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又恢复安静了,顾心骆像是被抽干了力气,全身瘫倒在了地上,一旁的刘婶,连忙上前扶起她,帮她擦拭脸上的冷汗。
「少夫人,你还好吧。」
「……」心骆快哭了,用力地摇摇头,她颤抖的将地上那些报纸又重新捡起来,照片上的自己,熟悉又陌生,她怎么可以对别的男人那样笑,她怎么可以用这种爱慕的眼神看别人,她怎么可以这样坏!
是她让他伤心,是她让他差点丢失好不容易接管得到的公司,也是她让他蒙受侮辱……
顾心骆将整张脸都埋进臂弯里,手中的那份离婚协议书,有着千金的重量。
乔恩……
顾心骆迷茫地凝望着照片上那男人的背影,声音幽幽。
你到底是谁……
庭院里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,邢泽鹰停好车,手中拎着一块抹茶蛋糕。
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顾心骆所在的房间,灯怎么黑着,难道她已经睡着了?
早上他承诺会早点回来的,但是现在都已经将近九点了,她一定生气了吧。
努力将白天季海蓝的话,甩在脑后,邢泽鹰提着蛋糕,悄声上了楼。
悄悄打开房门,房间里安静的像没有人居住,不知为何,今晚的他心有点慌!
「骆骆?」邢泽鹰试探性的呼唤了一声,没有人应,他摸索的去开壁灯,不料,眼尖的她在墙角看到了一个瘦弱的身体……
还没睡,怎么坐在这?
邢泽鹰皱了皱眉,放下手中的蛋糕,想要去抱她,却听到微弱的抽泣声。
她哭了?
邢泽鹰蹲下身,轻轻地推了推她,结果蹲在墙角的小猫压根不理他,果然是生气了。
邢泽鹰失笑,轻柔的将那张埋在双腿间的小脸给挖了起来,捧在手心里,觉得好笑,多大的人了,还学小孩子哭鼻子。
「对不起,我食言了,又这么晚才回来,你晚饭吃了什么,现在饿了吗?我给你买了蛋糕,过来把脸擦干,我喂你。」
温柔的声音,像是午夜梦回的长廊,一步一步,将心骆死死绕了进去,顾心骆凝望眼前高大英俊的男子,鼻子酸的厉害,过去她做过那么多错事,为什么他还要对她这么好?
像她这样的坏女人,早该休了她,然后永远不要理她才对!
他越是这样对她好,她越觉得心里好愧疚,欠他的情,她这辈子都还不清……
「怎么了?」见她反应不对劲,邢泽鹰开始皱眉,心中的不安,渐渐扩大了。
「对不起……真的对不起……」顾心骆张开口,哭泣地不停的道歉,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,不停地落下。
邢泽鹰诧异,余角瞥见了她手上握着的东西,黑暗中,隐约能看清楚它的轮廓,好像是份报纸——
报纸!
邢泽鹰一惊,连忙夺过,摊开一看,是一个多月前已经被他封掉的那一期!
怎么回事,是谁把这东西拿给她看的?
该死的,邢泽鹰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杀人般的冷光,他小心翼翼地看着顾心骆,担心她看到之前的报道,是否会记起过去的事情!
他活了将近30年,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担心受怕过,他承认自己自私,不愿意她恢复记忆。
「对不起……」至始至终,顾心骆好像只会说这句话了一样,不断的重复着,「我让你丢脸,我让你难过,我还差点让你的公司不保……」
原来她还没有……
邢泽鹰释然的笑笑,摸摸她的小脑袋瓜子,刚想说什么,又瞥见被他揉碎的报纸里好像又夹杂着什么。
邢泽鹰弯腰将那张白纸捡起来,抖开,映入眼幕的五个黑体大字一瞬间刺痛了他的眼!
离婚协议书!
「泽鹰……我、我们离婚好不好吧……」她不配做他的妻子,她和别的男人有染,那么脏,根本配不上他的爱情!
你说什么!
低沉的声音,在黑暗中响起,带着一丝丝的冰凉。
顾心骆伸手抹掉了眼泪,想要重复刚才说的话,谁料一抬头就被邢泽鹰危险的双眸震慑了——
顾心骆吓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,周围瞬间冰冷下来的气氛,让她知道,她刚才说错话了。
「你说你要离婚?」邢泽鹰冷冷地逼近她,高大的身躯,将较小的她,抵押在墙上,「为什么?」
「因为……因为……」
「还有这些东西都是谁拿给你的!?」
他对她,可以包容所有,但是也有底线,婚姻——就是那条底线,她怎么可以这样,轻易的跟他提离婚!
顾心骆紧紧咬住自己的唇,也不愿意开口,男性强大的气息,压制着她,让她连大口喘气都不敢,仿佛她轻轻一动,就会挑起爆炸的引线,邢泽鹰一把将手中的离婚协议书撕成了碎片,黝黑的眼眸深的仿佛是深冬的饿狼,紧紧盯着顾心骆!
「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妻子,从现在起,不准再给我提‘离婚’这两个字,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,我要的是将来……」
「可是……可是唔!」顾心骆抽泣着还想说什么,却被俯下身的邢泽鹰一把吻住了唇,漆黑的夜中,消失了火药味,只留下迷离不清的情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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