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二老爷摇摇头,看向何大老爷真诚的道:「这几年我在外头行商,见的世面多了,现在才明白当日大哥劝我不扶正姨娘实在明智,不然我何家还有什么名声可言,又哪来的这样的家业。」
何大老爷心里隐隐有几分明白,拍着何二老爷的肩道:「我们是亲兄弟,就是分了家,也不用如此生分,你有什么事只管跟我说。」
当初分家的时候,何二老爷那一份家财实在不薄,只是生意上的事情也不好说。就是何二老爷不是败家子,也有可能哪里周转不灵。就是何二老爷不特意过来这样认错,当弟弟的有麻烦,他当兄长的该帮的还是会帮。
何二老爷听出何大老爷的言外之意,摇摇头笑着道:「大哥误会了,我是真觉得我以前行事太荒唐,惹得母亲伤心,惹得大哥生气,实在很不应该。我打算好好娶房妻室,以后再也不会有那些古怪念头。」
思芸和何三太太都傻住了,何大老爷也怔住了,何三老爷很不可思议的道:「二哥,你的意思是,你要娶妻??」当年不就是因为何家不让何二老爷把那青姨娘扶正,才闹的分家去了江淮,怎么这么快又要娶妻了??
何老太太虽然也是惊讶,不过老人家对这种情爱之时己经很淡然了,男人嘛,别说守着个妾室,就是守着正妻过一辈子的也没有。在她的意识里,自己的儿子没有正妻,以前他自己不想妻就算了,现在他想娶了,那就娶好了。笑着道:「娶妻好,你总得有个媳妇,让你大哥给你张罗着,寻房好媳妇。」
何大老爷脸色有几分难看,没接何老太太的话,直接问何二老爷:「你看上哪家姑娘了?」
「说起来大哥可能也见过,就是开阳南门绸缎庄周掌柜的小女儿,今年二十岁,才貌双全。」何二老爷笑说着,想到自己的心上人,笑得是春花灿烂。
「二十岁还待字闺中吗?」何三太太忍不住问了一句,这个岁数的女子,要么是寡妇,要么是被休弃和离了,真要是没嫁过的,那肯定得有原因。
何二老爷叹气道:「周小姐自幼定了一门亲事,五年前未婚夫婿上京赶考,就再没回来,前不久夫家来人退了亲,听说是考中了,己经娶了官宦人家的小姐为妻。只苦了周小姐,被耽搁到现在。」
众人听着一阵无语感叹,像周小姐前未婚夫这样的主真不少,得了功名就退亲,另娶高门大户的小姐。不过这家更恶心些,要退也该早点退,不该耽搁人家姑娘青春至此,等京城的亲事成了,这才退。估摸着是想着,要是不成再回来娶周小姐,总有个退路。
「我这次去开阳就是去提亲的,周老爷己经允了,我特来告知母亲和兄长。」何二老爷笑着说着,又道:「成亲之后我就把生意转移到开阳来,这样我也好常回家中给母亲行孝。」
「好,好……」何老太太连声说着,她年龄大了,只想着儿孙们能在身边。
何大老爷脸上却没有何老太太的欢喜,问:「那青姨娘和两个侄子,你要如何办?」
何二老爷脸上闪过一丝愧疚,他不否认他对于青姨娘曾经存在过的爱情,但他现在不喜欢青姨娘了也是事实。他现在满腔的爱意全部转给了周小姐,他一定要娶周小姐为妻。青姨娘知道此事,又是哭又是闹,但事情己经成为定局,再哭再闹也改变不了。男人心还在女人身上的时候,哭哭闹闹男人会心疼,心都不在了,越是哭闹越觉得心烦。
至于如何安置,把青姨娘和两个儿子带着跟他和周小姐同住,实在不妥当,一山不能容二虎,青姨娘又是个心高气傲的,这两年在江淮对外一直说她是正妻。更重要的是何二老爷想努力的跟周小姐相爱,爱情是两个的人事,中间夹个人大家都不痛快。
何二老爷去开阳给周家提亲前时跟周小姐商议过,青姨娘可以继续在江淮充她的正妻。何二老爷在江淮还有店铺,每月掌柜给他们送去二十两银子的生活费,青姨娘要是有什么急用钱的地方,比如生病之类的也可以去店铺支钱。
商人之家,娶个两头大也是常有的事,反正何家祖谱上对青姨娘的身份写的明明白白。周小姐也说了,就是以后何二老爷去江淮去看他们母子,她都不会在意,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常有的事,更何况青姨娘在她之前就纳进门了。不过周小姐并不想跟青姨娘见面,大家各过各的也不错。
「那两个侄子你就要放要淮阳,由一个姨娘来教导吗?」何大老爷不悦的说着,尤其还是青姨娘那种脑子不好使的,当时他都跟姜家谈好了,把长子过继过去,结果非闹着扶正,最后何二老爷分家走了,这事自然也就不再提起。
现在何二老爷另外娶妻,正妻生下儿子自然是嫡长子,一个庶子,就是年长些嫡庶之别在这里压着。如此糊涂的女人,硬生生的毁了自己儿子前程,让她来教导孩子,教不出好来。
何二老爷低头道:「青儿她不肯,她说让她和儿子们分开,她情愿去死。」周小姐也不愿意,虽然没有直接说出来,但刚进门就应娘,她实在不情愿。
「无知妇人!」何大老爷气的无语言,又对何二老爷道:「凡事听一个妾室所言,难道她说的话就是圣旨?两个侄子跟在你身边教养岂不是更妥当,再不然你送到母亲这里。不等几年孩子都要启蒙上学,何家又有私塾,岂不比去别处方便的多。要是能好好读书,以后得了功名,难道这孩子还能不认亲娘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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