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哟,这三小姐真是好大的架子,还要请多少回才肯过来,难不成还非要我们小姐过去请你来不成?”
奶娘看她很是不爽,说话便带着阴阳怪气了。
云溪不与她说好说歹,只是先朝今笙行了礼:“见过笙姐姐。”
今笙望她笑笑,说:“你来得正好,我们先放会风筝,你就在边上侍候着吧,一会帮着去拿些茶水果盘过来。”
“是,笙姐姐。”云溪暗暗咬碎一口银牙,这等事情都是奴婢做的,现在竟是把她当奴婢一样使唤了吗?
今笙也不与她说好说歹,有些话无须多说。
袭人这时就拿着风筝往外跑,今笙则拿着丝轮放风筝,云溪望了一眼,她站在梨花树下卷丝轮的样子,莫名的觉得好看极了。
真是见鬼了,她并不愿意承认她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女子。
想到自己的脸,她越加的恨她这张好看的脸,忍了几忍,才勉强忍下上前撕破她脸的冲动。
风筝飞到天上去了,在天空中纷飞。
今笙一边走一边抖着手中的丝轮,奶娘跟着她直叫:“再高点,再高点……”
平日里小姐总能想出许多好玩的乐子,风筝也是玩得溜溜的。
待到风筝放到足够的高度,风筝便被她缠在了梨花树上,固定在树身上。
如此这般,国安候府的上空飘落着好看的风筝。
院内,时不时传来大家的欢声笑语声。
事实上,她们也好久没这么开心放松过了。
自从夫人去逝后,府里发生太多的变故,每个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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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,紫衣便让云溪和她的两个奴婢帮着自己做事,把果盘端了上来,茶水沏好了,待小姐玩过累了过来吃喝。
人家玩得快活,她堂堂一个国安候府的小姐(虽是庶出)却要做事。
云溪虽是满心不甘,眼下也只能隐忍,跟着紫衣端着果盘送到今笙面前。
“啊,风筝落了,落了。”袭人大声叫着往外跑,要去捡风筝。
风筝落到院外去了,今笙也作势要去。
“小姐,您先吃颗草莓吧,甜呢。”
紫衣走了过来,云溪端着果盘站在一旁,她果盘里放的正是草莓。
紫衣就是要故意折辱一下云溪。
今笙好似也没觉得有何不妥,便挑了个草莓吃了,说:“是挺甜的,我一会过来吃。”她拿着风筝丝轮朝外走了去,想看看风筝落哪去了。
紫衣扫了一眼忍气吞生的云溪,心里很爽:“你们就去那边等着吧,小姐很快会回来的。”
云溪没有说话,转身离开,心里暗骂一句:狗奴才,给我等着。
真是气死她了,现在连奴婢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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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谁搞的……”院外传来生气的声音,听起来火气不小。
自然是生气的,毫无兆头的,风筝扑到皇甫羡的身上来了,他能开心得了吗?
是的,皇甫羡来了。
入府便听闻了云溪在这边,他便找来了。
紧跟着追出来的今笙和袭人慢慢站住,袭人小声说:“好像是二皇子?”
今笙便冷笑一声:“可不就是他。”
他胡乱的要把身上的线扔掉,不曾想反把自己缠了几圈,便是有些火了。
进门被砸,真是倒楣。
“把线割断。”他吩咐身边的护卫。
“哎,可别动刀,伤了殿下就不好了,我来。”今笙一边走过去一边说。
她只是不想自己的风筝被毁了。
“殿下,这风筝是我的,不晓得殿下驾到,若不然,今个就不放风筝了。”她上前三两下便把缠绕在皇甫羡身上的风筝线给解开了,卷动着手中的丝轮,把线都绕上去,风筝便又随风纷飞,飘落在上空。
皇甫羡便瞧她,眸色微动。
每一次见她,她都有不同。
今天的她,格外的精神。
以往看她,有种明珠蒙尘的错觉,今日再瞧,就有种明珠大放光彩的异样。
真是活见鬼。
也许是因为之前放过风筝了,也许是因为太阳温暖了她,她的双颊红红的,说不出的娇巧可人,她的鼻尖出了细细的汗,就连那细小的汗珠似乎都像珍珠一样华美矜贵。她纤细的手熟练的卷着手中的丝轮,当猛然抬首的刹那,一种光亮至美的气息突然就扑面而来,皇甫羡便移开了盯着她的双眸,有种被她故意勾引的恼怒。
有种人,无声无息之间,便可以迷得男人颠三倒四。
顾今笙就是这种人,根本就是生了一张妖女的脸,看似清贵,骨子里其实……
皇甫羡心里微微生了一些怒意。
今笙目光淡淡的蹩了他一眼,隐隐感觉到他的怒意,她声音冷清,不带温度:“殿下,父亲不在府上,哥哥也不在。”她自然知道他是来找云溪的。
果然:“无妨,我是来给云溪送点药的。”
“云溪妹妹现在我院里,殿下请吧。”今笙扭身离开,在前领路。
那姿态,清贵、优雅、又……
皇甫羡微微眯了凤眼,他对她无疑是熟悉又陌生的,熟悉到在多年前便曾不断的听云溪提到今笙这两个字,以及她的点滴,陌生到当真见她时,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她与记忆里的那个画上等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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