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长渊便回她一句:“三弟要用什么,几时论到你管了?那边有三个孩子需要养育,开销自然是大的,你若觉得吃了亏,你也去帐房支银子。”
二爷这个人,对这些事情向来都是无所谓,也不喜欢管。
李氏默了一会,道句:“谢谢二爷提醒。”
支大额的银子,当然是不行的,小额的银子,还是可以的,她是掌中馈的,找个借口就把银子支出来了,自她掌中馈以来,自然也是没少干这事的。
有油水可捞,她又不是傻子,怎么可能会不捞。
只是,在这太傅府上,父亲大人早有规定,超过五百两以上的银子,各房共同签了字摁了手印才能支取,她虽主掌中馈,却不能随便支配府上的银子,就是手中这帐本,也是她仗着二爷的名誉,要过来查看的。
苏长渊别有深意的看她一眼,说:“现在母亲去逝了,你是当嫂子的,便由你掌了中馈,本是合情合理,你也理应好好持家,勤俭节约。妯娌之间和睦相处,才能受人尊敬,劝你莫再落下什么口舌,让荣盛因你蒙羞。”话毕,他站了起来,准备走了。
前几日李氏因为婢女的事情与三房闹得并不愉快,这事他当然知道,全府上下的人都知道。
“……”李氏气得发抖,这是在责怪她没与顾今笙好好相处了?这能怪她吗?明明是顾今笙那边的人故意找事,但二爷对此视而不见。
苏长渊又声音严厉的道句:“这些帐本,几时论到你来查了?若需查帐,父亲与我与三弟自会一起核对,现在速度送过去,下不为例。”言罢,甩袖离去。
李氏手握帐本,连连冷笑。
她的丈夫,待她哪还有半点夫妻的情份。
她忍他,也已不是一两年了。
苏长渊走了,苏荣盛搁了笔,过来拽了她的腿,喊她:“娘。”
李氏低眉,看了一眼儿子,心里发冷,又发怒。
“娘,抱抱。”他抱着她的腿喊,一个人画了半天,他也累了。
李氏慢慢蹲下来,看着他。
明明这才是他的嫡长子,可他还是视而不见,偏偏去疼爱那个长了白发的妖怪。
一个庶子,他那么费心的栽培他,想干什么?
“盛儿再去玩一会,娘一会过来陪你。”她勉强放软了声音,吩咐婢女把他带下去。
缓了一会,她准备出去了,只是吩咐身边的婢女:“都不用跟了。”她并非什么柔弱女子,行事向来风火,她说不需要跟,就是不需要。
李氏再次去了帐房。
帐房管事的先生见她来了,忙迎了过来:“夫人,都看完了。”
“嗯。”她本帐本还过去,随口道:“给我支五百两银子出来。”
“好的夫人,您稍等。”过了一会,递来一份文纸:“超过五百两的银子,都需要各房签字才能支取,夫人只要老爷和二爷三爷把字签了,便可来支取五百的银两。”又说:“三爷若不再府上,找三爷夫人也是一样的,三爷有交代过,三爷夫人的签字一样有效。”
“……”李氏放在袖中的手微抖。
顾今笙签字也一样有效?
她嫁入这太傅府上多年,二爷也从未把这样的大权交给过她,即使是后来她掌中馈了,每天府上需要不少的开支,二爷也不曾给过她这样大的权利。
顾今笙才入府二年,三爷就给予她这样的权利,她竟然可以直接代表三爷了。
她嫉妒,嫉妒得发狂。
“知道了,一会我派人来取。”她伸手接了文纸,转身走了。
她这次前去江城寻三爷,最终与三爷一块回了府,想必是越发的得三爷的喜爱与信任了,而她的丈夫,与她的心却是渐行渐远。
李氏没有立刻去找顾今笙,她先回去了。
这件事情给了她太大的冲击力,她有些受不了,气得想要杀人。
别人的丈夫如此的疼爱妻子,给予妻子最高的尊重和权利。她的丈夫,却视她为无物,她跟了他这么多年,想一想,根本没有几天快乐的日子,这前半生,简直就是个笑话。说出去,她自己都觉得没有面子,丢人。
就在这一天,长今阁热闹了起来。
府里来了裁缝的老妈子,给紫衣和萧凌一块量了身量,要照着他们的身量给她把嫁衣做出来。
今笙在一旁看着,孩子们在一旁玩耍,她交代说:“半月之内务必要做好。”
裁缝的婆子笑着说:“夫人您放心,半月之内,保证完工。”
今笙是打算把紫衣嫁了,今天便特意去帐房支了五百两的银子,准备把她的婚事办得风光一些,陪嫁上多准备一些实用的。
说到实用,当然是银子最为实用了。
紫衣是她的婢女,说起来还是个死过丈夫的寡妇,没有什么娘家人,她便是紫衣的娘家人,嫁紫衣,就像嫁姐妹一样,她得让萧凌知道,也让旁人知道,她就是紫衣的家人。
量过他们的身量后,裁缝退下,今笙说:“萧凌,你们的新房我已派人看过收拾妥当了,这钥匙你收好了,紫衣我也一块交给你了,你可不能亏着她了。”她递过一个匣子,里面装了房屋的地契,还有紫衣的卖身契。
52书库推荐浏览: 潇湘非倾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