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原来是沈兄。」为首男子说着,停了一下才道:「我姓谢,名衡。」
「谢兄有礼。」沈书君拱手说着,又道:「那我就家中等侯谢兄大驾。」
左边白衣男子靠近说了几句,谢衡微微笑着,又看向沈书君道:「晚上我就离开再去别处,等二月初时再来拜访沈兄。」
「那我定在家中等侯谢兄大驾。」沈书君拱手说着。
谢衡目光扫向沈书娴,从上往下,从下往上看了两遍,沈书娴被看的有点发毛,要说是登徒浪子,有点委屈这位谢衡的气质,但除此之外也想不出多好的形容词来。这是要现代,有男人敢这样看她,她当时就要几个耳光甩过去了。
沈书君刚想开口,谢衡就道:「旁边这位是另妹?」长相如此相似,这对兄妹实在难寻。
「正是。」沈书君只得说着。
「北方有佳人,遗世而独立。」谢衡微微笑着,看向沈书娴道:「沈小姐,有礼了。」
沈书娴既使恨不得给谢衡两个耳光,此时只得上前福了福身,道:「公子万安。」
谢衡似乎对沈书娴这个举动更为满意,刚想再说,沈书君就插口道:「时侯己经不早,我们也要回去了,不打扰谢兄游兴。」
谢衡似乎还想说点别的,随即笑着道:「请。」
沈书君又向谢衡挥手道别,随即掉头就走,沈书娴迅速跟上,江氏脸色也难看起来。回到小跨院,不用沈书君吩咐,江氏立即叫人打包收拾东西。这年头欺男霸女的事并不少见,就这位谢衡,不管怎么看都不是善茬,惹不起就赶紧躲。
丫头们迅速收拾东西,江氏让管事的找了竹轿,本来是想着走的去,走着回,并没有准备。现在也不走了,直接寻了轿夫来,常有小姐奶奶来清虚观来,有专门靠抬轿为生的轿夫。女眷们上了竹轿,小厮们又找着卫策,等到众女眷坐着竹轿到山下时,沈书君和卫策也赶了上来。
卫策并不知前因后果,只是问沈书君:「沈大哥这是怎么了,走的如此匆忙?」好像清虚观里突然出了吃人老虎似的。
沈书君心情十分郁闷,看谢衡打量沈书娴那个神情,只怕此事不好罢了。要不是今天他反应够快,只怕走都走不了。卫策背景很好,要是能帮上忙就更好了,便把游园时与谢衡遇上的全过程讲了一遍。
卫策有几分纳闷的道:「谢衡??」
「你认得吗?」沈书君忙问。
卫策想了想,末了摇摇头道:「这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,实在记不清了,他有没有说过他的字是什么?」一般大家公子相交,不相熟的称某家几公子,相熟的就叫字,平常交际应酬,没有人会直呼其名,那显得非常失礼。
沈书君摇摇头,他一介商贾,根本就没有字,他没说字,谢衡也没说。
卫策笑看沈书君眉头皱紧,便拍着胸脯道:「沈大哥勿须担心,有我在此,难道那谢衡还能比老虎、海盗厉害,我可是京城第一剑术大师的弟子,他真敢上门来,我定把他打个落花流水。」
「呃……」沈书君听得无语,他突然有点后悔把这事告诉卫策,这卫小爷真要脾气上来,真打个落花流水,接下来的烂摊子又要谁来收拾。
林姨娘扶着江氏上车,丫头们扶着沈书娴上车,坐到车上时沈书娴心中还是又气又恼,又有几分怕。沈家再有钱,沈书君的性格再强硬,沈家说到底就是个暴发商户,官家想你死就死,想你活就活,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。
谢衡的举止打扮,还有今天包场的派头,世家公子无疑。他要是一句,这丫头漂亮,我要收到房中为妾,他就能把人带走。商户人家的女儿送到高门大族里当妾的不在少数,娘家主动送上的也好,被瞧上的也好,真当了妾室再是平民良籍也是万般不由人。
出门时的好心情全部没有了,车驾在沈家大门首停下来,丫头扶着沈书娴下车的时候,沈书娴还是阴着一张脸,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逃过这一劫。卫策背景也许很好,但他家里牛并不表示他本人牛,这是两码事。事闹大了,人家家里不给出力,那能怎么样。相反的,就卫策那样毛燥的性子,要是真惹出大事来,如何摆平都是问题,卫策打虎杀人都不含糊。
沈书君和卫策前头走,女眷们后头跟着,刚走到仪门处,只见绍姨娘突然冲了过来。不是冲向沈书君,而是冲向卫策,沈书君也被吓了一大跳。只听绍姨娘冲着卫策喊着道:「卫策,你真的不管我的死活吗?」
卫策更惊讶,上下打量着绍姨娘,好一会道:「你是谁啊?我认识你吗?」
绍姨娘被压到西北院后,几个婆子看着她,虽然没有打骂,一天却只有一顿饭,饿得她都没力气闹。周嬷嬷衬着今天家中主子们都不在,便给绍姨娘送点吃的,也想商议个对策,总不能这样等死,绍晚词便给周嬷嬷说想办法要跟卫策搭上话,这是一条活路。
卫策头一天进沈家时,绍晚词是故意躲着的,当时她满心是卫连舟。卫连舟是沈书君的朋友,又都说他要过来。绍晚词想的是等几天总是能等到,躲着卫策不见是怕横生枝节。等卫连舟正式收了她,那时候木已成舟,再见卫策时名份己定,也就无妨碍。
现在沈书君要把送绍晚词送出去当歌伎,这事情就大发了,绍晚词怎么也是大家闺秀出身,歌伎何等低贱她心里有数。真要是被沈书君送出去了,她这辈子就真完,周嬷嬷甚至于都暗示她可以自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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