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经穿到古代了沈书娴并不要求先恋爱再结婚之类的,但想到婚后要跟别人共用一根那东西,这让她觉得十分恶心。男人长相再好,再有本事才华,但必须得跟人分享,那真不如不要。
就是能忍下这根公用东西,看看眼前江江氏过的日子,沈书君外出行商了,外头帐本生意一样得照看着。家里更得打理的井井有条,生病的吴姨娘,要请大夫花钱买药养着,吴惠姐摆明冲着沈书君来也一样要留下,还有没事就要找事的林姨娘。
就这样外人看着江氏还十分羡慕呢,己经熬死婆婆,后院最大的一个。江氏是跟着沈书君从贫到富熬出来的,沈书君对这位糟糠妻十分尊敬。逢年过节沈书君从来都在江氏房里过,平常有事也是有商有量,外人说起来都是沈家大爷和大奶奶多么的恩爱。事实是,沈书君抬进门两房贵妾,过明路的通房丫头有四个,至于睡过多少歌伎,根本就没办法计算。
「唉……」沈书娴想到嫁人之后的昏暗生活忍不住叹口气,这嫁人真是比卖身狠的多,卖身好歹还有点身价银子,嫁人是连心都要奉献出去,还要倒贴嫁妆。
「傅大爷得了功名回来,姑娘进门就是进士娘子,眼看着凤冠霞帔就要上身了呢。」立夏笑着说着,自己小姐的命绝对是一等一的好。
沈书娴对于凤冠霞帔没啥概念,知道是好东西,但要是因为那么一身衣服就得卖身,她情愿不穿。这个话不能跟丫头们说,不然准以为她疯了,道:「回去吧。」
次日早上,沈大姑奶奶亲自拿了两间店铺的房契过来,江氏照例把沈书娴叫来,这是沈书君的安排,女儿家该以女红贤德为主,当家理事却是必须会。沈书娴过了年就十五了,兄长护的了一时却护不了一世。不管是内宅事务,还是外头管帐,只要江氏要料理的,都让沈书娴过来旁观学习。
沈书娴吃了早饭过来,看到沈大姑奶奶时怔了一下。只是一夜功夫,沈大姑奶奶好像变了人似的,昨日的憔悴惨状全然没了。一身素服仍掩不住脸上身上的喜气,只差把花枝招展四个字写在脸上了。
方家大老爷怪不得敢赶人,实在是沈大姑奶奶没有一点末亡人的悲痛,一副守寡守的欢天喜地的模样。倒是沈大姑奶奶身边跟着的丫头,眼圈是黑的,眼里全是血丝,神情如丧考妣。
「辛苦妹妹了。」沈大姑奶奶把房契拿出来的时候,心里在滴血,脸上笑容却是如沐春风。
江氏笑着把两张房契接过来收好,又示意丫头把笔墨纸砚拿出来。给好处费什么的不好在外头说,沈家人也不能无缘无故拿了方家产业,得让沈大姑奶奶写个买卖文书出来。只写沈家以市价买了方家的两间店铺,银货两讫,沈大姑奶奶己拿过银子了。以后就是再因为啥事吵起来,这两间铺面也是沈家花银子买下来的。
沈大姑奶奶知道江氏行事向来小心,也只得依言写了,江氏看过无误,便跟房契一起收好。两间店铺到手,也不枉昨天忙碌一场,江氏得了好处对沈大姑奶奶态度也有所好转,道:「过继的事怎么样了,大姑奶奶挑好嗣子了吗?」
沈大姑奶奶笑着道:「己经看好了,叫方砚,今年八岁,父亲去世的早,只有一个寡母拉扯他们姐弟三个,两年前母亲也去世,现在跟着叔叔生活。上头还有一个姐姐,被他叔叔卖了,哥哥也被他叔叔赶出去做工。我己经让人跟他叔叔说过,许了五十两银子,他叔叔欢喜的什么似的。下午我就去知会族里,赶紧过继过来,我也放心了。」
江氏听得点点头,沈大姑奶奶还是有点脑子的,挑这种家境贫寒,父母双亡的过继,虽然有个贪钱的叔叔,不过那样的家境,敢找上门来吓唬一下就跑了,实在不行抓住找个臭死,谅他也不敢再上门来。
沈大姑奶奶现在知道弟弟的好处,趁着这个机会全力跟江氏拉关系,笑着道:「虽然守着孝,过继嗣子这么大的事,总是要摆上两桌酒,妹妹到时可一定要赏脸啊。」
「再说吧。」江氏说着,不经意间看向沈大姑奶奶身边的丫头,却是愣了一下,道:「我竟然没认出来,这不是桂姨娘吗?」
桂姨娘是过世方二老爷的宠妾,商户人家的规矩不像书香门第那样齐全。妻妾之分虽然明白,但男主人要是特别喜欢某个妾室了,给正妻添点堵那是常有的事。这个桂姨娘就是常给沈大姑奶奶添堵的角色,沈大姑奶奶虽然不是个省油的灯,不过就是这样也受过桂姨娘的气。
桂姨娘曾经在沈大姑奶奶生病时以主母的身份招呼过外客,当时就有议论,不然江氏也不可能知道。不过议论也就议论了,都是暴发的商户,手里有银子用才是最正经的,其他的谁还去管。
沈大姑奶奶脸上顿时得意起来,很是和善的拉起桂姨娘的手,只见原来的纤纤玉手己经粗燥不堪,手腕上更是伤痕累累,被袖子盖住的部分似乎还有伤痕。己经是冬天了,桂姨娘身上仍然是几件夹的,就是在屋里也显得勾肩缩背。
只听沈大姑奶奶又道:「可不是,现在老爷去了,家里也就我跟她,我平常出门也都常带着,给我作伴。」其实是想显摆一下,老娘当年受过这个贱妾的气,现在找回场子了。
江氏就是再不待见沈大姑奶奶,做为正妻,她的立场跟沈大姑奶奶是一致的。桂姨娘己如此惨状,她不好再落井下石说什么,只是道:「姑奶奶果然念着姐妹情谊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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