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生说,“着了凉,这对夫人现在的情况来说,不是很乐观。月子不能受凉,必须好好调理,不然可能会落下一辈子的病根。”顿了顿,医生将药方交给周景川,“这是药方,都是中药,好好调理。”
周景川收起,点头。
“另外。”医生又加了一句,“有种说法叫产后抑郁症,这个是最致命的。”
周景川眉头一锁,他嗯了一声,“我知道了。”
医生走后,周景川坐在季善床边,他握住季善的手。
季善的手发凉,周景川将季善的手护在手心,给她温度。
等她手中的温度增高,他放下季善的手,给她掖了掖被子。
生怕季善有什么事儿,周景川打电话都在阳台。
他联系了宋佳琪。
宋佳琪一晚上给季善、给周景川打电话都没人接,她都要担心坏了。虽说温褚扬告诉她,要她冷静,可牵扯的人是季善。
如今周景川给她打电话,她终于松下点心。
接通电话后,忙问,“周教授,季善呢?你们现在怎么样了。”尽管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,但宋佳琪也明白,若不是大事,不可能两个人一起失联。
周景川说了句没事,问道,“子谦在你那里吗?”
宋佳琪点头,“是啊是啊,我陪着他呢,就在善善之前住的小公寓。”
周景川:“早晨七点,你方便吗,到时候我过去把子谦接过来。”
季善吃了药,药效持续五个小时,周景川必须在这段时间里把几件事情解决掉。
宋佳琪应道,“方便的,不过你们如果有事,不用担心小宝,小宝这里有我,他很乖的。”
“谢谢。”周景川道谢,之后挂了电话。
屋子里,季善脸色发白,躺了能有半个小时了,还没有恢复过来。
周景川亲吻她的额头,把屋子里空调的温度调整到适中。
“妈妈……”忽然,周景川的手臂被攥住。
周景川看向季善,季善巴掌大的小脸上带着痛苦,眼泪一点点往下掉。
周景川细细拍着季善的肩膀,“我在呢,不哭。”
简单的几个字说出口,季善真的安稳下来。
……
周家。
温澜太太也折腾了一晚上,她不断地望着外面,双手扣住赵姨的手腕,“人呢?怎么还没过来!他爸爸都已经昏过去了,他究竟去哪儿了!他现在心里究竟有没有我们!”
赵姨从未想过温澜太太有朝一日会变成这番模样。
她叹了口气,“太太,您冷静一点。”
温澜太太瞪大眼睛,一把推开赵姨,“冷静?!你让我怎么冷静!昊昊不是我的孙子,周蕊为了一个外人,竟然做这种偷梁换柱的事情,你让我怎么冷静!我的儿子,怎么能那么惨?”
周景川推开门,“谁惨?”
温澜太太闻声,“你去哪儿了啊。”
周景川凝视温澜太太,“您觉得,谁惨?”
温澜太太被他的话逼得说不出话,缓了几秒,她眼眶有狰狞闪过,“你大哥!你大哥不够惨吗?他尚未到壮年,就因为你去世了。好不容易体外受精,现在周蕊为了一个外人,换了精子卵子,我们白给别人养了孩子!还不够惨吗!”
温澜太太哭着,她不断抹着眼泪,“你现在还在看风凉,你不觉得愧疚吗!”
周景川脸色微沉,他问,“我爸呢?”
温澜太太更觉得被刺激,“你究竟有没有听我说话!”
周景川表情淡漠,“有些话,说多了就不值钱了。”
“季善究竟给我下了什么药,我们家,就是因为她妈妈彻底毁了,你怎么还执迷不悟!”温澜太太肩膀发颤,她紧紧握着手掌,“你大哥,是为你而死!”
周景川眯起眼睛,他周身冰冷,“够了!”
温澜太太被他吼得闭上嘴。
“既然您始终耿耿于怀,那我们就好好算一算。”周景川解开袖口的扣子,撸起衣袖,露出手臂,将手臂上的一道刀伤露出来,“这道伤,您知道是怎么落下的吗?”
温澜太太第一次见到这个伤口,很长的一道疤痕,从手腕处向上蔓延,一直到臂肘,很深。
“您不知道。”周景川替温澜太太回答,他讥讽地撩起嘴角,“这是当年为了保护大哥受下的。”
接着,周景川将外套脱下,解开衬衫,一把扯下大半的衣服,将后背伤痕累累的伤口给温澜太太看,“这些伤口,我没细数过,大概三十道吧。您知道怎么产生的吗?”
温澜太太的手开始发颤,她尝试着想要抬手去碰触,周景川已经重新穿上衣服,他转身,对她说,“周家的继承人从小到大被严格要求,不,非人的要求,从五岁您跟爸把我扔给爷爷,我就一直在为大哥这个原本的继承人遭受这些,这些本该是大哥承受的。”
瞧见温澜太太眼睛里带着泪花,周景川讽刺地笑出声,“当年,父亲出轨,你生下大哥,因为大哥被选作继承人,父亲回归家庭。但大哥从小身体多病,体检之后被爷爷放弃,你为了继承人身份属于大房再次怀孕,却不想,怀孕期间,父亲出轨,你将所有怨恨都放在肚子里孩子身上。你觉得怀孕导致父亲出轨,却完全忘记,正是因为这个孩子,大房有了继承人,你重新将你的丈夫收拢在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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