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下这个字,季善便进去做检查了。季善虽然学的是心外,妇产科这一套好歹也懂点。进去之后什么流程,她摸得清楚。
一系列检查过后,她沉下心等结果。
事关这个孩子,她一点也不能马虎。
赵华敏医生是位业内德高望重的老医生,眼镜向上推了推,她将片子放在白炽灯下,仔细检查。
“从片子上看,孩子没事。”
这几个字,如一颗安神丸,季善彻底松了口气。
“但是——”
季善喉头一紧,心又提起来了,她紧张地问,“医生,您有话直说就行。”
老医生朝她叹了口气,语重心长道,“既然来了,说明你之前进行过激烈的房事。刚才我给你检查的时候也发现,穴/口处有撕/裂的痕迹。才六个周,孩子还很脆弱,哪下不小心,就成一摊血水了。”
季善心尖陡然一颤,胸口一阵后怕。
她坐立难安,小心翼翼地护住小腹,紧张地问,“那现在呢?宝宝有事吗?”
老医生觑了她一眼,“没事,现在知道心疼了?一时爽的时候怎么不怕?”
季善被这话堵得说不出话来。
虽然昨晚一点也不爽,但被这么打趣床事,她耳根渐渐有些红,“知道了,谢谢您。我以后,一定会注意的。”
检查完,季善心里悬着的大石头算是落下了。
感冒的事儿,她根本没放在心上。
而季善从赵医生那里出去后,赵医生休息室的门被推开。
“老师。”
赵华敏医生抬起头,“怎么了,你表情不对。”
坐在赵医生对面的人着一身旗袍,她拢了拢肩头的披肩,眉头一挑,“老师,能把刚才那姑娘的资料给我看看吗?”
赵医生意外这种话从得意门生嘴里说出来,“病人的隐私,我们是要保护的。”
“老师,刚才那姑娘,是我儿媳妇,她肚子里的是我孙子。”
赵医生诧异地望着陈温澜,“你确定?可景川那孩子不是冲动的人,那孩子都怀孕了,他不可能碰的。”
温澜太太眸色有些深,她淡淡笑了下,说,“年轻人。”
赵医生这才将季善的资料交给她。
温澜太太拿了资料后,即刻去了周氏集团。
路上,她脑海里反反复复闪过回来那天季温同她讲得话。
季温告诉她,季善嫁到周家皆是一手算计,一年前她便用一颗肾威胁景川做她的男朋友。合约期满,又是另一番算计,成功嫁入周家。而她嫁入周家,一切都是为了报复季家。
女孩子的心思太深,不适合做妻子。故此,她才冷着季善,生出让白瑜嫁到周家的心思。
偏在这时,季善怀孕了。
而这个孩子究竟是不是周家的,昨晚跟她在一起的男人又是谁?
这些问题交织在心头,她必须要好好问问儿子去。
只可惜,周景川不在公司。
周景川去调查了昨晚通阳大桥发生的事情,正有点头绪,期间来了电话,是周家派去的佣人,着急忙慌地告诉他,“少爷,少夫人不在医院啊,医院的人说少夫人自己办了出院。”
周景川也不知道怎么想的,明明怒意旺盛,却冷着张脸去找,这一找,便找了一上午。
中午,他才得知季善的下落。
季善跟宋佳琪分开后,回了结婚之前在中海买的小公寓。麻雀虽小,五脏俱全,将买好的蔬菜水果摆放在冰箱中,季善浅浅一笑,伸了个懒腰。她暂时不饿,不想吃饭,从书橱抽出一本专业书,她躺在窗前的躺椅上,晃晃悠悠地看。
在家就是爽,想怎样就怎样,爱摆什么动作就摆什么动作,也用不上讨好这个巴结那个,心情好了,知识吸收得就更快了。
周景川有中海的钥匙,一年前季善给了他一把,可惜当时中海公寓于他来说是个羞辱,这把钥匙他就从来没用过。第一次用这把钥匙开门,他竟有种下班回家的错觉。
打开门,他站在玄关,躬身瞅了两眼鞋柜,里边没有他穿的鞋,清一色的女鞋。他记得,以前来这里的时候,是有几双拖鞋的。
季善听到门口有动静,有些意外,放下书,她汲着拖鞋,走过去。
看到周景川的身影,她怔了片刻。
周景川掀起眼皮,看了她一眼,“拖鞋呢?”
“没有。”季善回神,淡淡道。
“……”发什么脾气?该发脾气的不应该是他?周景川的脸冷了几分。
季善看够他的冷脸,在经历了昨晚的事情,看清楚他那些“好”的本质后,她就不想再受这种气。去鞋柜找了一双稍大点的女士拖鞋,她扔在周景川面前。
周景川额头上划过几条黑线。
“爱穿不穿。”季善懒得搭理他了。
周景川真觉得自己像个炸药包,季善就是导致炸药包炸掉的火星。他踢掉面前的女士拖鞋,径直走进去。
季善觑了他一眼,静默着回了躺椅处,关掉音乐。
当周景川是个摆设,她熟视无睹,越过他,去厨房准备午餐。她不饿,不想吃饭,孩子却不行,她要补充好多的营养给宝宝,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宝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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