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郑克得知此事之后,心里烦闷了几天,但让郑太太说,也没什么不好。沈书君如何能看上郑克,现在沈书娴订了人家,也就绝了郑克的心思。郑克年龄也不小了,绝了心思之后,也好再寻一门人家。
沈书娴听得只是笑,道:「家中也没摆酒设宴,倒是劳烦舅太太跑了一趟。」
「我本来只是听夏婆子说,本来不信的,后来收到份礼才知道是真的。」郑太太欢喜的说着,又道:「海口卫家,虽然离的远了些,却是家大业大,正配姑娘合适。不知道什么时候发嫁?」一般来说订亲之后总要等上一年,然后这中间慢慢商议婚期,但两家离的如此远,有时候肯定在订亲之初就要说好。
江氏笑着道:「还没说好呢,大爷的意思想留姑娘两年。」不过卫连舟的年龄也不小,一年后再嫁也很合适。
「哥哥疼妹妹也有的,姑娘年龄不大,留两年也好,跟你做个伴。」郑太太笑着说着,却不自觉得的叹了口气,主要是想到了自家女儿郑氏,在家的时候那样父母娇养,出嫁之后却是……女儿家晚些出嫁也是好的。
江氏看出郑太太脸上的愁云,必然是为了郑氏,但此事……她也无能为力。只得差开话题,道:「当日我与江家大房约好,要把亡母的嫁妆退回郑家,可退了吗?」像这种事情肯定要偷偷摸摸的干,只能问当事人到底办完了吗。
郑太太叹气道:「前日江家大老爷倒是来家里一趟,说了这事。我和你大舅商议,本来觉得不太妥当,嗣子是认在姑奶奶名下,嫁妆也该留给嗣子。后来还是你弟弟说……江大老爷说这两日清点东西,过几日就送来。」
郑克说的江家大房不是什么重情谊的人家,江氏拉胡氏下马是为了报母仇,江家大房这样折腾纯粹就是为了二房的财产。试想一个人连自己亲弟弟这房人都不放过,还能指望着他念什么旧情。现在江氏压着要退还嫁妆,那就收着,亲戚关系就此断了路也好。
郑太太虽然觉得有点不妥,但郑大舅却觉得此话有理,这年头白眼狼太多了,与其肉包子打狗去丢给白眼狼,那真不如把财产要回来。
江氏听得笑道:「本就该如此。」不管到啥时候跟江家大房只能谈利,不能谈情。
「听说胡氏己经被江大太太发卖为奴,远远的走了。」郑太太说着,顿了一下又道:「那江月姐……姑奶奶,那可是你唯一的亲妹妹。」不看僧面看佛面,只冲着这层血缘关系,也不能看着江月姐被江大太太那样折磨。
江氏听得笑了起来,半晌才叹道:「舅母果然心善,但是此事……」
她和江月姐,不是论下血缘关系就能姐妹和睦的了。江月姐的娘害死她娘,她又把江月姐的娘拉下马,现在胡氏被卖为奴,可谓生不如死。恩怨己经到了这种地步,现在她去跟江月姐说,我们是姐妹,只怕换任何人都会吐她一脸口水。
己经让张财家的给江家大房带了话,至于江大太太会不会听,她也不想管。以后江月姐是死是活,是好是歹,那都是自己的造化,与她无关系。
郑太太听得讪讪的,有心劝江氏两句,也不知道如何说好。沈书娴见状忙叉开话题,道:「舅太太今天来怎么不见兰草妹妹,我成日闷在家中,难得有个与我年龄相仿的玩伴。」
郑太太笑着道:「本来也想带她来的,结果早上起来说身上不爽快,看着像是着凉了。请大夫拿了药,我过来的时候才吃完躺下,就没让她过来。」
江氏忙问:「严重吗?」
「没大碍,吃了药睡一觉就好了。」郑太太笑着说着。
「没事就好。」江氏说着。
闲话几句郑太太也要回去,江氏本想留郑太太吃了饭再走,郑太太却是挂念着家中生病的小女儿。江氏便让张财家的跟去一起去看看,要是缺了什么,只管来沈家去拿。
沈书娴跟着江氏一起送郑太太出了门,刚要回身走的时候,只见小厮匆匆进来,道:「奶奶,姑娘,有从海口来的信。」
江氏抿嘴笑了起来,沈书娴脸上也有几分不好意思,春分笑着上前把信接了收好。江氏怕小姑脸皮嫩,笑笑也不再说什么,只说晚饭不用过来,让沈书娴好好的在房里看信。
卫连舟的信很短,寥寥几笔,交待了最近的行程。他最近要出海一趟,来回至少要好几个月,让她不用急着回信,四、五个月之后再回信也不迟。至于思念之情啥的,一笔都没有。
沈书娴看着无比满意,从时间上算,应该是卫连舟到海口后马上写好寄过来的。想他离家这么久,积压的公事这么多,又要马上行程,如此百忙中还知道给她写封信,至少卫连舟是拿她这个未婚妻当盘菜的的。至于思念之情,她与卫连舟一共才见了那么几次面,要是卫连舟满纸肉麻,她都要先吐了。
小心把信收好,沈书娴也长长松了口气,幸庆卫连舟要几个月不能回来。要是现在让她回信,她只怕真的要哭了,毛笔字不是一天练成的,其实也别说字写的好看,只是单单写对字,对她都是个考验。
现代人看繁体字,认识不奇怪,就是偶尔一个不认识人,联系一下上下文也能猜出来。但想写对就不容易了,写了这么多年简化字,再写繁体字,会下意识的少上一两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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