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笙便先不理她了,只是对华歌说:华大夫,您再给周姨娘看一看吧,看看她现在可好。
华歌便跟着进了内室,给周姨娘请了脉,看了一眼她的面色,这才对今笙说:“若及时服用,尚且还有救,现在耽误了三天的时间,我现在再给开个药方子,按时服下,等她醒来,再看情况,若不能醒,就准备后事吧。”
常桂和秦嬷嬷吓得腿都软了,不知道周姨娘怎么会这么严重。
华歌又给开了药方,今笙交给薄叶:“去抓药,先给煎一副药来。”
常桂领命去了。
煎药的这段时间,今笙再次来到苏大人面前,和他说:“三爷,您要不要到那边去坐坐?”她处理家事,不太想他看见的。
以苏大人的聪明,肯定能猜到里面的事情。
她与周姨娘关系并不好,怎么可能会忽然关心起她来了。
她忽然不太想苏大人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。
她并不善良。
当然,她也不认为苏大人是什么善岔,他能在几年后走到阁老那个位置上,在所有的人都死后还活跃着,便足以看得出来,他非同寻常。
这样的人,手上又怎么可能是干净的呢。
苏大人是否干净她一点也不在乎,但她有点在乎自己,隐隐不想自己的不干净全被他看在了眼里,记在了心里。
苏长离瞧她一眼,到底是应了她:“好。”
今笙忙说:“袭人去送三爷。”
“不用了,我自个走。”他放下话,转身出去了。
今笙望着他挺拨的身影渐渐消失,暗暗松了口气。
有他在这儿,她觉得有些紧张,还挺压抑的。
转身,她又对华歌说:“华大夫,劳烦您了,您再等一等好吗?”
“可以。”他本就是为这事而来。
他们便又等了一会,在结果还没有出来前,今笙也没有朝常桂说好说歹。
药再次被薄叶送了过来,这一次,便是由薄叶亲自亲把把药给周姨娘喂下,但他连吞咽的能力都没有,喂一口,便往外溢了出来。
薄叶有些无力,和她说:“小姐,周姨娘吃不下去。”
今笙便扫了一眼常桂:“常桂,你去把药喂下去,嘴对嘴的喂下去。”
常桂又惊又怕,虽然说都是女人,但嘴对嘴这种事情,还是很别扭的。
再则,这满屋子的人瞧着她呀。
“还不快去?周姨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一准要了你这狗奴才的命。”薄叶冲她喝,骂她:“你这狗奴才的胆子真是够大的,小姐送的药,你居然敢给倒了,让周姨娘得不到及时的医治,就算周姨娘犯了错被候爷责罚了,那也是周姨娘,也轮不到你一个奴才加害主子。”
常桂吓了一跳,怎么就变成她加害主子了?
她脑子一时之间转不过弯,但也不敢再怠慢了,便上了前,含了一口苦苦的药在嘴里,渡到周姨娘的嘴里去。
如此这般,她慢慢把药给周姨娘喂完了。
过了一餐饭的时间,也许是药劲开始起作用了,里面传来了周姨娘哼哼的声音。
今笙朝里望了一眼,和华歌说:“周姨娘醒了,华大夫,麻烦您再给她瞧瞧。”
华歌走了进去,就见床上坐了个妇人,因为多日来躺在床上,不梳不洗的,现在坐了起来,披头散发的。当看到有人进来,她本能的嘿嘿笑着,眼望着进来的人,嘴里念念有词,也不知道说些什么。
“周姨娘,你终算是醒了,现在感觉怎么样?”
周姨娘看着她,左看右看,上看下看,咬着自己的手指,口水便从嘴里往外直流。
“你是谁呀……”满脸的痴呆。
今笙微了眉,真如之前华大夫所言的那样,她这次病来得凶猛,不及治疗,轻者烧伤脑子,重者有生命之忧……
“华大夫,您给看看吧。”
华歌便过去给她检查,她则伸手就朝华歌脸上摸了过来,皮肤又嫩又滑的。
华歌一个冷不防,还真让她摸到了,顿时脸上一黑。
周姨娘则嘿嘿的笑了起来,从床上起来还要去摸华歌的脸,他的脸实在太光滑了。
华歌是大夫,也是一个注重个人形象的大夫,虽然他已经三十岁了,但瞧起来和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一样年轻。
他本能的要躲,周姨娘哪里肯依,便朝他扑了过去,直喊:要摸摸,要抱抱……
华歌连忙躲闪,她追着不放。
人精神了些,可到底是病了好几日,哪里追得上华歌,便扑到在内室的门口了。
呜呜……
她大哭起来,委屈极了。
华歌气得不行,在外屋直言:“这女人已经傻了,脑子已经被烧傻了,没救了,笙小姐我先告辞了,您另请明医吧。”她要的结果不就是这样吗?目的达到了,他的任务也完成了,华歌拎了自己的药箱便走。
叹!真是一个心思缜密的女子,这等事情竟是做得滴水不漏。
~
华歌匆匆跑了,好像是落荒而逃。
今笙看着趴在地上哭着的周姨娘,因为没人有扶她,她哭了一会便自己起来了,看看屋里的人,左看右看,都是陌生人,所有的人也都看着她,她便朝外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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