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笙依旧看着她。
“让她说话。”太傅夫人这才发了话,婢女拿了她口中的布,让她说话,但并没有放开她的意思,双臂依旧被两个粗使的婆子抓着。
今笙看着她,忽然就冷笑一声。
先前听到三爷说过她的事情,当时还觉得她这一生太过凄惨了,失去了双腿,旁人可以正常走路,她却要终年坐在轮子椅上,现在看来,她真是活该,报应。
她虽可怜,凄惨,也是因为做恶太多,得了惩罚所致。
“太傅夫人,您今天所说的话,我一字不拉的全都记下了,如您所愿,从今以后,我不会再见您的儿子,也请您管教好自己的儿子,不要再来打扰我。”
太傅夫人没想到她说话还挺硬气,还要让她管教好自己的儿子不要打扰她,太傅夫人反而被气住了,冷笑:“好好好,你今天记着你说的话,你若敢食言再见我儿,就不是赏你几个耳光这么简单了,弄死你都不为过。”
“放开她吧。”
今笙被两个婆子放开了,她慢慢站了起来,瞧了一眼自以为得逞了的太傅夫人,猛然转身,飞快的跑了出去。
“笙儿。”院中,苏长离已经迎了出来。
今笙慢慢停步,瞧了他一眼。
“笙儿,她们欺负你了?”看见她脸上的红印子,小脸都肿了,苏长离一把拽过她仔细瞧了瞧。
今笙一把推开了他:“苏大人家的门槛真不是我这等小门小户可以高攀得起的,从今以后,你我还是一刀两断,互不往来的好,还请苏大人以后不要再多做纠缠。”
“笙儿,你胡说什么。”
“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?请苏大人以后不要再做纠缠了。”
“太傅夫人给了你气受,你就来气我么?”
是的,太傅人给她气受,她无处发泄,只有气他了。
今笙拨腿就走,她能怎么办?
他说服不了太傅夫人接受她,她就永远不能嫁给他,即使嫁给他,正如太傅夫人所言,到了这太傅府上,她总有法子弄死她,到时候她将会防不胜防。
这样纠缠着,她忽然觉得太累了。
国安候府的这些年,为了除掉那些人,她也曾用尽所有的手段。
现在要来这太傅府上,还要花费她多少的心思才能如她所愿。
纵然万般不舍,她也忽然想放弃这段感情,不要他了。
她拨腿匆匆跑了出去,苏长离望了望,转身去了太傅夫人那儿。
“刚才谁打过笙儿,给我站出来。”
那两个粗使的婆子哆嗦了一下,太傅夫人怒道:“怎么?你还想杀了我为她报仇不成?”
苏长离扫了一眼屋里的人,平日里太傅夫人身边也没有这两个婆子侍候,现在多了两个粗使的婆子,看来是之前故意喊过来的,为的就是打笙儿。
“明知道笙儿是我的人,还出手伤她,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么?”
“这屋里所有的婢女,全都拉出去,给我杖责一百。”
“你敢……”太傅夫人气得怒吼。
“万青,梅风。”
“属下在。”这两个人赶紧跑进来了。
“把这些奴婢全拉出去杖责一百,逐出府。”
他发了话,万青立刻去叫人,很快,太傅府上护卫闯了进来,要把屋里的大小奴婢都拉出去。
“三爷饶命,奴婢什么也没做啊?”侍候在太傅夫人身边的婢女扑通跪下喊叫,杖责一百下去,还有命活吗?
“全拉下去,杖责一百。”
“三爷饶命啊,三爷饶命啊。”两个粗使的婆子惊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来,一百板子下去,她们这一把老骨头还有得用吗?
进来的护卫立刻把人全拉了出去,不一会,外面传来凄惨的叫声。
一百棍子下去,年纪大一些的两个婆子哪还能有命活,早就奄奄一息了,年纪轻一些的,也是打了个半死,叫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这宅子里,有哪个人是该死的,又有哪个人是不该死的,谁的手上是干净的呢。
太傅夫人气得脸色铁青,手直哆嗦,她真没想到,他竟然真让人打自己屋里的人。苏长离冷声道:“不管你愿意不愿意,半月之内,我必须迎娶笙儿进门。”
太傅夫人不说话,这个儿子这般对她,她还有什么话好话?她转着轮子椅走了,从桌上的针线篮子里就摸了一把剪刀,往自己胸口刺了下去。
苏长离回头一瞧,蹙眉,又气又怒,但到底是他的生母,又无法不心疼她,不顾及她,只能咬牙切齿的大步流星的走出去,对外面还哆嗦侍立的婢女吩咐下去:“快传大夫。”
院里的婢女全让他拉出去给打了,一时之间也没了人。
这院子里,惨叫连连,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太傅府上去了。
不久之后,大夫传来了,太傅大人和老太君都匆匆赶了过来。
受了伤的太傅夫人胸前鲜血直流,剪刀一拨出,血流得更多了。
她奄奄一息疼痛难忍的躺在了榻上,嘴里还虚弱的喊着:“不要救我,不要救我,让我死了算了。”
“我儿现在翅膀硬了,有了媳妇不要娘了,我还不如死了算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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