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没想到玉引这麽会找救星,出门两次後,她就天天绕着和婧转,不愿离开了。
眼下,孟君淮看她给和婧读故事就生气。「郡王妃。」
「然後小狼妖就回到山林,找狼妈妈去啦!」玉引讲完最後一句,才抬头看他,「嗯?」
孟君淮挑挑眉,「你歇会儿,我给和婧读一篇。」
「嗯……」玉引思量着还没答话,旁边的和婧就先开口了。
「不用啦!」和婧举着两根手指头,「母妃说一天两篇,这是第二篇,我要去练字了。」说罢,她还双眼发亮地问玉引,「对吧,母妃!」
玉引摸摸她的头,「没错,真乖。」
孟君淮翻着白眼长吸口气,心想,孩子你这会儿不要这麽听话好吗!
玉引叫凝脂去给和婧铺纸研墨,夫妻俩目光一对上,正要大眼瞪小眼,一个宦官突然出现在门口。
「爷、郡王妃。」
孟君淮挪开目光点头。
那宦官躬身道:「谨亲王府的人来了,说有急事禀报殿下。奴才问了问,附近其他各府也都有人去,想是急事,就直接领来了。」
「让人进来吧。」孟君淮说着叫来和婧,跟她说:「父王有些事,你今天回何侧妃那儿练字,写好再拿来给父王看。」
「好。」和婧福了福身,便拉着凝脂一道走了。
出了书房,自有奶娘上前为她们打上伞。
那个来禀话的宦官也懂得看眼色,在旁边候了一会儿,待得和婧走远了,才上前一步道:「殿下,京城里出事了。」
孟君淮神色未变,「出什麽事了?」
那人又道:「昨夜大雨,有悍匪入京,劫杀了好几个官员。」
孟君淮微微一震,「何人遇害?」
「锦衣卫上户所百户,蔡开;吏部侍郎,常平永;翰林学士院学士,宋方琼;还有刑部的一个郎中,郑响。」
听到「郑响」二字,孟君淮的心弦顷刻间绷了起来,但他维持住神色,平静追问:「什麽人干的?」
「尚还不知。」宦官给了这麽个答案,顿了顿,又道:「几位大人都是从宫中回府的路上惨遭毒手。昨日雷雨太大,街上罕有人烟,屍体直到今晨才被发现,莫说凶手的足迹,就是几人流下的血也尽数冲乾净了。」
孟君淮沉默片刻。「图财害命?」
那宦官回说:「几位大人身上的银票钱财确实都没了。」
他听出这话别有意味,直言问道:「谨亲王怎麽说?」
那宦官声色平静开口,「王爷只说,昨日同时间出宫回府的官员里,比这几人位高权重的还有两三个,纵然在雨中,马车的差别也看得出来,但遇害的却是这几人。」他说罢觑了眼逸郡王的神色,「而且都是在离家不远的地方遭的毒手,可见匪人清楚他们家在何处,却又不曾直接入户抢劫钱财。」
外面又响起一声闷雷,令玉引一震,倒把她吓得僵住的思绪拉回了几分。
「殿下……」她一时不太清楚这其中有什麽隐情,只道:「殿下是不是尽快回京一趟?我着人准备。」
她记得最初进来禀话的那宦官说,附近其他几位皇子别院也都有人去禀告此事,可见谨亲王是想让一众兄弟都回去商议。
孟君淮「嗯」了一声,挥手让谨亲王府来的人退下,思量了一会儿,看向玉引,「一道回去吧,或许需要你相助。」
当日下午,逸郡王府小小地热闹了一阵。
留在府里的众人都听说郡王爷马上要回来,而且跟上次回府不同,这次连郡王妃也一道回来。那便是最要紧的两位都回府了,很可能不会再回清苑,毕竟路上颠簸,来来回回的折返太折腾人了。
那麽,何侧妃什麽时候回来,她们才不在意。
沉寂了两个多月的府中好像在这一刹那又恢复了人气,尤其在府邸的最北侧,每个人都翘首等着。
苏氏连续试了十几枝簪子,才终於挑定了一枝簪在发髻上。对镜子看了看,又忧心忡忡地问木荷,「你说我真能进得去正院吗?郡王妃那个性子,平常是懒得管闲事的。」
而且还不只是懒得管闲事,顾氏当时跪得一双腿都快废了,底下人都没能进院里去禀话。这明显是正院的人拿捏着郡王妃的心思挡人,可见郡王妃多爱清静了。
木荷胸有成竹,「自然能。您想想看,您帮何侧妃管帐管了这麽些时日,何侧妃去清苑的这两个月,府里的帐更是全靠您一个人,郡王妃就算不跟您客气、不问您辛不辛苦,也得问问府里的事,怎麽也得让您去说说话。」
苏氏听了,心里更有把握些。
人进了郡王府,那就是一辈子都要指望着郡王府。再说得明白些,便是指望着郡王爷的宠爱、指望着爬上府里更高的地位。
现下头一样她摸不着,逸郡王不传人去,她们就没半点门路去见逸郡王。
那就只能试着争一争第二样。
府里的两个侧妃已经齐了,可她想,她好好地做事,至少在郡王妃面前争出头。
姨娘的日子实在是太苦了,月钱还不够平日打点下人。分例里就连布匹都少得很,常是做褶裙够,做马面裙则只够半条。搭上何侧妃之後,凭着何侧妃的赏赐,日子是好过了些,可她不能总靠何侧妃接济,若一旦犯点错就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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