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景川起先没有注意,他在思考季善这话的真实性。之前那一粒药,他已经让医院去检测了,谁知道,竟然只是简单的维生素片。
意识到季善身子发颤,周景川眯起眼睛,一把扣住季善的腰,“怎么了?”
季善咬着牙,话都说不出来了。
恰好这时摩天轮也已经停了下来,周景川一把将季善抱了起来,冲了出去。
……
梁家。
梁子卿处理完公事,吃了药,之后打开监听设备。
亲耳听到两个人之间的交流,听着两个人互相抒发情谊,他一边咳嗽,一边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推到地上。
越生气,他咳出的血越多。
管家被吓了一跳,“先生!”
梁子卿呼吸发紧,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油尽灯枯的老人。瘦骨嶙峋的手接过管家递过来的药,他艰难地咽了下去。
管家松了口气,立即去将监听设备关掉,免得让人再受刺激。
梁子卿吃了药,才勉强能顺过气来,“她现在叫陈然冉是吧?让她快点!”明明是一句愤怒的话,却因身体的缘故,一点气势也没有,软绵绵的。
管家道,“陈小姐已经安排好了,很快的先生,您不要动怒了,对身体不好。”
梁子卿大口大口地喘息,“为什么关掉,为什么?”
“先生,您开监听,季小姐受不住的。”
梁子卿捂住胸口,“她让我这么疼,她也该好好体会。”
擦去嘴角的血迹,“打开,打开!”
管家根本不敢反驳,默默走过去。
但没走两步,梁子卿又说,“不用了。”他坐在轮椅上,手用力握起,“去联系一下医生,有些事情不该让人知道,就不要让人知道。”
管家:“是。”
……
一路上,周景川的车速很快。
期间,季善就蜷缩在副驾驶座上,按住太阳穴,感觉没那么疼了,甚至逐渐好转,她对周景川说,“我没事的,注意安全。”
周景川余光睨了她一眼,“闭嘴。”
季善就知道,这人知道了情况肯定会这样。
不过知道了就知道吧,反正他也是要看医生的。
来到医院,周景川立即联系了院长,专门找了脑科最厉害的医生。
在赶往那名医生办公室时,季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。
梁子卿的管家。
为虎作伥的败类。
季善瞥了一眼,淡漠地收回目光。
管家扶了扶眼镜,竟然主动站住,他一脸关切地问季善,“季小姐怎么了?”
季善:“没事。”
周景川顿足,一双鹰眸,细细打量着梁管家。
梁管家同样在看周景川,不过被周景川强大的气场给逼了回去,他目光重新落在季善的身上,“这位是季小姐的新男友吗?”
季善看够了梁子卿和他走狗的嘴脸,如果问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,那就是在一场战乱中救了梁子卿,不然,这三年来,无辜的人也不会因他惨死。
“有病吗?”季善眯起眼,“有病就好好治,别到处乱吠。”
梁管家笑着摇头,“季小姐可真让人失望,我们家先生为你做了那么多,你怎么就……”
季善握住拳头,松开后。忍无可忍,扯住梁管家的衣领,“这张狗嘴,是刚才去吃屎了吗?”她跟梁子卿什么关系都没有,这个人在放什么屁!
“季善。”周景川这时开口,他扣住季善的手腕,把人拉到身后。
之后,他凉凉地望着梁管家,“梁子卿的人?”
梁管家整理衣服,“是啊,周总消息可真是灵通。”
周景川轻笑,“梁氏高调抢走周氏的生意,让周氏内部打乱,如此壮举,临城哪有人不知?”
梁管家眉目间有几分自豪,谁知,下一刻,他听到周景川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,“只是,星河不是周氏,星河的夫人不是他能肖想的。他要是敢试试,我让你们从哪儿来滚回哪里去。”
说完,周景川重新握住季善的手,带季善离开。
季善好久没这么爽了,三年来,梁子卿像个狗皮膏药一样,烦不胜烦。
“我跟梁子卿一点关系也没有。”季善举手,“我就是当初救过他,他这个人白切黑,里头早就腐烂掉了,我是一点兴趣也没有。”
周景川松开季善的手,“这件事回去再说,招蜂引蝶。”
季善:“我很无辜的。”
周景川:“你最好祈祷你没事。”
说完,他领着她进了医生的办公室。
……
“季小姐是不是脑部受过创伤?”
医生拿着片子反复看了看。
季善咬了咬唇,双手交握,“没有。”
周景川声音低冷,“实话。”
季善头皮发麻,“没……”
周景川:“季善。”
季善只能实话实说,“当年头部中过枪。”语气快,大有破罐子破摔的倾向。
当年救梁子卿,被人打中了头部,不是多么严重的部位,取出子弹后,养了一阵子就没了事,她也从来没当回事。而且,当年都没事,只是阴天下雨稍微疼了疼,三年后回来就这么重了,每天都疼,也不应该是中枪的原因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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