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傅府。
书房之中,太傅大人坐在一把太师椅上,脸色暗沉。
他身上自有一股上位者的威严,就是那种不怒而威。
苏长离和苏长渊这两兄弟都站在他的跟前,苏长离是来为国安候府说情的。
太傅大人听完了,也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,只是挑眉,问他:“你说了半天,你究竟想要我怎么做?”
苏长离说:“请父亲动援你认识的那些大人,连夜上书,直到皇释放国安候府的人为止。”
“新帝登基,正谋算着要如何扳倒一些人安插一些自己的势力呢,你在这个时候让我出头去为国安候府求情?他们犯的可是谋逆之罪,枪打出头鸟,你是想下一个就论到我们苏家不成?”
“瀚殿下被诬陷的时候,您不肯出面求情,您说您忠于皇上的决定,都统大人被诬陷的时候您也不肯出面求情,您依旧尊于新帝的决定,您也不管是对是错。下一个,也许就论到我们苏家了,当我们苏家被诬陷的时候,谁会为我们苏家求情?正义被邪恶的势力压过,没有人敢为正义发声的时候,这个北国王朝,还能繁荣富强多久。”
啪……
太傅大人的重拳落在桌上,薄怒。
“你少给我在这说些冠冕堂煌的话,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?你想救的不是国安候府,是你那个未婚妻吧。”
“您也可以这样认为。”
“那是你自己的未婚妻,你自己想办法,不要为了一个女人拉上我跟你一块送死,我们苏家旺盛了百年,一旦暴露实力,就会真如你所言,下一个便成为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了。”
“您以为不暴露实力,苏家就可以安然无恙吗?就算我们都跪在新帝面前表明苏家有多么的忠心,他也不会相信我们的,与其如此被动,倒也不如暴露实力,让他心存忌惮,不敢对苏家轻举妄动。”
太傅大人冷笑一声:“你给我滚吧你呀。”
“为了个女人,你胆敢赔上苏家老小。”
太傅大人态度坚决,没有丝毫的动摇,苏长离看了一眼边上的苏长渊,他忙上前说:“爹,三弟说的有理,你看新帝的主意都打到我身上来了,让我调一支军队给了都统大人,结果却是为了陷害都统大人,这么明显的陷害,他只差没给我安个罪名,说我们苏家与都统大人联合谋逆了。”
“他这一棋也是走得高明,一来陷害了都统大人,二来也可以试探一下我们苏家的虚实,如果我们苏家一直不发声,新帝下一步还会有所行动的,他一定会再锁定一个目标,铲除了。”
“就像三弟所言,也许,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们苏家了,他以为我们苏家也不过尔尔,便无所忌惮,等到我们苏家被隐害之日,想要再为自己辩白,也许已经来不及了,朝堂之上没人敢为正义发声,邪恶就会如日中天,满朝的忠臣早晚也会因为惧怕被新帝陷害,闭口不言,将也不会有人为我们苏家上书。”
太傅大人微微合了一下眼,听起来有理,但这却是一个艰难的决定。
一旦动援满朝文武百官上书,苏家的势力就暴露出来了,日后的行事更是如履薄冰,但若一直闭口不言,的确会如他们所言的那样。
没人为正义发声,邪恶就会一直滋生。
次日。
早朝之时,一道道上书呈了上来,就连不常理朝事的太傅大人苏长阁老的父亲,也上了朝,呈了上书。
“皇上,我们北国皇朝向来以仁爱治国,先皇生前对都统大人信任有加,才会命其保护皇室安危,都统大人绝无可能有叛逆之心,这一切尚有蹊跷,请皇上下令明察。”
史部尚书大人也上前一步,呈了上书:请皇上下令明察,万不可冤枉了都统大人。不然,先皇在天有灵,也难以瞑目啊!
把先皇都搬了出来了。
六部为代表的几位尚书大人俱都上前一步,呈上了上书,其中兵部尚书大人的女儿,是苏二爷的正妻。
据说,苏二爷的几位姨娘包括正妻,个个背景雄厚。
都统大人出了事情,苏大人的未婚妻满门被押在大牢,苏大人能不动用自家的势力人脉给新登基的皇上施下压么。
朝中还有许多瀚殿下一党之人,先皇在的时候还没有大动干戈,只是把太子的位置废了,把曲氏一族苏阁老罢免了,余下的一些曲氏官员也递了上书。
不仅是曲氏一族,包括曾经中立的人,都逐个递了上书,一口咬定都统大人是被冤枉的,此事定有蹊跷。
皇甫羡坐在龙椅上,压下心里的滔天怒意。
他本不是真心要斩顾燕京的,只是万没想到,他才刚关押一个顾燕京,这满朝文武百官都为他求情来了。
他当然不会以为顾燕京有天大的本事令满朝文武官员都为他求情。
他自然也知道,是谁在暗中使力。
压下心里的滔天怒意,扫了一眼一直没有开口的苏长离,喊了他:“苏阁老,此事你怎么看?”
“回皇上,各位大人的意思,正是臣的意思。”
“……”一句话,表明了他的立场,也让皇甫羡看明白了,这苏家的势力如日中天呢,不知不觉就漫延了整个朝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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