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澜太太心里再不满,也不可能在周景川面前表露出情绪,嗯了一声,算是答应。
季善上了楼,她躺在床上,脑子里千头万绪,却都是一些猜测。从心理学角度看,白瑜刚才的反应的确像是被冤枉。季善想,如果这个假设成立,那白子颜就成了很危险的人物。
可最近这些天的接触,季善看不出她对周景川有什么感情,这个人一直很淡很淡。而且,如果她对周景川有感情,可能两个人早就好上了。
难道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与周昊产生了利益纠纷?
季善思前想后,落脚点只能落在周昊身上。
而这时,门吱嘎一声被推开。
季善抬头望过去,就见周昊探出小脑袋,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看。
“进来啊,站门口干嘛?”季善坐在床边,朝周昊招手。
周昊低着头,委屈巴巴地进来,用屁股将门关上。
汲着拖鞋,慢吞吞走到季善面前。
季善发现,周昊似乎瘦了。她记得周景川提起过,周昊的病情一个月前便得到了抑制,吃饭吃得也比之前多了。
“小婶婶,你为什么这么多天不来看我,你是不是不喜欢我?”季善的神思被周昊拉回来,她看着周昊,凝视着他晕了一层水雾的大眼睛,心里不是个滋味。
季善捏住他的鼻尖,“这么大了,还哭。丢不丢人?”
周昊往季善怀里缩,“我明天才够五岁,就是小孩子。”
季善哪能跟个孩子斗嘴?揉揉他的脑袋,季善笑,“行行行。”
周昊扁嘴,“小婶婶,你为什么这么久不来看我,我好疼,好疼。”
周昊只是个孩子,季善声音柔软,身体温热,缩在季善怀里,他顿时就哭出声。
季善起初只以为周昊只是闹点小脾气,但‘好疼’两个字,被她精准捕捉到。
季善将小东西推出怀抱,直视他的眼睛,“疼?是打针挂水,所以疼吗?”
周昊娇嫩的小脸上都是眼泪,他摇头,呜呜地哭。
季善的心猛地提起来,“那是怎么疼?”
周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撸起衣袖,他将胳膊亮给季善看。
嫩生生的手臂上竟然有好几个被烟头碾过的伤口!
季善瞳孔一缩,一把抓住周昊的胳膊。她再三确认,的确是烟头烫过无疑!她瞳孔一缩,眯起眼睛,再抬头时,目光灼灼,“谁做的?”
而这时,赵姨推门进来,她看着周昊,“小少爷,您真在这里啊?你可真把你奶奶你妈妈给急坏了。”
季善观察着周昊,发现周昊立即将袖口的衣服拽了下来。之后,他瞪着赵姨,“好烦啊。”虽是这么说,却还是跟着赵姨走。在门口时,他扭头,目光深深,带着哀求,“小婶婶,你要守住我们的小秘密哦。”
尾音落下,门也被关了。
季善坐在床边,好久好久没缓过劲来。
是谁。
这么残忍地对待一个孩子。
季善思绪特别乱。
如果是白子颜……
季善当即否定了这个念头,如果是她,那么发诅咒照片的人,便不可能是她啊。
季善心头很乱,但周昊胳膊上的烟头伤口,却令她揪心。
……
楼下,白太太和白瑜跟季善闹得这么不愉快,在周家呆不下去了。
白太太连笑容都扯不出来,她脸色僵硬,跟温澜太太道别,“亲家母,我先走了,实在不好意思给你带来困扰了。”说着,她眼泪便往下掉,“我知道小瑜平日里做得事有不对的,可她的心真的不坏,你就放了她这一次吧,算我求求你。”
温澜太太哪能真让白瑜去打官司,好好的姑娘如果身上背上官司,这就是一辈子的污点。
她忙说,“不会的不会的,小瑜是我看着长大的,知道她的本性。有错改之,没必要闹大。”她勾起嘴角笑了笑,在周景川变脸之前,同白子颜说,“阿颜,送你妈妈和小瑜回去吧。”之后,又对周景川开口,“替妈妈送送客人。”
周景川皱了皱眉头,眼底的排斥不言而喻。
,看着周景川温澜太太心里越来越凉,曾经,她的儿子虽然性格冷淡,却很孝顺。如今,自从季善嫁进来,温澜太太数不清儿子为了季善给他多少次脸色看了。
白子颜取来外套,换上后,她将头发扎起来,“妈,不用。我自己可以,小事而已。”
温澜太太叹了口气,宠溺道,“你啊。”
温澜太太向来满意的白子颜,又懂事又有能力,深得她心,“阿颜最近又大火了一把,很多人跟她的行程,你们去玩,尽早回来。”她依旧不肯松口,这次语气里有些不容置喙的意思。
周景川按了按鼻梁,冷淡地开口,“行了,知道了。”
白子颜表面上没有任何变化,唯有攥着钥匙的手,暗中用了力。
周景川开的车,期间他都没主动说过话。
抵达目的地,他也刚好进来了一通电话。
白子颜把白太太送进去,只说了一句,“不要再给我惹事。”,便出去了。
她出去后,周景川也刚结束通话。
见周景川神色严肃,她问,“怎么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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