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他拨腿便走,不想和她说什么了。
芊晨公主望着他挺拨的身影,就这样算了?她好不甘心啊!
和都统大人和离,她等的就是这一天。
猛然,她冲了过去。
苏长离以为她冲过来又是要拦路和他说话,却没想到她冲过来便从身后抱住了他,死死的抱着他喊:“我喜欢你很久了,我从小就喜欢你。”
“我已经错过你一次了,我再也不想错过你了。”
“就算你讨厌我,不喜欢我,我还是喜欢你。”
“就算你喜欢顾今笙,不喜欢我,我还是喜欢你。”
“我以为我可以忘记你的,我也试着想要忘记你的,但是我做不到,我看不见你的时候越发的想念你,现在好不容易你和我都是一个人了,再也没有什么阻力可以阻止我们在一起了,我不会再放手了。”
她不顾一切的把心里的话都说完了,苏长离没啃声,掰开她的手指,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他已经说得够明白了,她听不懂,还要纠缠,她不觉得难堪,想再听些难听话?他已经懒得说了。
~
同一天,乱葬岗。
无人管理任人埋葬尸首的土岗子,四周白骨处处、杂草丛生,阴气逼人。
顾云溪奄奄一息的躺在这儿,身上的伤得不到医治,血几乎流尽。
几只杂毛野狗来到她身边嘶咬开来,或以为她已死了。
疼痛令她想要挣扎,却也只能轻轻蠕动,却丝毫没有挣扎的力量,连喊声都哽在喉中。
一位不被家族重视的庶女,一位没有生母的庶女,一位残害嫡姐的庶女,一位被皇上赐死的顾氏,死之后名字也不曾列在家族的族谱上,尸体也不曾列在祖坟里。
顾东来和秋蝉四处寻过来的时候,看见有几只杂毛野狗正在这儿。
那几只杂毛野狗瞧见有人过来,撒腿就跑了。
顾东来和秋蝉寻了过去,看了看地上的尸体。
脸上已经模糊不清,不能辩认,被狗啃咬得只剩些骨头,还有一些断了的指头残落在一旁,身上的四肢已经不见,被啃得只剩些残骸,就连身体都不完整,但看看残缺衣裳依稀可辩出她是谁来。
秋蝉蹲下来看了看,带着哭腔说:“五少爷,这是夫人的尸体,夫人让这些野狗给吃了。”她颤抖着,不敢去触碰一旁只剩一半的尸身。
顾东来愣愣的站在那里,周身发寒。
他的姐姐,怎么可以如此的惨死。
怎么可以连一个坟墓都不给她。
怎么可以让她被野狗吞吃了。
半大的男孩子顿时眼泪夺眶,活着的时候姐弟虽是常有争吵,可到底是一母所生,相依偎命。
秋蝉眼泪汪汪,跟着低声抽泣起来,说:“五少爷,现在我们怎么办啊?”
顾东来一把抹了脸上的泪:“回府。”
就算姐姐死了,他还是国安候府的五少爷,难道还不能回自己的家了?
秋蝉认命的跟着他一块走了。
国安候府。
傍晚的时候,顾东来回来了,离家这么久,他总算是回来了。
顾才华看见他,还是迎了上去,毕竟是他的儿子,他也曾经宠爱过这个儿子的,虽然现在瞧起来真的是不成器,没啥大的出息了。
“父亲……”顾东来却在看见他的时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。
顾才华略有惊讶,还不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“东来,快起来。”
顾东来不起,只是眼泪汪汪的说:“父亲,笙姐姐在宫里杀死了云溪姐姐。”
“这……”这怎么可能,怎么会有这事呢?
“怎么回事?快到屋里说。”顾才华忙把他拽起来,这等姐妹互残的事情,他不想在院里说,人来人往的,让下面的人听见不好。
顾东来这才起了身,跟着顾才华一块入了客堂,把宫里的事情说了一遍,只是没说是顾云溪跟着萧太后要去杀顾今笙之事,只说:“父亲,现在笙姐姐得了皇上的恩宠,在皇上面前挑拨是非,令皇上处死了姐姐,扔在了乱葬岗上,我刚去看过姐姐,她被野狗嘶咬得只剩一些残骸了。”这也是事实,说罢这话,他眼泪掉得更凶了些,因为那个场面,他看得也实在是极为害怕。
顾才华周身发寒,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?
“父亲休要听他信口雌黄。”一道阴沉的声音传来,就见顾燕京进来了。
他还穿着宫中的官服,显然也是刚从宫中回来。
“燕京,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。”顾才华便问了他。
“顾云溪怂恿着萧太后趁皇上早朝之时去残害笙儿,若非派去的薄叶护着笙儿,笙儿早被他们给杀害了,皇上回来之后看见了这些,便赐死了顾云溪,扔在了乱葬岗。”
顾东来怒视着他:“如果不是笙姐姐在皇上面前挑拨,皇上是不会赐死云溪姐姐的。”
“顾东来,皇上如果待见你们,早就立顾云溪为妃或后,或者给你找个更体面的差事而不是劈柴,你休要把一切责任都推到笙儿身上,同是手足,你们却丝毫不顾念手足之情,一个个的陷害笙儿,残害笙儿,顾云溪被皇上赐死扔在乱葬岗被野狗嘶咬得只剩下残骸,还不够令你反省的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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