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时候觉得,她就像蛰伏在暗处的小母老虎,随时都在等待时机,给人致命的一击,不知不觉,竟觉有趣。
他也知道,她的死敌,也只有顾云溪而已。
所以,她丝毫不担心她会弄出什么让他收拾不了的祸事来。
既然敢请她入宫,一切自然都会在他的控制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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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今笙和顾湘君主仆行在前头,他慢慢的跟在后头。
来过这里一次,她们自然就能轻易的找着路,去顾云溪那儿。
顾云溪的门现在是敞开着的,不似以往,一直上了把锁。
主仆进了院子,就见秋蝉正在外面打扫,忽然看见她们进来,略有诧异,之后便忙行礼:见过太子妃,见过笙小姐……
顾湘君和顾今笙直接进了屋里,就见顾云溪已经猛地从内室出来了。
看见顾湘君和顾今笙果然是一块来了,她面上也就立刻挂了点点笑:“见过太子妃。”
“笙姐姐,我正想你呢,你就来了,快坐。”她忙招呼两个人坐下来。
今笙打量她一眼,和她说:“那日你忽然就病了,她们说你是得了疯症,本想带你回府的,便又耽误下来了,后来羡殿下捎话到府上说,你的疯症已经好了,我便抽了空赶紧过来看你了。”
羡殿下竟还派人到府上给她捎了话?
羡殿下岂会不知道她们的关系?怎么可能是为了让顾今笙来望她的,分明是他自己个想看她罢了。
暗暗忍下心里的那一口气,等着吧,等羡殿下被立为太子,登了基,她得了势,这笔帐,她会一五一十的给她算清了。
压下心里的嫉妒和恨意,顾云溪也就与她虚套着:“虽是好了一些,但身体最近总是不大舒服,但整日在这里养着。”她身体不好,她总不好借口强逼她回国安候府住上几日的吧。
顾今笙闻言也就多瞧了她几眼说:“你怎么就会忽然得了疯症?以往在府上做小姐的时候,你还好好的呢,没听说过你有什么隐疾的。”
顾云溪气得咬碎一口银牙,她是真不知道怎么回事?还是故意这么问的?
顾湘君略有同情的说:“莫不是羡殿下待你不好,令你夜夜伤神,才会导致你偶尔失心?”
顾云溪被气得答不上话来,勉强笑了一下:“殿下一直待我很好,只是因为孩子小产的事情,生了我几天的气罢了。”
顾湘君又问她:“你上次忽然发疯,当着皇上和许多大臣的面都把自己衣裳快脱没了,回来之后羡殿下就没有怪你?”
这是顾云溪心里头的痛,她本不想提这往事,这俩人偏偏故意要提及那事,是故意要惹得她心情不愉快吧?
勉强压下心里的不愉快,她还是镇定的说:“自然是怪的,但我毕竟是他表妹,气过也就罢了,那又不是我的错,还能一直怪我不成。”
顾湘君叹了口气,有些同情又有些费解的说:“既然不怪你了,怎么还让你住在这儿?你这地都没我的睡房大呢。”
“……”顾云溪只觉得胸口发闷,这是在和她炫耀她过得好是吧?
还没她的睡房大?她以为她这个太子妃能坐稳?
等着瞧吧,等太子瀚被废的那一天,有她哭的时候,到那时,她倒要瞧她还怎么耀武扬威。
“诶,今笙,羡殿下不是跟着一块过来了吗?怎么不见他进来呢?”
今笙听这话便瞧了一眼外面:“是啊,羡殿下怎么不进来呢?”转而对云溪说:“云溪妹妹,我们去我面看看羡殿下在做甚么?”
本以为她与羡殿下之间可能又发生了什么,但羡殿下到现在都没进来,就有点疑惑了,若是喜欢这顾云溪,没道理还把她安排在这儿住,也没道理人来了,却不肯进来吧?
她正这么说着,皇甫羡忽然就进来了。
他一边进来一边说:“刚看见那边有朵梅花,开得正盛,就采摘了一朵过来,插在云溪的头发上,应该会很好看。”这么说着,他已到了云溪的旁边,还真把那朵梅花插她头上了。
云溪立刻抿唇笑了:“殿下有心了。”
今笙淡淡的望着,语气平淡的说:“羡殿下若真有心想,就该把你从这里搬出去,这里连个炉子都没有,你不觉得冷吗?”
这自然是羡殿下的失策之处,他从未想过要把她从这里搬出去,刚刚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,未时已晚,为了补救,刚才采摘一朵花送过来,也只是为了营造一个假象,让今笙以为顾云溪现在是受他宠爱和保护的,暂时来说,她不希望云溪有什么生命上的危险,她现在还得活着。
顾今笙自然是不放过探究个明白的机会,她说了,皇甫羡也就和她讲:“这是我的大意,本以为住在这里比较清静,没人打扰,便于云溪安胎。”又说:“这里本是有生炉的,只是这几日坏了,还没有修好,明个应该就能修好了。”
云溪也忙咐和着说:“是呀,殿下本想让我过去住,但我住在这里习惯了,一个人也清静惯了,反而不愿意换地了,就一直住在这儿了。”
今笙眸色微动,真的是这样子吗?若真的是这样子,她更应该死了。
这俩人一唱一合的,说得像真的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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