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那么的小,那么的可爱,那么的无辜,怎么会有人舍得对他下手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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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落千丈的日子,当然也不是好过的,原本是个一等奴婢,每天侍候在夫人身边端个菜倒个水陪着说说话就可以了,现在却要在菜园子里翻土。
老张说了,土翻不完,不许离开。
她一个人,自然是翻不完的。
她甚至连一口饭一口水都没有喝上。
熬到天都黑了,月亮都亮了,双手都磨出十个水泡了,疼得不行,好在整个菜园子终于被她翻了一遍,完工了。
四周寂静无人,修理菜园的老张早就回去歇息了,她索性也就坐了下来,歇息一会。想想自己的遭遇,又委屈又难受。
猛然,有什么声音传了过来,莲俏抬头一看,就见有个黑衣朝她而来了。
这大晚上的,这人一身黑衣不说,居然还蒙了黑面巾,一看就是来者不善,她拨腿站了起来,本能的想要逃跑,那人却是拨了身上的匕首,朝她就刺了过来。
莲俏吓了一跳,尖叫一声,拨腿就跑,大喊:救命啊……
那人紧追过来,眼看就要追上,忽然传来声音,大声问句:谁在那边?
手执匕首之人闻声,猛然又转了身,匆匆跑开。
莲俏惊魂未定,却又很快就明白过来。
这府里,除了李夫人,还有谁想要杀她?
想到此处,莲俏又吓得魂不附地,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。
李夫人手握她家人的性命,现在都不知道家人被她藏在何处了,因着家人的原因,她断然也不敢说李夫人半句不是,可她还是不肯放过她。
这样的手段,的确也很李夫人。
只有她死了,李夫人才会真的放心她的吧。
“你在这儿干什么?”有个黑影朝她走了过来,大声询问。
莲俏抬头看了看,是一个长得甚是英俊的男人,她看着眼生,不认识,但看他的衣裳,应该是府里的侍卫巡视到此了吧。
莲俏慢慢站了起来,回他:“侍卫大哥,我是在这儿做工的,我这就回去了。”
年轻的侍卫看她一眼,道:“你刚才叫救命,是怎么回事?”周围这会早无旁人了。
莲俏怔了一下:“我,我叫了吗?你听错了吧。”
如果承认,可能会被带到三房那边。
难道她要说,是二房的李氏派人要杀她吗?爹和弟弟还在她手里,她什么都不能说,眼下之计,只能走一步看一步,以后处处小心了。
“……”对方看着她,没说话。
他自然是不会听错的,虽然夜黑了点,但也不会看错。
莲俏忙道:“不管怎么样,谢谢你这么关心我。”言罢,她抬步匆匆跑掉。
等她回去的时候,早累得脸也不想洗了,只想躺在床上好好休息。
这个时间,屋里的奴婢都还没有睡,大家各都安静的坐在自己的铺上,有的在一块说着话,一看她进来,集体失声了。
莲俏默默的走到自己的铺前,在一个靠墙的角落里。
她现在不比以往了,以往还可以有自己的房间,现在却要与二十个粗使的丫头挤在一个大房间里,铺连着铺。
在大家的注目下,莲俏一声不响的上了自己的床,刚爬上去就觉察出异样了。这被子怎么都是湿的?她抬眼瞧了瞧大家,大家也正在瞧她。
到底是有些忍无可忍的,莲俏质问一句:“谁干的?”
没人搭理她,大家只是看着她不说话。
“我问你们呢,是谁干的,谁把水泼到我被上来的。”莲俏忍着即将要爆发的怒火,她几时受过这等欺压,这些粗卑的丫头,太可恶了。
猛然,一个粗壮的丫头从床上跳了下来,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,但这丫头长得不好看,眉毛有些粗,嘴唇有些厚,她是厨房劈柴的,莲俏认识她,叫朱莲。
以前看见她的时候没少嘲笑她,一个女孩子长成这样子,实在是有点惨不忍睹,便她又姓朱,名字还带了一个莲字。
她的名字是李夫人赐的,但这朱莲的名字,却是她自己的。
姓朱,又长成这样子,竟然敢取一个莲字,莲俏甚是觉得恶心,自然是没少嘲笑她,甚至还逼她回去让她爹给她改名。
朱莲直接走到莲俏的面前,一把就把她从床上给提拎下来了,态度甚是蛮横的道:“我干的,如何?”
旁人听了哼笑出声,围了上来,一副看热闹的架式。
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丫头喊:“朱姐姐,揍她。”
这里住的都是粗使丫头,大家地位一样,在府里都是会被这些一等的丫头看不起的,不小心冲撞了,都会被骂上几句踢上几拳的。
这莲俏以往侍候在李夫人的身边,在府里对待旁的粗使丫头可是傲慢得很,如今她落魄了,大家是可以有仇报仇,有冤报冤了。
虽是粗使的丫头,但丫头中间,这朱莲明显是人缘好一些的,一来她长得不如旁人,旁人看她自然不会嫉妒她,不容易树敌,二来她实在是力气大些,旁人也惹不过她。
莲俏到底是在李夫人身边侍候过的,胆量还是有几分的,她硬了脖子道:“你不要太过分了,把苏嬷嬷招惹过来了,对你们也没什么好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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