说,手臂软软的搭在他的脖子上,晃着身子继续说话。
“要不要开灯。”他在黑夜里看着她,不一样的她,仿佛当年那个她,狡黠的,灵动的。
“不要” 她摇摇头,她有事情和他说,这样的场合,黑暗更美好。
适应了他来的喜悦。
“鼎沛,我那个时候找你,一直在找你的。”宝润脸埋在他的胸前。声音里是故作坚强的平静。
她是使了手段的,那个时候两个人虽然是热恋,但他和她之间一直都是她在主动,他的冷淡,不回应,有时很是让她挫败。
那时候听说学校的风云之事,一个学姐和学长,无意中怀孕,两人居然把孩子生下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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