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不能换。”旁边已经有人开始向她侧目。
“今天所有座位都已经满员。现在座位不能随意更换,抱歉女士。”空中小姐好素养的还愿意维持着声音的温和和友善。
她眉头拧的更紧巴,心里的火激的她耐性全无。
他偏偏这时候舒眉朗目,笑容清霁 “不好意思她心情不好,我来和她说。”
“你才心情不好。”她头猛然朝着说话的方向冷冷的不假思索的回怼。
“你看,在闹脾气呢,见笑了,麻烦你了。”他笑的更加祸民,一副无可奈何的宠溺。
“好的,理解。为了表示歉意和祝福,等下我们会为两位送上精美礼品一份。”空姐仿佛司空见惯一般,更加友好的朝他微笑点头致意。
“谢谢,麻烦给她拿杯温水。”看她额上不知是因为上火还是热的,沁出绯红肤色,眉头皱拧成麻花。
表现一副好好先生,宽容又纵容着她的娇蛮,任性。
“好的,飞机起飞后我们将送来饮品给您。”
“还请女士坐下后,系好安全带,飞机即将起飞。”空中小姐不好再站在这里听他们打口水官司,微笑说完,就转身去忙别的事物。
空中小姐离开之后,他的脸色也变得略有愠恚。
“演够了,就坐下,一飞机的人都在等你一人,大小姐。”后面咬字清晰明了,神色冷冷的,把她当小朋友一般随意训斥。
她冷哼一声,包重重的从他面前摔在靠窗的麻绒座椅上,甩出一个十分漂亮的弧度,从他眼前划过。包里的私人物品,隔着皮包发出钝钝的碰撞后的脆响声。
“让开。”头等舱每行两个座位,她的位置靠窗,他就坐在靠走道的位置,前后座椅的宽度十分宽敞,足足容下一人轻松进出。他本已经收回腿,方便她入座,没想到,只有她想不出的没有她不敢做的。
他修长宽大、骨节分明的手放在安全带扣上,轻轻一按,叮的一声,安全带应声解开,他不紧不慢,忍着怒意,慢条斯理的直直的朝她站起来。气息慢慢萦绕着她。
两人气息堪堪交错,融汇。她心一慌,往后一退,他又慢条斯理跨出一步立在廊道。
她昂首挺胸的两步走到位置,坐下,兀自心情不好。
“只涨脾气,不长记性。”两人都坐定,过了半天,他从鼻腔里冷哼出声。
她冲动易怒的性格怎么会傻到以为他在说别人。只听他前一句可能是针对她刚才的所为,后一句都没细想,便被前一句带着,怒火攻心。
尤记得几次见面他身边几乎都有佳人相伴的情景。
“拈花惹草倒是一直死性不改。”暗自嘲讽谁不会。她耿耿于怀他美人相携,殊不知她小鸟依人站在他人旁边怎么能不碍他的眼。
“彼此,彼此。”他冷冷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,她想一定是有意戏弄她。
“系安全带。”
硝烟味十足,还准备再奉上几句狠毒的话,就这样卡在喉咙里。讪讪的不甘不愿的系上忘系的安全带。
真不明白她哪儿来那么多的火。他闭上眼睛只是不想再看她怒火冲天的样子而已。
飞机起飞遇见气流,人一下失重起来,她紧张的双手抓紧扶手,眼睛紧闭,嘴巴紧抿,一副难受到极致的表情。是不是要死了,每次乘机都要这样想一下。
没过一会儿,机舱晃了两下,便趋于平稳,她的手才慢慢松开紧握扶手的手。脸上也慢慢放松下来,调整椅背,准备睡觉。
只是身边有个这么有存在感的家伙,怎么能放松心情,随意入睡,她胡思乱想,想到赵维坤这个朋友,难过又遗憾,自己真是自私自利。
想到刚才座位没换成,反被他将一军,心里就更加不乐意起来,这人真是个瘟神,到哪都有他。又觉得自己太不能控制自己,暗自懊恼,情绪错综复杂。
这空调打的尤其低,困意不知道何时向她袭来,即使胳膊隐隐约约传来透骨的凉,慢慢凉意扩散到全身每处细胞。她终是没有抵挡浓浓的困意,就这样进入梦乡。
他侧低着头,静静的望着她的眼眸里慢慢的仿似海水般糅合了孤独和深邃。
她姿势别扭,呼吸却是平稳。安静如一个不知人间疾苦,恩怨情仇的三岁小孩。
这样的她,听话的不像话。
空中小姐这时正好过来送水和礼品。手掌大小的方块盒子,包装精美颜色讨喜。他欣然接受,又麻烦空姐拿了毛毯过来。
他把毛毯妥帖的盖在她身上,不小心碰到她的柔夷一般的嫩手。冰冰凉凉,透过指尖传到他全身,舒服的喟叹。
他控制不住的贪恋这一刻的美好。如果一生的景象如这一刻的光景该多美好。他沉醉在美好的想象之中眼神温和,如黑曜石一般明亮华丽。他把她的手包裹在手里,只是片刻就好。
片刻是多久全凭他自己定义,他不断的纵容自己,像个尝到甜头的小孩。知道糖的美味,便没完没了的向大人索要糖果,执拗的令人叹气。
S市到B市的距离不过一个半小时而已。飞机开始慢慢下滑。大气流再次撞击机身,人的心肺耳鼻在这一刻也变得极度缺氧,失重。尖锐严重的耳鸣随之而来,她在睡梦中痛的咬紧牙关,紧闭双眼,紧张慌乱中,手紧紧的抓住其他物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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