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景川嗤了声,“你也有害怕的时候。”
他这话落下,季善便觉得脸腮处有凉凉的感觉。
缓缓睁开眼,这才发现周景川在给她上药。
他脸色沉沉,目光锁在她的左脸上,擦药的过程非常细致。
“消肿的。”擦过后,他沉声对季善说,“睡觉别侧卧,压着不容易药物吸收。”
季善愣了愣,“哦。”
周景川:“睡吧。不困了?”
“困。”
季善缩回被子里,闭上眼。
今天太累,她很快便进入了梦想。梦里,却都是周景川给她上药时细致的脸,她又开心又激动,怀揣着小鹿心脏砰砰跳。但画面一转,她被压在墙壁上,被捂着嘴,任由她哭闹,他依旧不放过她,大片鲜红的血从腿。心。里溢出来。她求助,却被告知,她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价值,不值得救。
噩梦连连,季善被吓得睁开眼。
她慌乱地捂住小腹,触摸到鼓起的一团,心里依旧一阵后怕。
身旁,周景川睡得熟,发出轻微的鼾声。
季善重新闭上眼,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。如今,她是真的觉得自己太天真了,勾搭上周景川,这究竟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,她算不清楚了。
可如今,没办法了,走一步算一步吧,她会尽快搜罗到季远航害死外公,夺权篡位的证据,然后尽快带着孩子远走高飞。
“快睡。”想得入神,季善却被捞入一具火热的怀抱里,她想推开,偏偏周景川箍得紧。以为他醒了,谁知,抬头一看,他睡得依旧沉。
早晨时,周景川醒来,看到被自己抱在怀里的人,好一会儿,他才缓过劲儿来。
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,转眼一个礼拜过去了。
这一个周,季善吐得厉害,什么心思也没了,学校那边周景川的操作下,她提前毕业。暂时什么事儿都没有,她只能安安分分地在卧室呆着。
温澜太太这段时间忙一个医学论坛的事情,只偶尔回来一次。
周炳坤更是神出鬼没了,至于白瑜,听说是出国看姐姐了。
周景川最近大发慈悲,或许是觉得她吐得厉害,两个人处着,虽然平淡但最起码不糟心。
这天晚上,季善吐够了,心情舒爽了,却接了电话,对方说是周景川的秘书。
周氏集团内部,季善只认识一个赵凡。
经历的事情多了,季善尤为谨慎,“嗯,请问有事吗?”
“少夫人,是这样的,今天晚上有一场晚宴,周总的意思是让您参加,衣服已经送到家里去了,您换一下吧,一会儿会有车过去接您。”
恰好这时,赵姨来敲门,“少夫人,您在吗?刚才来人给您送了一套礼服,说是少爷送来的。”
季善这才打消疑虑。
……
衣服是一件黛色的旗袍,季善喜欢穿旗袍,记忆里她妈妈就是个旗袍迷,穿着旗袍,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,季善仿佛能透过自己,看到妈妈和蔼温善的脸。
旗袍针脚细密,做工精良,能勾勒起腰线,却又不会显出微凸的肚子。
女人都是爱美的,季善再怎么成熟,也不过就是个二十岁的小姑娘,对于这件衣服,她有些爱不释手,眼睛里也弥漫着笑意。
她换好衣服,收拾好自己,赵姨便来催她了。
派来的车是一辆好车,看起来就很奢华,但车牌号不是周景川的,只是司机很和善,并且成功将她送到了华泰酒店下。
华泰酒店一般用于各大权贵,对于这里的记忆,还是好多年前,外公在世时产生的。而等外公去世,季远航霸占温家的产业后,这种奢华的地方,季善便未曾踏入了。
过往的记忆被掀起,一股股思念之情油然而生。
“夫人,您来了。”过来的是一位身材高挑的女人,她穿着职业装,小西装包臀裙,头发利落地梳在后面,一副精英的模样。
季善问,“你是?”
“我就是给您打电话的秘书啊。”女人说,她从包里抽出一张请柬,递到季善手里,“夫人,您进去吧,周总已经进去了。”
季善:“这里今天……”
“市长夫人今天50岁寿辰,市长爱妻,专门给市长夫人祝寿呢。”
季善哦了一声,收过请柬,同秘书说了声谢谢,便走了进去。
殊不知,身后的秘书嘴角似有若无地向上挑了一下,转而掏出手机,迅速发个短信。
……
宴会大厅里,白瑜手机叮铃响了一声,她没看,晃了晃酒杯里的红酒,一饮而尽。品位过红酒的香醇,她换了个杯子,又倒了杯酒,袅娜地走向正在跟商业伙伴交谈的周景川。
把红酒递给他,白瑜挽住他的手臂,同那些合作伙伴大方地一笑。
“周总,也不带未婚妻出来让我们见见。”
“看来周总跟白小姐这才是标配了。”
跟周景川还算是熟的几个人打趣着。
周景川薄唇紧抿,没说什么。这次他的确准备带着季善过来的,但考虑到她最近孕吐得厉害,不适合出来,恰好白瑜回国,他便作罢了。
白瑜笑着同几个人扯了两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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