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以来的角色忽然转换,当一向严肃冷持的周景川在她耳畔说这种话,季善觉得冷,明明身体很热,可她就是觉得冷,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。
周景川躬身,下巴抵在她的肩膀,季善看不到他的表情,但她想,一定充满了讥讽,她猜测他大概是误会什么,可有什么好误会的,问一句就行,给她个机会解释也好。若非担心他,她何苦冒着大雨抛出来,不然又怎么会遇上梁辉的弟弟?委屈的眼泪接连不断地往下掉,季善觉得自己都要呼吸不过来了。
孩子,孩子,她想提醒他,可他的手掌堵住她的嘴……脑子里只剩下孩子,季善身子发颤,浑身上下像是泡在冷水之中。
季善害怕,她前几天有了妊娠反应,那种距离孩子很近的感觉,她异常珍惜。现在还不到两个月,如果强行房事,一定会伤害到孩子的。
季善的眼泪落在周景川的手臂上,形成一朵朵散开的水花。
周景川忽略掉心尖一晃而过的疼惜,他要惩罚她,这么多次,暧昧不清,他必须要给她点教训。她费劲心思霸占周太太的名头,就不准给他戴绿帽子!
折腾了一次,他去了浴室。
跟以前每次做后一样,双手撑在洗手池边缘,他把头埋在水里,冷水冲在他脸上,漫到头顶后,他的情绪也稳定下来了。
冷静下来后,他简单洗了个澡。
穿戴整齐,才推门出去。
屋子里,季善还躺在床上,她似乎睡着了,缩在床上一动不动。
周景川眉头紧了紧,将地上那件黑色衬衫扔进垃圾桶,接着,便打了电话让人来送衣服。
他则抱起季善,重回浴室。
洗去她身上的细汗才作罢。
把人抱回去后,恰好有人来送了衣服。
给季善换了,他把人掖在薄被下。
窗外,大雨依旧不断,一道闪电劈过来,随之而来是轰鸣的雷声。床上的人瑟缩了一下,开始呓语。
周景川偏头看了她一眼,拉上窗帘,走过去。她的脸色惨白,摸了摸额头,滚烫的。
周景川这才隐隐回忆起下楼那个男人的话。
其中还有一个关键词,是去药店。他过于愤怒,抓住避孕套三个字,而忽视了药店。
“冷……”季善咬着牙,额头上密密麻麻都是汗,一排整齐的睫毛不安地颤动着。许是因为太过难受,她的眼角滑下一道生理性的眼泪,“好冷,好冷。”
周景川抹去她眼角的濡湿,泪渍的温度退却,有点凉。周景川闭了闭眼,起身离开。
……
温峥嵘冒雨去买了药,回来后,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。豪放地衬衫脱下来,他裸着上半身,常年在军队,他的身材比一般男人都要好,额头上的雨顺着下颌线下滑,又沿着人鱼线滚入腹下。
扔掉擦头的毛巾,大概驱除了身上的寒气,他这才进入房间。
但床上空荡荡的,哪里还有什么人。
温峥嵘脸色骤然一变,他肃声,“温小小。”
没听到音儿,他去拉开浴室门,里头也没个人影。
那丫头中了药,乱跑,如果被有心人盯上,还不知道吃什么亏。他面容严肃,全然忘却之前是谁上下其手,不安分。
他立即找出电脑,开机,选中固定的磁盘,打开视频文件。
是了,他在这个房间里暂时性安装了监控。
文件开得快,温峥嵘选中时间段,一瞬不眨地看过去。
当他看到周景川冷着脸进入房间,将季善抱走,他眯起眼,遮住墨色的眸,也敛住了他的情绪,随而,他嗤了一声。
还是第一个,敢从他胯下抢人的,只可惜,不过抢这一时罢了,他最不差的便是耐心。
……
周景川去服务台借了温度计,测量了温度,这才意识到季善烧得有多么厉害。
他脱了身上的外套,罩在季善身上,把人抱起来,离开希尔顿。上了车,他发现车子手闸有些问题,把钥匙扔给泊车小弟,他伸手拦了一辆车。
也巧,车租车司机正是之前季善搭乘的那一辆。
司机大叔无意中瞥了季善一眼,一愣,见姑娘苍白的脸色,他叹气,“哎,你是这姑娘的叔吧。”
周景川眉心一拧,表情似有几分不悦。不过,他的喜怒哀乐除了他自己,别人也鲜少能看出。
司机大叔:“大概一两个小时之前吧,我拉着这个姑娘去通阳大桥。我开了这么多年的车,都没见过这么伤心的表情,眼睛里的光像是被灭了一样,很可怜。”
心头像是被什么戳了一下,周景川别过脸,看向季善惨白憔悴的脸,重眸内晃过动容。
说到激动之处,司机大叔自顾自地又说,“看这样子,他丈夫是出事了吧,哎,可怜了小姑娘了。不过你这个当长辈的,多劝劝,其实没什么的,提早走出来,再找一个,小姑娘这么年轻,还有更好的。”
周景川太阳穴跳了两跳,被当成叔叔辈还不够,还要当着他的面儿给季善支招再找一个?
周景川暗沉着脸,不言不语。
司机大叔是个自来熟,也不把周景川的脸色当回事,说了一路。
周景川以为这已经够了,去了医院,值班女医生为季善开了药,她批评周景川,“你怎么当长辈的,这孩子都烧到多少度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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