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县太爷语气严厉起来,直接道:「顾XX蔑视公堂,梅氏身为妾氏不敬主母,每人褪衣打二十板子。」
顾太太顿时慌了起来,围观群众却是乐了起来,有围观女性也早早离开。公堂之上打板子是常有的事,但脱了衣服打板子那侮辱的意味就很明显了,男人还好些,对待女犯,一般青楼之流犯事才会脱了衣服打,不然良家妇女在公堂之上脱了衣服打板子,就是没打死也得羞死。不过像梅氏这样大逆不道的妾室,这样打的也有。
顾大爷脸色极为难看,梅氏也喊着道:「冤枉,大人,冤枉啊……」说着又给顾大爷使眼色,郑家告顾家宠妾灭妻要和离,既然如此承认了就是,何必在此受侮。
顾大爷顿时反应过来,道:「大人莫用刑,小人确实是听了梅氏的话,误打了郑氏,小人千万不该。」
县太爷却是冷笑着道:「自己承认更好,但你宠妾灭妻,妾室挑唆致使家宅不宁,两人依然是褪衣二十大板,你跑不掉。」
几个捕快听令上去,顾大爷和梅氏脸色惨白,尤其是梅氏,要是在公堂上她被褪衣打了板子,别说扶正,以后见人也是不能了。捕快们早拿了沈家的钱,此时哪里会对梅氏客气,上去就按住了,县老爷说了是褪衣打,要是梅氏自己不动手,他们就动手了,那时候就……
顾大爷还想去护梅氏,只是哪里护的了,几个捕快上去直接把他裤子趴下来,然后按住就开打了。梅氏哭泣无法,只得自己脱下,二十板子下去,顾大爷还好些,梅氏直接晕死过去。沈家给了他们银钱,把顾大爷打出个好歹来,他们也不想惹事,但梅氏一个妾室,虽然不是照死的打,但保证能让梅氏床上躺上好几个月。
顾太太见状哭得死去活来,喊着道:「大老爷,我们和离,我们和离……」郑家不就是要闹着和离吗,那离了就是了。
县太爷却是道:「这个不用说,本官自会宣判。」现在双方不是议协和离,而是讼诉和离,顾家又是宠妾灭妻逼迫发妻上吊,沈家还特意派人过来打点,他自然知道要怎么判。
「老爷,我儿……」顾太太哭喊着,顾大爷虽然不像梅氏那样直接晕过去,但也动弹不得。
县太爷却是一拍惊堂木,直接宣判了,郑氏与顾XX正式和离,除此之外,顾家还要拿出一半家产来补偿郑氏。
顾大爷被打的动不了,就是想跳起来反驳也说不出话来。顾太太更是除了哭什么都说不出来,师爷拿来供词直接拉着顾大爷的手画了押,官司就算完了,一会还要打发人给沈家送个消息才好。
县太爷本要退堂,郑氏却突然道:「佑哥今天上堂说了那些话,只怕顾家再容不下他,虽然不和规矩,但我想把佑哥带到身边。」
县太爷眉头皱了一下,按照律法说,不管是和离还是被休,女方都不能把孩子带走,毕竟是父系社会。但是律法之外不外乎人情,女子再嫁把前夫家的孩子带走的也不在少数,不然就不会有同居继父的存在了。想想便道:「此事不合律法,但本县愿意与你和顾家调节,双方协商要如何办。」
不合律法的事,县太爷也不能强判,不过可以协商,大家商量一下看要如何办好。顾家与郑氏闹成那样,佑哥又出堂指政父亲,以后在顾家的日子肯定好过不了。
「谢老爷成全。」郑氏说着。
退了堂,两个小厮把梅氏抬走,又有管事把顾大爷扶起来,却没有马上走。县太爷招顾大爷,顾太太以及郑家众人进了后堂,主要说佑哥的抚养权问题。顾太太哭的早没主意,顾大爷却是咬死口不答应。
郑氏便道:「你那一半家产我也不要了,我只求不母子分离。」
顾大爷本来打就是这个主意,听到郑氏如此说这才答应了。当着县太爷的面,双方立下文书,文书的内容也不是说佑哥以后与顾大爷不再是父子,这个关系是脱离不了的。只说和离之时,顾家允许郑氏把佑哥带走了,以后郑氏改嫁,佑哥可以跟随继父生活。这样省的顾大爷这边同意,然后没几天就去抢儿子。
和离文书直接在衙门办好,双张文书签好,郑氏带上佑哥跟着郑大舅,郑太太回家。郑克一时半会还走不了,他得去顾家拉嫁妆,既然事情了结了,那就一天办完,现在顾大爷打的不能动弹,凡事也好办些,郑克也不想跟顾家打第二回交待。
官司判完,县太爷先派人往沈家报了信,上堂过程如何,最后如何判的。还有佑哥的抚养权问题,一一报与江氏知道。
江氏听得大松口气,重赏了报信之人,心情十分舒爽,一百二十两子送出去,果然是用的。梅氏那二十大板是褪衣打的,要是如此顾大爷还要把她扶正,那才是真爱,她真心期待那天的到来。
时候已经不早,估摸着沈书君要回来,江氏也没去郑家,只打发了张财家的先过去看看,等明天有了空,她再过去看郑氏。
晚间沈书君回来,吃饭之时说起此时,这事闹这么大沈书君早听到消息。顾大爷到动手打妻的地步,和离了也好,说到佑哥时沈书君却觉得郑氏把孩子带走十分不妥。现在在郑家生活还没什么,等郑克成了亲,舅母会是什么态度。郑氏这个年龄只怕还要再嫁,到时候又要怎么办。
江氏叹气道:「佑哥儿那孩子可怜,哭着求我大舅把他带走,说自己在家中性命不保,看的人好不心疼。」郑氏是当娘的,她如何不心疼自己的孩子,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亲生孩子在火坑里,比杀了她还要难受。情愿不要顾家的那一半财产,她也要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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