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都是一怔,实在没想到沈书娴开口就是这么一句。他们来的时候卫大奶奶就特意说过,卫三奶奶没规矩的很,嘴角十分厉害,最好就是趁她没进门之前先把钱拿到,结果他们来了海口去找文清,文清躲着不见,文大奶奶说话更难听,直到今天早上文大奶奶才说帐本已经交给沈书娴,让他们去卫府找。
没想到他们来了卫府,不止是吃闭门羹,中午饭都没吃上。三个人几次想冲进去找沈书娴理论,庆喜的话就难听了,主母说了在休息那就是在休息,三个大老爷进冲到主母房里打扰到主母休息,当他们这些门房小厮都是死的。
要是敢乱来,他们也乱来,一共就三个人,他们这边一是群人,万一失手打死了,往大海里一丢就完了,尸体谁也发现不了。
这话虽然是吓唬的,但那架式很明显,三个人也不敢妄动。吃中饭的时候,他们本来想出去找点吃的,结果庆喜硬是不让他们走,主母说了他们等着了,醒来了找不到人要怎么办。三人没办法,只得饿着肚子等,现在终于听到沈书娴传唤,心中的火真是压不住。
卫大奶奶的吩咐都有点顾不上了,他们现在就想先把沈书娴说一通。他们都是服侍过卫大伯的,也因为这样卫大奶奶才让他们来,虽然是下人也是有身份的,没想到来到卫三爷家里却受到这样的待遇。
「三奶奶这话就不对了……」领头的接话说着。
不等他话完,沈书娴就打断他的话道:「哪来的三奶奶,大爷都是被出族的人了,哪还有什么兄弟排行。虽然同姓卫,但跟我国公府里的卫大奶奶一样,都是卫大奶奶。」
领头那人脸色变了,道:「三奶奶话不能如此说,三爷是卫家的三爷,是……」
「卫家族谱上还有卫籍这个名字吗?还是有大爷现在的名讳?」沈书娴笑着反问,卫连舟连名字都改了,不从竹字头,她就不信卫连舟三个字能进卫家族谱。卫大伯要是有这个本事,卫连舟也不会被出族了。
三人顿时无言,实在没想到沈书娴能撇的这么清楚,还直接把卫籍这个名字说出来。
沈书娴笑着又道:「说起来这些年大爷不管事,卫大奶奶陆陆续续也借了七、八万两银子,利息就算了,本钱却是要还的。」
「这……」领头的瞪着沈书娴看了一会,他们是当奴的心里明白,刚才庆喜能这么跟他们说话其实就是主子授意。当时就知道沈书娴是给他们一个下马威,但心里还想着沈书娴也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年轻媳妇,又是商户出身,吓唬几句总是能吓住的。
「怎么?没带钱来?」沈书娴的脸色变了,若说刚才还有几分和气,现在就有几分气怒了,道:「七、八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,借了这么些年了,此时还不还帐,难道还是想赖账不成!!」
领头的说不出话来,国公府从上到下从来没有想过要还钱。借钱的事是卫大奶奶出面,卫大伯和卫大太太都是知道的,并没有出面阻止,也是因为卫家实在没钱了。哪里想到这位新娶的卫三奶奶,让他们连借钱的话都说不出来,开口就要还钱。
左边那个却是机伶,道:「卫二老爷现在就在国公府中,三爷赡养父亲理所当然。」
「贬书都写了,哪里来的父子。」沈书娴听到这话笑了,权利和义务从来都是相互存在。当爹的能一纸贬书把儿子打落尘埃中,但同样的这么一纸贬书也就把父子关系全部斩断。又道:「你们还都是国公府的家生子,这些简单道理都不懂,还拿出说事,真不嫌丢自家的脸。」
领头的想了起来,道:「当年卫三爷在京中出事,是大老爷拦住卫二老爷,三爷才跑的掉,三奶奶总不会连这个恩情都忘记。」
沈书娴笑着道:「此等大恩,我和大爷都不会忘记。但亲兄弟明算账,恩情自然该回报,但回报了这么多钱……要是卫大老爷说,这些钱都折成了当年相救之恩,我自然没话说,绝不提旧账。但这趟卫九爷过来送贺礼,可是只字没提。」
「大老爷是国公爷,国公府都是他的,钱自然是他用的。」领头的连忙说。
沈书娴冷哼着道:「海口离京城太远,卫大老爷年龄大了,亲自过来自然大大的不妥。但让自己儿子带信一封倒是容易的很。七、八万两银子之多,岂是你们几个奴才动动嘴皮子就能揭过去不算的。」
「当日拿钱又没借钱,你说七、八万两之多,那也是你自己说的。」领着的说着。
「这么说就是想赖账了?」沈书娴脸色阴沉起来,随即一摔茶钟,怒喝道:「来人呢,把这三个狗奴才给我拖出去,狠狠的打上一顿。」
庆喜领着人就在正房外头侯着,听到这话马上带着人进来,上前把三个人硬住。领头的实在没想到沈书娴翻脸如此之快,喊着道:「你敢打我,我是侍候过大老爷的……」
「不长眼的狗奴才,这里是海口,我现在就要打你,我倒要看看,谁还能过来替你报仇。」沈书娴说着,随即对庆喜道:「拉到院子里,每人……十个耳光。」
她只是想一次把卫大奶奶捞钱的打没,并无重责之意。他们还要回京城,路程如此之远,万一打重了,路上有个好歹就不好了。现在只是十个耳光,能重到哪里去。
庆喜就等着这句话,当即押着三人出屋。沈书娴也跟着出去,外头耳光声音瞬时响起。庆喜和庆祥下的手,并不算重。打男人扇耳光非常少见,这其中也就代表主母的意思,打人不打脸,偏偏打了脸,是故意给难看。再就是主母并重罚之意,不然十板子打下去,肯定比这疼的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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