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衣陪着今笙一块走了过来,远远的朝这边瞧了瞧,说了句:“这萧凌最近的人缘挺好啊……”她是有暗暗的留意过,自己院子里的几个婢女都喜欢和他说话。
紫衣笑笑,道:“萧凌人长得英俊,自然是讨女孩子喜欢的,谁看了都想多和他说上几句话。”
今笙点头:“是挺英俊的,咱们府上,我看就数萧凌俊秀了,为人也够仗义,谁嫁给他,一定不会吃亏的。”
紫衣噗的就笑开了:“您对他的评价也太高了吧,您不知道,他就是一木头疙瘩,不不,是一冰块。”平日里都不怎么说话的。和这种人生活在一起,还不得闷死了。
说话之间,两个人也朝那边走了去。
萧凌已贴好一边的门,从椅子上跳了下来,回身,便瞧见顾今笙和紫衣一块过来了。
“夫人。”他行了一礼。
“诶,萧凌,你好像胖了一点。”
“……”萧凌怔了一下,不由道:“都是紫衣姑娘平日里常来送吃的,把我给养胖了些吧。”他自己都没有留意……
“你常偷偷给萧凌送吃的吗?”今笙惊讶,询问。
紫衣窘,她哪里是偷偷的送,她是光明正大的送,忙解释:“夫人,我看他前段时间老是喝酒,所以就多给他送了点吃的,谁知道他多吃一点就长肉。”他因为古音受那么大的伤害,没事就借酒浇愁,她也是可怜他啊!
“……”萧凌无话可说,行礼,忙告退了。
今笙噗的笑开了,扭身走了。
闲来无事,她又逛到了太傅夫人的院子里,看看院子里也都已经贴好了年华,甚有过年的味道。
来到屋里,太傅夫人现在多半的时候是在床上养着的,一来是她的腿不能见风,要保养着才行,不然会更疼,二来是她因为五石散的原因,被折磨得消瘦了不少,整个人瞧起来没有多少的精神。
看到顾今笙过来,她勉强打起精神,道:“这么冷的天,我不用专程过来看我的。”她过看她,还得跟她说话,她现在话都懒得说了。
今笙在她床边坐下道:“明天就是年初一了,到时候孩子们都要过来给你拜年请安的,若是你觉得身体好一些,就起来在屋里走动走动,人越不动,就会越懒得动的。”她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,越不动,越懒得动,以至于,整个人越发的没有精神了。
太傅夫人靠在床上,眯了眼,看了她一会。
她这个媳妇,她以往是真的瞧不上,且不说出身如何,就她这名声,也未免太差了,跟过先皇的一个女人,又和楚湘王不清不楚的,听说在津卫城还和别人定过亲呢,这百转千回,最后还是到她家里做儿媳妇了。
时间久了,渐渐的,她也说不清楚,反正慢慢的也就接受了,也不似以往那样动不动就给她甩脸子了。
她知道顾今笙说的都是为她好,但她就是不想动。
“外面的年画都贴好了,那些字,都是我和三爷一块写的呢,您要不要起来看一看?”
“不看。”她才懒得看她写的字呢,想和她炫耀啊,不如她的愿。
“悠然,把梳子拿来。”
悠然忙递了梳子过来。
“哎,你干什么啊,你干什么呀。”太傅夫人不悦的嚷嚷,顾今笙非要扶她起来,给她梳发,那意思再明显不过,就是要让她起来走一走。
“我都说了,我不看,你这个人,怎么这么不听话。”太傅夫人被气,想气,那气又冒不上来。
顾今笙硬是把她从床上给拽起来了,悠然站在一旁上前帮助不是,退后也不是,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主仆把太傅夫人扶了出去。
“你看,这个福字,就是我写的。”一出了屋,顾今笙指着那画瓶上的一福字说。
太傅夫人自然是识字的,她也是名门闺秀出身,当年,虽然不是四大才女,那也是样样都通的。
“你看,这是三爷写的。”顾今笙指了门上的指给她看,太傅夫人头疼,她真没雅兴看,她儿子的字,有什么好看的。
“这福娃,是我画的,还可以吧。”
“……”太傅夫人看了看她,又看了看那年画上的福娃,她其实以为是买的,真没想到是她画的,栩栩如生……
她慢慢走过去,看了看,说了句:“你还真有两把刷子。”
“那是当然。”
“给你点阳光你还就灿烂了。”
“难得能听见母亲夸我,自然是要灿烂的。”
“你是说我常苛待你了?”
“哪敢啊,谁不知道母亲向来以仁慈治家。”
太傅夫人头疼,她几时以仁慈治家了,她年轻的时候,没少收拾那些个想爬上太傅大人爬上的小狐狸精。
不过,现在她年纪大了,太傅大人也不在年纪了,这些事情就无须她操心了。
“你这张利嘴,就不能少说一句。”
顾今笙立刻拿食指封了嘴,闭嘴。
太傅夫人忽然就被她给气笑了。
抬步,她走向堂屋,站在中央,指着那上面的一幅画说:“这个画,好像也是新的。”最近她常在自己内室待着,不怎么出来走动,现在一出来,发现自己屋里好多东西都变了,许多画被换成新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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