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太太问了几句,不过外乎沈书娴住的习不习惯之类,沈书娴只说一切都好。所谓少说少错,谨言慎行总是不错的。又说了几句,谢大姑娘便说要去做绣活,谢太太笑着道:「去吧,那些绣活是该动动了。」
「原来大姑娘婚期近了,恭喜。」沈书娴笑着说。
谢大姑娘只是淡然笑笑,行礼退下。
谢太太便笑着道:「沈姑娘陪我说了好一会话,你舟车劳顿,也回屋歇着吧。」
「是。」沈书娴起身应着。
接连好几天,沈书娴也没见到沈书君,也不知道他与谢延丰是如何叙旧的。只是这趟上京的主要目的可不是让他们叙旧的,重点是国公府啥时候去。来的路上沈书君就跟沈书娴商议好了,卫连舟虽有亲姐在,但卫大伯是长辈,又是国公府先写信来的,自然该先去见大伯。
最好的就是,去国公府的时候,卫氏得到消息,然后主动约见。女儿家主动上门总是不太好看,卫氏主动约见就好办多了。
结果到了谢府,沈书君就把正事放到一边去,沈书娴真的很想吐槽沈书君几句,你跟你谢大哥天天谈人生谈理想,把她丢后院里,要是能出门逛逛也好,现在天天就在谢家后院里呆着。喂,你当兄长的责任心呢,你是带着妹妹来打怪的,不是谈情的。
早上打发吴婆子到前院寻了沈书君的小厮,中午时分沈书娴终于见到沈书君的金面。沈书君一副风光得意的模样,沈书娴看着非常不爽,直接道:「哥哥,已经住好几天了,是不是该送卫国公府送贴了。」这趟过来并没有提前跟国公府写信,但算算收到信的日期,到现在一个多月了,也该过去了。
沈书君笑着道:「不急这一会,总要多打听点国公府的消息才好。」
「已经很清楚了。」沈书娴说着,谢延丰在信上写的清楚明白,还有毛好打听的。像这种亲戚,这趟见了面,下回见面弄不好就是十年,二十年后了。
沈书君被缠不过,便笑着道:「好,那我现在就写贴,马上让刘成送过去。」
沈书娴起身给沈书君磨墨,沈书君笑着道:「在谢大哥家住烦了?」
「怎么会,只是觉得有点无聊。」沈书娴说着,又不死心地问:「哥哥,这趟来京城真不能四处逛逛吗?」难得来一趟京城,却一直在小跨院里住着,谢府是很好,物质上沈家好多了。但大家闺秀的生活太苦逼了,别说去前院,就是去后花园逛狂,也不能去的多了。
「安全第一。」沈书君说着,来谢家借住主要是防着卫五爷,虽然买凶杀人什么的,听着像武侠剧,但世上的事要是全按常理走的,卫家二房又怎么会闹成那样,小心为上。
沈书娴听得叹口气,这确实是个问题,想想卫连舟十年都没进京,她还是小心点吧。无聊归无聊,但也比被划上几刀,丢了命强。
沈书君把贴写好,又让吴婆子跑一趟,拿给前院的刘成,让刘成马上送出去。沈书君也没马上走,陪着沈书娴下了一会棋,主要是想着谢府离国公府不远,刘成现在过去,帖子送上,应该马上就有回贴,看看他们是明天去,还是什么时候有时间,彼此约好时间,好登门。
棋下好几局,一等二等,快到晚饭时间了,仍然不见有婆子过来传话。天都快黑了,沈书君不好在谢家后宅呆着,起身去了前院书房,谢延丰已经从外头回来。看沈书君一脸烦躁,问清是怎么回事,谢延丰便笑着道:「你怎么不拿我的贴去?」
「不想太劳烦大哥,本来就是卫大爷写信邀约的。」沈书君说着,脸上就有几分火气。
谢延丰听得只是笑,一边吩咐人去看怎么回事,一边对沈书君道:「现在国公府是卫大爷当家,跟以前有点不太一样。」卫大伯这个人虽然没啥本事,但为人至少够厚道,卫大爷本事没有,厚道也没有,也怪不得卫大伯那样厚道的人会动废长立幼的心思。
小厮们把两人晚饭端上来,刘成也终于回来了,却是一脸气怒样。要不是谢延丰派人去找,国公府的人看是谢府的人,不敢为难,只怕他还回不来。下午他拿了贴去,帖子送上,国公府的人也没请他进门,他就在门口等着,结果左等右等,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,里头也没回话。
他就上前去问,没想到却被国公府的几个门房小厮给扣住了,绑在门房屋里。好一番羞辱,说沈家那样的商户也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,想跟国公府攀亲云云。虽然没有打他,却是绑了他一下午,脚手上都有伤痕。
谢延丰听完就笑了,道:「看来卫大爷是想破亲。」做的如此绝,就不止是想给沈家一个下马威,而是想拆了这门姻缘。
沈书君听得更是心头火起,道:「好大的国公府,真以为自己就是天皇老子了。卫大爷想破亲,也得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。不想让卫兄娶亲,不外乎是想着卫兄的家产。」
卫连舟虽然被逐出宗族了,从法律上说跟卫家宗族没有任何关系,但实际操作时不会那么严格,卫连舟要是无子嗣,他身后财产肯定还是卫家的。卫连舟与亲爹闹成那样,卫二老爷幸存一子又与卫连舟有杀母大仇,财产肯定轮不到二房,相反的卫连舟与大房亲厚,以后真后继无人,财产肯定是大房的。
「贤弟何故生气,卫大爷就是想破亲,也得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,能不能做了这个主。」谢延丰微笑的说着,顿了一下又道:「贤弟与卫九爷相识,卫九爷常在郑亲王府出入,你又与郑亲王相识,不如写张贴子去见他。郑王妃与卫三爷的亲姐定远侯世子夫人又是姑嫂,直接去定远侯府是有点不合适,但挑个合适的人传话过去却是不难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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