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策想想又问:「防患于未然是很应该,不过三哥,你常跑海路,离大珠国境最近的海盗团体是哪一个?」
以前大珠与扶桑的关系好,贸易往来十分正常,有海盗来犯,就是不能齐心斩杀,扶桑也不会去坑大珠。现在扶桑出事了,扶桑的浪人看大珠的骨头太难啃,很有可能联合海上强势海盗团体。扶桑离大珠很近,以扶桑为聚点,有了落脚点能及时补给,这样的联合之后,也就越发的难收拾。
「问的好。」卫连舟笑着称赞,卫策的反应果然够快。又道:「离大珠最近也是最难缠的海盗就是元五峰,据说他父亲曾经是大珠官员,获罪抄家,当时他年龄小,只是流放并没有杀头。至于后来怎么成了海盗,估摸着也是跟身世有关系。」
全家获罪,因为年龄小留了性命,但按规矩应该是没入奴籍,子子孙孙为奴,连海商都当不了。倒是当了海盗,没人会管他的出身。
「既然其父是官员,获罪抄家,刑部就该有挡案。」卫策说着,又道:「一会我就修书给谢潜,让他帮忙调阅京中资料。」
几十年前的资料估摸着比较难查,元五峰未必是真名,年龄也搞不清楚。但要是能找到了,查出他还有亲人在大珠,剿杀之类的先不说,打好亲情牌,不让浪人有机会与他合作。
卫连舟笑道:「我也有此意。」元五峰虽然一直当海盗,但并没有打到大珠来,要是有机会成为朋友,至少能暂时少个敌人——
卫策到了海口之后,卫连舟就更忙了,沈书娴有时候晚上都看不到他的人。不是在商户开会,就是跑到军营跟海军们套近乎,他本来就跟海口的驻军关系好,现在要人家卖命出征了,更该好好拉拉关系。
沈书娴除了料理后宅之外,也会到船行去看看。卫连舟开会料理事务时都是带上她的,不过只是船行内部事务,就比如说算帐或者哪个船要出行之类的,凡是牵扯到海盗,海军这种,卫连舟就不让她管了,实在管不了。
「大奶奶,外头元澈大爷来了,说要见大奶奶。」庆喜直接进来通报,都没让婆子传话,实在是来的人太惊悚。元澈来了不好把他赶出去,但卫连舟并不在家中,要是让元澈这种危险人物进门了,出了事要怎么办。
「元澈?!」沈书娴愣了一下,她自然没有忘记那位双瞳色的救命恩人,道:「他指名要见我?不是要见大爷?」
庆喜点头道:「是指名要见大奶奶。」要是见卫连舟,早就有话能挡回去,或者领着元澈去船行找了。
「马上打发人去找大爷。」沈书娴说着,单独见男客没什么,单独见海盗……那就比较要命了。
庆喜忙道:「己经派人去了,但大爷这几天老往军营跑,就是现在往回赶也要一会。元澈大爷就在门外,说要马上见大奶奶,小的好不容易才拦下。」元澈那意思,不让进就要闯。
「那就请元大爷进来。」沈书娴说着,元澈就有闯进来的意思,那还拦什么,家里这几个家丁小厮未必拦的住。而且听卫连舟那个意思,他想跟元五峰交好,那就没必要得罪他弟弟。再者她也十分好奇,元澈指名要指她是什么事?杀了她?绑架她?好像都十分不靠谱。
庆喜脸上仍然显得十分担心,道:「其实也可以再拖一会……」
「算了,就现在见吧。」沈书娴说着,等到元澈心烦气燥,脾气上来更不是好事。
「是。」庆喜应着赶紧去传话。
庆喜去见元澈,沈书娴也把外穿见客的衣服换上,谁知道元澈来干嘛的,但总不好穿着家常便装见他。衣服穿上,元澈就来了,沈书娴上前规矩的道:「见过元大爷。」
元澈上下打量着沈书娴,那神情非常邪恶,沈书娴淡然笑着,一派落落大方的道:「难得元大爷上门来,快请坐。」
「你也坐。」元澈笑着说,仍然是一脸邪恶。
两人前后坐下,沈书娴直入正题道:「我知道元大爷上岸一趟是有正事的,突然到我家来,不知有何重要事情?」
元澈笑着道:「前几天得了一样好东西,觉得配的起你,就给你带来了。」说话间就跟变戏法似的元澈从怀里拿出一个大锦盒,打开拿给沈书娴看。
沈书娴看一眼,心中多少有点惊讶,脸上却是十分淡然。是一串红宝石项琏,中世纪欧洲风格。但每颗石头不但大,而且做工都非常精细,乍看到真是耀眼的很。笑着道:「元大爷有心,拿这个当平常拜见之礼,倒也别致。我一般去别人家里,总是拿尺头之类,想是没元大爷出手大方。」
元澈挑挑眉,只是看些意味深长的看向沈书娴。男人送女人这种礼物,傻子也该知道是什么意思,沈书娴不是傻子,倒是会装傻子。
沈书娴接受到元澈的信号,言语也没那客气,当即笑了起来,道:「难道元大爷送我这个还有其他意思?这实在是……不是我说,我家大爷跑了十年海运,像这些东西,元大爷难道觉得我会看在眼里。」
元澈笑了,摸摸鼻子道:「这话倒是对,卫大爷的身家……是比我厚,我得承认。」
沈书娴也不接话,只是笑而不语的看着元澈。知道就好,她虽然不知道元澈这是抽哪门子风,但给亿万富翁的老婆送钱,这种讨好方式也未免太不上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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