鲁老爷一呆,岳老爷站着直接腿都打起颤,嘴唇都白了起来,只差给霍景之跪下了,拉住霍景之的胳膊道:「霍大人就看到我们同朝为官的份上,进宫之事万万不可,不,就是闹上公堂,我们两家脸面何存。」
霍景之这才看他一眼,口气冷淡,却甚不客气道:「岳家以养女冒嫡女,这样一巴掌打到霍家脸上,霍家早就没脸了。」
「不是的,霍大人,当日之事是后宅无知妇人所为,我并不知晓。我要是晓的,断不会如此行事。」岳老爷苦苦哀求着,又道:「这本是我们两家私事,何必闹上公堂。霍家要是觉得此事不妥,岳家之女任由霍家处置。」
「你岳家的女儿自有你们岳家人处置。」霍景之笑了起来,神情有几分不屑,随即转头看向鲁大人道:「兄长之意己传到,告辞。」
话间落霍景之转身就要走,岳老爷正想上前拉住霍景之,鲁老爷训斥岳老爷道:「还不退下,还在这里丢人现言。」
岳老爷张嘴想说什么,鲁老爷却是向身边的小厮使了眼色。现在霍家人看到岳老爷抽死他的心都有,有岳老爷这个搅局的在,此事根本就没办法谈。几个小厮上前硬把岳老爷请走,鲁老爷这才叹口气,向霍景之拱手道歉:「我这个弟弟……唉,庶出之子不免少些教养见识,还望霍大人见谅。」
霍景之当即拱手道:「鲁大人言重了。」庶出之子这话都说出口了,鲁老爷自己也是个庶出的。
鲁老爷让着霍景之再次坐下来,鲁大人长长吁口气,眼泪似乎都要掉下来,道:「虽然是我弟弟之错,但也是我这个当兄长的教导不周,才酿成如此大错。真是无颜见霍大人和郡马爷。」说着鲁大人起身又向霍景之作揖。
霍景之忙起身扶住他,道:「鲁大人快不可如此。」
霍景之扶着,鲁老爷抹着眼泪又坐了下来,鲁老爷看向霍景之,一脸肯求的道:「此事真没有缓合余地?」
霍景之叹口气,无比真诚的看向鲁老爷,神情无辜的像朵白莲花,道:「鲁大人,我明白你爱护弟弟的心情,只是……昨日岳舅爷找到家兄,直言岳氏毒害嫡母,霸占嫡母嫁妆。鲁大人也是个明白,岳太太之死也许一时半会查不清楚,但霸占嫁妆这条却是板上钉钉,要是岳舅爷再找出什么证剧来……毒害嫡母可是大罪!」
鲁老爷顿时无言,本来因为代嫁之事,此事己经闹得沸沸扬扬,这事虽然事关名声,妄冒之后对方认下也有的。就是霍家实在容不下岳氏,由岳家或者鲁家动手处置了岳氏也是可以的,此事却不宜闹上衙门,因为直接影响岳老爷的仕途。
出乎鲁老爷意料之外的,岳舅爷也跟着岳老爷一起上京了,也带来了更大的炸弹。这一下把鲁老爷炸的都有点晕,他明白霍景之的意思,要只是代嫁,霍家也许会给岳家鲁家这个面子。但岳家犯了这么大的事,霍家首先要做的是保全自己,宣布婚姻无效,强制离异,那岳氏不管犯了什么事,也就跟霍家没关系了。
霍景之看鲁老爷不吭声,叹口气又道:「我想鲁大人也明白,鲁霍两家一直亲和,鲁太太上回去霍家之时,该说我都说了,不管是我,还是家兄都不想跟鲁大人为难。只是此事,也望鲁大人不要为难与霍家。」
上回跟鲁太太说的再明白不过,鲁老爷和岳老爷是血缘兄弟,但这个并不是宗族法律承认的,鲁家完全可以甩清楚。现在是鲁大人自己硬往里扎,拉都不拉住,那谁也没办法。
鲁老爷眼泪都要掉下来了,道:「我明白霍大人的好意,只是血缘兄弟,我岂能弃之不顾。现在己经沸沸扬扬,我要是再不管不问,别说官职功名,就是性命只怕也……」性命是无碍,罢官也没什么,过些年还可以起复,怕的是除了功名,那就真完了。
霍景之也跟着叹口气,却是不接话,只等鲁老爷下文。
鲁老爷站起身来,向霍景之再次作揖,道:「此事己经闹到如此田地,强求霍家确实不应该,其他的都好说,只是万不可闹到宫中去。我跟府尹还有几分交情,此事不用上公堂,直接由衙门判下文书,法则手续一样不少,只是勿要声张。」
霍景之的脸色变了,不再是刚才跟鲁老爷称兄道弟,共诉衷肠的模样,冷着脸道:「鲁大人心疼弟弟,难道我和家兄都不心疼自己侄子吗。鲁大人担心弟弟前程性命,难道我和家兄就不担心小四以后孤独终老吗?此事闹的如此之大,真像鲁大人所说,无声无息的把此事完结,岳家可以悄悄带着岳氏和嫁妆走,但霍家还要在京城立足,小四以后还得娶亲事。此事处置的不明不白,任谁都要问一句,小四是寻嫡妻还是填房。岳氏所生之子,到底是嫡还是庶?」
「这……」鲁老爷哑然。
霍景之哼着又道:「难道让霍家把官府文书抄上一千份,满京城散发吗?」
鲁大人脸皮抽动,霍家要进宫让太后判案。当然不止是因为可怜府尹难判案,而是太后出面,惊动最大,懿旨出来马上全京城都知道,这样霍家的脸面就全部找回来了,当然也利于霍四爷再娶亲。想了想,便道:「四爷亲事就是我的事,我定给四爷寻门好亲。」
霍景之神情不变,却是突然道:「我听说鲁七姑娘才德兼备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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