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周蕊眼底血丝漫布,最后一个字时,她胸口刺痛,剧烈咳嗽一声,一口血吐出来。
周蕊每说一句话,季善便一颤。
每诉说一件真相,季善的心就像是被一把刀凌迟一下。
她无法想象,母亲死亡的真相竟然如此残忍。
更无法想象,她主动嫁到逼死母亲的人家中,叫着逼死母亲的仇人为大哥大嫂和公公,爱上仇人的儿子,生下流淌着仇人血液的孩子!
这是何等不堪!
一夕之间,她的世界黑了。
季善艰难地撑起身子,站起身,踉跄着,歪歪斜斜地冲出房间。
陈年旧事,周景川并未涉及,他亦不知其中牵扯到的每个人背后的故事。听闻后,他只觉得四肢冰冷。季善冲出病房,他真切地感受到他的光从他的世界里抽离,他飞快地抬跑出去。
周蕊跌坐在沙发上,舒爽地大笑。
周炳坤脸色漆黑深沉,他闭着眼,敛住眼睛里的愧疚。
陈温澜缓了好久,才缓过劲,她摇头,“不可能,不是的。昊昊是季善的亲弟弟,勾引老大的一定是季善的妈妈!”她扑到周蕊面前,“昊昊呢?我的昊昊呢?”
周蕊厌恶地将人推开,“昊昊?你问你的好儿媳啊,她虐童,虐待昊昊将近四年,昊昊扛不住了,又住院了。”
陈温澜疯狂摇头否定,“不可能!”
周蕊将方才带昊昊出去检查的报告扔在陈温澜脸上。
陈温澜双手颤抖,一个字一个字看过,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白子颜脸色变得煞白,她连忙上前将温澜太太搀扶起来,“妈,您别听……”
陈温澜是将昊昊当成已故的儿子去疼爱,一颗心都放在他身上,也正因为这个孩子,她纵容白子颜,纵容白家,可白子颜竟然敢虐童?!
当初有多喜欢白子颜,现在就有多么厌恶。
温澜太太一巴掌打在白子颜脸上,“你怎么这么恶毒!”
白子颜脸上浮现出五个清晰可见的巴掌印,她捂住脸,“妈,那个孩子根本不是我们的,我让我朋友查了,根本不是!”
温澜太太扯住白子颜的头发,“你还敢撒谎,你这个谎话连篇的小贱人!戏子!你竟然还敢拿娱乐圈演戏的一套来对付我!”
周蕊站起身,看着她们狗咬狗,她乐不可支。双手撑着大腿,笑出声,“大嫂啊,你现在可真是老糊涂了,怎么道该相信时,又不信了呢?”
“你……你这是什么意思……”温澜太太后背僵硬,下一刻,她猛地转过身,无神地盯着周蕊。
周蕊笑道,“卵子是嘉烟的,我当然不能用你儿子的脏东西了。周家旁支能力出众的年轻精子多得是,为什么要用你儿子的?”周蕊一脸无奈地叹气,“只可惜,周昊那孩子不会长,长大那么像你们这一房的,可悲可叹。”
温澜太太眼前一黑,伸手指着周蕊,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周蕊打开她的手,越过他,踩着高跟鞋,倨傲地走向周炳坤,她抬着下巴,骄傲恣意,“十年了,我大仇得报。而你,大儿子死了,小儿子未来只会怨恨你。大孙子不是你们的,小孙子差点被你老婆强行抽走脊髓去世,你就孤独终老吧。”
撂下这句话,周蕊舒坦地伸了个懒腰,她悠闲地走出病房。
病房里,始终保持冷静的周炳坤忽地剧烈咳嗽,一声比一声悲凉。
季远航和顾敏相视看了一眼,最终,季远航走到周炳坤面前,“周老先生,您答应我的,我过来演戏,就将季家从温峥嵘那个兔崽子手里夺给我,你说话得算数啊。”
顾敏应和,“是啊是啊。”
白子颜则迅速爬起身,给盛远打电话,“阿远……阿远,你在哪儿……”声音里带着哭腔,她急匆匆往外走。
周炳坤失望地望着这一幕幕,心跳越来越快,越来越快,快到他承受不了,直直向后倒……
周景川紧跟季善,可仅仅只差一步就要追上季善时,季善拦了一辆车,上了车。
“跟前边出租。”周景川立即拦了一辆,紧跟季善。
季善赶往了龚家庄,全程将近三个小时,来到母亲的墓前,已是大半夜。
踩着青石板,季善每走一步,心就沉上几分。
跪在母亲的墓碑前,季善不言不语,只是一个劲的磕头。
周景川赶来,他凝视季善一个又一个动作,心如刀割。他凝重地来到温嘉烟的墓碑旁,跪在季善身旁,微微侧身,给季善披上外套。
季善将周景川的外套甩开,她固执地不断重复方才的动作。
“季善,不是你的错……”周景川哑着嗓音,他说,“别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。”
天空扬起飘雪,雪花落在季善脸颊,融化成眼泪般晶莹剔透的形状。
季善熟视无睹,此时此刻,环境、身旁的人,于她而言皆是空渺。
郁白 说:
简单归纳一下,就是善善妈妈温嘉烟有个双胞胎妹妹温洛烟,她才是跟男主大哥出轨的那个人。但所有的人都将女主母亲当婚内出轨的人,害她无法忍受跳楼自杀。周父知道她是无辜的,但为了保全周家名声,瞒下这件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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